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点,韩宛如收起悲愤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是,奴才有选择。”
元朗很欣赏韩宛如的识时务,任何时候她都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将他人的怒火降到最低点。比如现在,他明明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为了灵女的安危和代国的颜面不得不留她一命,而她也很聪明的抓住这一点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算你还有点脑子。”
“皇上谬赞。”
“现在你可以告诉朕你的选择。”
韩宛如已完全冷静下来,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想她刚失忆那会儿天真单纯,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已学会算计人心了,逆境总能逼迫人快速成长。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民女身为皇上的皇后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妻子民女也该听从皇上的安排,皇上放心不论皇上做出何种决定,民女无条件服从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好一个反将一军,元朗承认他确实小看了眼前这个隐忍有度的女子,伶牙俐齿,怪不得萧逸那条毒蛇也在她这吃了哑巴亏。
元朗何许人也,自小在尔虞我诈中摸爬打滚,韩宛如那点道行说白了还不够他塞牙缝。他嘴角勾起一个恶毒的笑容,当即表示春宵一刻值千金,韩宛如既然身为代国皇后自然应该享受皇后应有的一切殊荣,当然这个殊荣也包括皇帝的雨露。
韩宛如被扑倒的那刻,脑子的思路直打结,剧情不该是这般发展才对,皇上是吓唬她的,他爱的人是云幽歌,云幽歌生死不明,皇上一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背弃他们的山盟海誓?那她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停止羞辱她?
看着元朗放大的容颜邪气地向她脸上喷着温热的气体,韩宛如突然笑了出来。
元朗邪魅的眼神在触到韩宛如的笑容时,幽深不见底,指节分明的大手扼住韩宛如白皙的脖子,缓慢有力的收拢。
明明难以呼吸,明明接近窒息,韩宛如依旧不怕死的微笑,五官渐渐扭曲,心肺缺氧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一滴眼泪悄然滑下眼角,不知是笑的还是难受的。
在韩宛如濒临死亡时,元朗大发慈悲的放开了手转而钳住她的下颚,逼迫韩宛如正视他的眼睛。
“为何要笑?”
“一个之下万人之上,臣妾高兴所以就笑了。”韩宛如贪婪的吸着空气,这种要死不死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果然绝境出人才连死都不怕,她怕雨露恩庭做什么。
啪!响亮的一巴掌打得韩宛如脸瞬间红肿:“韩宛如,朕真替幽歌不值。”
韩宛如将嘴里的鲜血毫不犹豫的吞入腹中,笑道:“皇上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是否该做正事了。”
元朗嫌恶的起身,离开之前扔下一句:“韩宛如朕等着你堕入地狱的那天。”
听着重重的一声摔门声,韩宛如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狠狠地松了口气,地狱?本来就在地狱何来堕落。
元朗走出龍台殿,目光死死的盯着红烛摇曳的大殿,郭公公站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伺候皇帝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被一个黄毛丫头气得这么狠,当然这个数字会在今后的日子不断刷新,这就是后话了。
“宣宇文蔚进宫。”
“诺。”郭公公应了一声匆匆派人去宣旨。
元朗的确生气,试问天下谁敢挑战皇帝的怒火,韩宛如就敢,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一次次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不过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小破孩,却有本事爬到他的面前逼他娶她为后,看似单纯无畏实则满腹阴谋。
御书房,宇文蔚到来时,元朗依旧一脸怒气。
“微臣叩见皇上。”
元朗收敛外露的情绪,冷冷的瞧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心腹爱将:“可查到这件事的主谋?”
“已有蛛丝马迹。”
“是谁?”元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这两个字,敢叫他元朗吃这么大的闷亏,就要做好被屠九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