羽子扬在卧龙镇这一呆就是一个月,也许是离家太久了,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个残破的小院子当做自己的家,把刘老汉和童童当成了家人,想要永远守护这个家的。
呆这么久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怕那些地痞流氓回来报复,其实在羽子扬打残几人后的第二天,他就下决心去找那个所谓的玉面大仙,但是到了玉面大仙的道场却让羽子扬哑然失笑,原来当时羽子扬潜到大家口中的仙府后,却只发现了那几个被羽子扬打断手脚的地痞流氓,这几人看见羽子扬就跟看见活祖宗一样,羽子扬稍加恐吓,这几人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始末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几人当日回来后把事情夸张性的说给玉面大仙听,本想着让他给大家报仇,但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玉面大仙听后吓的脸色苍白,上去就给这几人几个大耳光,说你们得罪了高人还不知道,竟然还把本仙拖下水,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呆了,早晚会被找上门。然后这玉面大仙就连夜卷铺盖带着几个女弟子就逃走了。
羽子扬听后笑着摸了摸下巴,看来是个假大仙,但也应该懂点修行之道,所以才来糊弄凡人,真正潜心修行的人,早已看破尘世,超脱红尘,怎么会一直在凡人中扬名立威。
后来的这些日子羽子扬一直陪小童童,每次哄她睡着后童童的小手还紧紧的攥着羽子扬的手,生怕一觉醒来后,就看不见自己的大哥哥。
羽子扬向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打坐修行,思考怎么样炼体悟道,突破现在境界。
刘老汉在屋里神色犹豫了很久,最后从睡着的小童童的贴身衣服内撕下一块兽皮,然后神色忧郁悲伤的轻轻抚摸着这块兽皮,最后下定决心来到小院中看着打坐悟道中的羽子扬,几次想张嘴,但又怕打扰到羽子扬。
其实羽子扬早就发现刘老汉的异常,开口询问道:“老人家,这么晚还不睡,有什么事情么?”
刘老汉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子扬你是一个好人,这段日子我观察你很久了,发现你确实不是为这东西来的,当初我把这东西留下来,除了是儿子儿媳的遗愿,同时也是为了留个念想,那群地痞流氓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才老骚扰我和童童的”
说着刘老汉就从怀中拿出那块兽皮,颤颤巍巍的递给羽子扬,羽子扬心中惊讶,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让这老人家这么坚持用生命守护着。
羽子扬摇了摇头说道:“老人家这东西对你很重要,我不能要。”
刘老汉也学着羽子扬盘坐了下来,打算诉说这心中的苦闷,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别人说心里话了,羽子扬也没有插嘴就这么默默的听着。
“刘老汉我啊,以前没有这么落魄,住的地方也是一个大的四合院,那时我儿子和我那儿媳妇都是这片出了名的采药能手,很多大药房都来求我儿子为他们采各种稀缺的药材,日子过的虽然不是很奢华但也很富裕。”
刘老汉提到自己的儿子也是一脸骄傲的样子,声音不免提高的几分,接下来说的就悲伤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我儿子和儿媳妇在圣猿山上采药,正赶上了大雨,就慌乱的找了一个山洞避雨,可谁知这个山洞和迷宫一样根本走不到头,还陆陆续续的发现尸骸白骨,两人不敢在深入,后来我那儿媳妇心细在山洞做了许多的标记,三天后才侥幸走了出来。这兽皮就是他二人从山洞里捡到的,我儿媳说这是在一具巨大的尸骨上发现的,上面记载了很多东西,他二人感觉这个东西不简单,后来回到镇上询问了一些有见识的人,可谁知有细心的人,临摹记载了只言片语,就是这害死了我的儿子儿媳,这个东西后来被那玉面大仙知道了,我儿子儿媳得知自己可能犯了大忌,怀璧有罪,便把东西缝在了童童贴身的衣服里,他俩没几天就被玉面大仙抓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玉面大仙的弟子说我那可怜的儿子儿媳早已经死了。”
说道最后老人已是老泪纵横,再也说不下去,羽子扬不知道自己怎么张嘴安慰老人家,老年丧子,多么悲惨。只是默默听着,最后老人站了起来把东西放到羽子扬的面前,起身回到屋中。羽子扬心中一叹,这也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些毫无还手能力的凡人只能任人宰割,羽子扬拿起地上的兽皮,仔细看了起来,虽然已经知道可能是修炼有关的东西,但是看了一眼他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这兽皮上记载的是一套完整的换血练体境的功法,上面清晰的把换血和炼体分开,有单独一套的换血法,还有单独一套的炼体法,不像道引只是笼统的一套换血境功法,其实羽子扬也只是有半套道引,炼体那部分他还没有接触到。
羽子扬认真的研究了这套功法,可是越往下看越是心惊,这套功法在换血境修炼的方式就堪称变态,到了炼体境简直就是在自残自虐,残忍至极,鬼才知道修炼之后还能活下来么。
隔日,羽子扬在茶馆喝茶的时候,发现这卧龙镇上莫名的多了很多的陌生的修仙者,听他们聊天知道都是前往圣猿山,说是圣猿山的老圣猿王近日将要化道,羽子扬心中一动,胜猿山那不是童童父母发现兽皮功法的地方么,同时对化道又不太理解,大概知道是死的意思。
就在这时,羽子扬在茶馆里看见一位风流倜傥而且很面善,让人很有亲近感的年轻道士,于是上前询问:
“这位道长,听闻圣猿山的老圣猿王将要化道,敢问道长这化道是何意。”
这位风流倜傥仙风道骨的道士正在喝茶,刚把茶水喝到嘴里就听到羽子扬这么一问,噗的一声全部喷了出来,形象全无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咳咳咳,老兄我看你血气旺盛,早已换血大圆满,你却不知道化道是什么意思?你是来搞笑的么。”
这道士一脸白痴的看着羽子扬,羽子扬尴尬的挠着头,心里却诽谤这个道士,刚刚还仙风道骨怎么一说话就像个地痞流氓。
“道长是这个样子的,我一直深山修炼,对一些事不甚了解。”
道士一个白眼过去,解释道:“这化道,简单说就是身死道消,复杂点就是一身道则修为反哺天地,从哪得到的,就还回去,和你这深山老林出来的土包子说太深奥,你可能也听不太懂,最简单的说就是死了。”
羽子扬三番四次的被人说成土包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大爷的。”
可这道士并不理睬羽子扬,眼睛精光四射盯着远处,羽子扬也顺着他的眼神方向看去,原来是一群女道姑。
“你这个色道士。”羽子扬藐视的看着他,然后挡在他身前。
“哎哎,别挡道爷我悟道。”他赶紧绕过羽子扬,想去追这群道姑。
可是却被羽子扬的抓住肩膀,“别走呀,你还没和我讲清楚呢,化道为什么反哺呢。”羽子扬有心破坏他的好事,报复他说自己是土包子。
这道士被羽子扬死死抓住,怎么甩也甩不开,肩膀还被捏的生疼,再看这群道姑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气急败坏的又重新坐下说道:
“你这个土包子这么不解风情呢,耽误了道爷我的好事。”
“一看你就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假道士,把偷看美女称作悟道,你的脸皮快有我鞋底厚了。”羽子扬现在很反感别人叫他土包子。
“你懂什么,大道无形,道爷我走的是红尘道中的多情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道士一说到这个又恢复了刚才仙风道骨的样子。
羽子扬心中一动,听他这么说,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多情道士,以前在无极门的时候就听过这个人,情体,修行天分极高,但他偏偏又背道而驰,入红尘,走多情道,曾经为了一个凡尘女子,只身堵在一个门派的门外,灭了所有外出弟子。
但羽子扬没有想到,他是一个这样轻浮放荡的一个人,和那个问鼎尚武大陆的杰出十大青年完全不沾边。
羽子扬故意激他说道:“你就吹牛吧,化道你都说不明白,还红尘道呢。”
这道士果然是个受不了激的主,一听别人说他不懂,马上开始卖弄起来:“哼,所谓修行,修仙,都是问天问道问己,感悟世间大道,集聚己身,但是生命终有尽,一个修为高深的贤能达者在寿命将近时,大多都会选择化道,把一身的道行归还这片天地,反哺世间,造福后代人。”
“那老圣猿王要死了,你们去看什么热闹,祭拜么。”羽子扬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去圣猿山。
道士被羽子扬的一句话差点气的上不来气,:“说你土包子,你还不愿意听,尚武大陆谁人不知道老圣猿王一身通天修为,神猿拳下无生魂,他寿命将尽,选择化道,反哺大道,这对多少在炼体悟道阶段的人是个逆天的机遇,若是能悟得圣猿前辈所反哺的道则,甚至有幸能感悟到一些神猿拳的道则,那可以说是受用无尽的。”
“原来如此,看来你们都是盼着老圣猿王死呢,怪得不都要上圣猿山。”
道士不屑的呵呵一笑说道:“我看你正处在换血境的颈瓶阶段,却无法跨入炼体悟道,你有本事就别去。”
羽子扬被他看穿了心事,其实羽子扬听说大道反哺,确实心中大动,同时震惊于多情道士的眼力竟然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境界修为,而自己根本看不穿他的境界修为。
最后这个道士又看见一群紫衣女子,为首的女子彷如仙女下凡,在卧龙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管男女老少都去一睹此女子的仙颜,但是这个好色道士却见了鬼一样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