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没有人的街巷显得格外安静,刚打过了三更的灯,已是深夜,外面很黑,一有钱人家的妇人刚从噩梦中惊醒,睁开双眼见了相公不在旁边,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连声抱怨“这死鬼不知道这么晚了死哪去了”
透过床帘可以看到外面,是亮的,“死鬼,还不来睡觉,三更半夜的还在做账?”
没有人回答,她索性把帘子全拉开了,穿好了鞋,随手捡了件衣服披在肩上,见他相公趴在案板上,没有说话,像睡着了一样,旁边的烛火还在跳跃着,妇人径直走了过去,想揪他耳朵把他揪醒,走过去便发现不太对劲,怎么这么安静,安静的有些异常。
她推了推他,见没什么反应,又用力推了推。
只听见一声尖叫,黑暗的夜里,这时候倒是吹来一阵风,仿佛乌云被这风吹走了,原来这还是个月圆之夜,就在这房顶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坐在那里,看不见他的脸,短短的头发很干净,刚好遮住眉毛,额头上暗红色的绑带被风吹的飘了起来,一身黑衣似乎要把自己融进黑夜里,右手绑着绑带带着皮手套,他把手扶在膝盖上玩弄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听到叫声后,嘴角微微上杨,似乎对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也很满意。
就在刚刚,那个死去的曹老板还在看着自己的账本,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瞬间夺去他的性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连察觉也没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直指要害,他那正在熟睡的夫人,浑然不知。
他从房顶上纵身一跃,轻轻落地,大步走在街道上,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包子,新鲜的刚出炉的包子,来来来,买包子喽”
“没钱你还敢来赌场,给我打!”
“我这门活可是祖传,祖祖代代都在这卖艺,在这城里我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我们这店里的簪子你大可随便挑,这位公子,您难道不打算买一个回去送给夫人吗?”
白天,城里还是一副繁荣的景象,没有人知道昨晚上发生的惨案,小贩还是像往常在街头上叫卖着,卖艺的正在展示着自己的独活,赌场的门口也是每天有人在重复这种输光后被赶出来的景象。这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在某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里,一个短发的男子,正坐在那喝酒,是他,与昨晚不同,他没有戴面具,可以看到他的整张脸,五官甚是立体俊美,高挺的鼻子英气十足,嘴角似笑非笑,目光很深邃但又清澈,皱眉的时候好看极了,穿的只是一件暗红色的长衫,上面绣有麒麟的图案,黑色的靴子,右手的手套还在,腰带上别了一把匕首,刀鞘是银色的,刻有复杂的图案,刀柄也银色的,他就很随意地坐在那,把腿放在了长凳上,玩弄着手中的酒杯,和昨晚的样子像极了。
一戴着帽子,打扮倒是知书达理之人刚来到这酒馆门前,他的两只手藏在了袖子里,进去之前还左顾右盼,行为鬼鬼祟祟,似乎要把这周围的人看看一遍才敢进店内。
进了店内,果然,他果然是那位男子在等的人,他坐在了对面,又开始左顾右盼,男子见他样子可笑,便停下了手中的杯子,笑了笑。
“钱呢?”他说的很简单,语气从容淡定。
那人有点害怕,都不敢回答的这么快“带,带来了,怎么?就在这里直接给吗?”他有点迟疑
“我在这里坐了两盏茶的时间,我还有别的生意,如果你觉得你耽误的起的话”说完给了一个眼色
“带,带来了”他马上把袖子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推了过来。
男子笑了笑,拿起东西便起了身,转身走了。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万一你把这些事情泄露出去,我怎么办?”
男子觉得可笑,摇了摇头,没有回头,更没有理他。他走出了酒馆,看不清他走了哪个方向,仿佛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是一个刺客,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次会出现在哪里,他下一次出现又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