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过他们!所有人,全部给我压上!”
看到最前线的三河骑兵一如排山倒海一般,直接将百万玩家大军给击溃,瞬间形成了连锁反应,玩家们的溃败浪潮一波高似一波,已经是完全没有了逆转的可能性,所有人都是意识到,这百万玩家大军,已经是回天乏力,彻底的走向失败了,只是对于此时还处于后方的朝廷被军五校来说,此时却是有些尴尬,自己这还没有出手的机会呢,战斗就是已经结束了,合着自己这次来是打酱油,在后面给三河骑兵打酱油的,虽然说大家都是战友,都是朝廷的军队,但是面对这击败百万玩家的惊世之功,所有的北军五校部队成员也是各个都很眼馋,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打仗嘛,最终论功行赏的时候还是要看谁斩获的首级更多的,自己这边要是再不上,这些玩家就一个个的撒丫子溜了,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这对于每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士兵来说,简直是不可忍受的一件事情,看着战功就这样活生生的从自己的眼前溜走,所有人心中自然都是十分的惋惜。
虽然此时的北军五校部队心中都是有些着急,不过他们终究还是纪律严明的,没有皇甫嵩的命令,他们并没有一个人轻举妄动,而是依旧肃穆的站在原地,看着远处三河骑兵对玩家大军的大肆屠杀,眼中流露出羡慕和渴望的神采。
皇甫嵩自然是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部众在想什么,对于每一个军人来说,在沙场上建功立业都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因此,一旦是遇到能够收获战功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十分渴望的,对于这种情绪,他自然是不会有所阻拦,更何况朝廷这边虽然是已经对这百万的玩家大军取得了极大的优势,玩家们也是已经在溃败了,但是现在冲上去的三河骑兵毕竟人数太少,能够杀死的玩家并不多,要是让这些玩家部队们损失不大的撤退回去了,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们便是又会卷土重来,重新对自己造成极大的消耗和威胁,这显然不是皇甫嵩希望看到的事情。
于是,皇甫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下令,所有的朝廷大军,立刻全军出击,尽可能的给正在溃逃的玩家大军造成更加严重的杀伤和损失!绝对不能给玩家们再有胆量和实力卷土重来的机会!
看到皇甫嵩轻轻挥下的全军出击的手势,所有的北军五校士兵都是兴奋了,每个人都是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轰然向前方冲杀了过去,这些北军五校士兵虽然是各个身穿甲胄,每个人身上都是负重不少,但是常年训练的他们,早已经是习惯了自己身上的重量,跑起来依旧是健步如飞,远远的超过普通玩家,很快,数万的朝廷北军五校士兵便是冲入了玩家大军之中,犹如一只只饿狼冲进了羊群之中,一场更大的屠杀霎时间便是开始了!
溃败,漫山遍野的溃败!
人数更多的朝廷北郡五校士兵一加入,所有的玩家部队更是连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都被击溃,再没有任何的一个人敢于回头看一眼,更不要说和朝廷的部队相对抗了,所有的玩家都是埋着头拼命的跑,所有人都不傻,此时都是知道,这样的一场大败之后,自己对于黄巾军来说就是没有用的弃子了,之前所承诺的奖励自然是没有指望了,阵亡后的赔偿更是不用奢望,因此,这个时候只有拼命的保存住自己的实力,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数量高达百万的玩家一旦溃败逃跑起来,那阵势,甚至是还要比先前玩家大军严阵以待准备对付朝廷大军时候还要壮观,毕竟先前严阵以待的时候,玩家大军人数虽然多,但是为了增强对付朝廷大军时候的抵抗能力,玩家之间的密度其实是比较高的,但是现在逃跑的时候,大家都是拼命往四面八方逃跑,密度也是骤然间变的稀疏了很多,如此的情况之下,整个颍川战场上,方圆数百里的地界里,竟然是到处都能够看到逃亡的玩家身影,到处都是玩家部队的败兵,简直是蔚为壮观。
而朝廷这边,经过一天一夜的追杀之后,每个部队都是杀红了眼,很多人手中的刀刃都是已经有些缺口了,都不知道自己手中已经是杀死了多少的玩家,因为玩家们逃跑的时候都是四面八方的逃走的,所以皇甫嵩手中的军队也是四面八方的到处追击,在这样广阔的区域中,原本凝聚在一起的朝廷精锐大军也是因为这追杀的行动变的分散了许多,相隔最远的两支部队甚至已经是隔了几十里的距离,而且因为这长时间的追击,很多的士兵已经是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移动速度大大降低。
皇甫嵩带着亲卫走在遍地的尸体上,环顾四周,此时他身边能够直接命令的部队已经是只有几千人了,其他的部队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视线范围,就在这样大胜的时候,皇甫嵩却是敏锐的觉察到了这大胜背后蕴藏着的绝大危险——此时的战场上,虽然自己这边的朝廷部队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战果,但是也同样因为对玩家的追击和追杀而变得十分的分散,各个部队之间已经是从一个紧握着的拳头变成了一张摊开的大手,毫无疑问,一张摊开的大手的力量,绝对是不如一只紧握着的拳头的,而且,这大手也同样更加容易被敌人给控制住。
再加上此时,皇甫嵩环顾自己周围的士兵们,看到每个人士兵都是气喘吁吁,精疲力尽的样子,这一天一夜的追击,对于部队的战斗力损耗实在是太大了,毕竟自己手下的不是普通的朝廷部队,而是最为精锐的朝廷精兵,精锐也就意味着,这些士兵们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要远远的超过普通的士兵,这样的重量,要是普通的朝廷部队,恐怕一天下来早就累瘫了,再没有了任何的战斗力,但是对于北军五校来说,此时显然还没有到这样的程度,不过也是能够直接看到,他们的体力已经是明显有些透支了,必须停下来休息恢复一番了!
在心中默默的把现在己方部队的状况复盘一遍,似乎是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但是皇甫嵩很快就从敌人的角度开始推理起来,要是自己是颍川郡的黄巾军,此时恰恰就是最好的机会,要是趁着这个时候全军出击,乘着敌人此时体力损失严重,部队又十分的分散,无法形成合力,也很难做到及时的相互支援,果断出击,一定是能够取得极大的战果,对敌人造成极大的攻击效果!
想到这里,皇甫嵩不由的心中一惊,要是这样推论的话,那这百万玩家大军的溃败,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有人在背后准备的了,他们所期望的,不过是用这样的一场大胜作为绝佳的诱饵,骗自己和手下的朝廷大军进入瓮中!
想到这里,皇甫嵩不由的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若是如此,这背后敌人的智谋,实在是很厉害啊!自己和手下的朝廷大军,就即将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了!
但是这样的计谋,明显不是一般的黄巾军能够想出来的,这黄巾军中,何时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了?用百万的玩家大军作为诱饵,来钓自己,这得是多么大的一个手笔啊!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是自己的推论,情况也许并不一定会坏到这样的境地,毕竟皇甫嵩始终还是从心底里轻视这些黄巾军,觉得这些黄巾军的智谋十分的不足,只不过是一群只知道烧杀抢掠的家伙而已。
但皇甫嵩作为一个名声震天的名将,果然还是名不虚传的,不管现在最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多做一点的小心总是没错的,毕竟作为一支部队的最高统帅,无论是对于自己手下的士卒还是自己这个最高统帅来说,任何的一次军事行动上的错误,可能带来的,都是没顶之灾和生命的总结,不可能不小心。
“皇甫兄,我军已经彻底的击溃了敌军,是否令所有的部队原地休息一下,然后徐徐的汇集在一起?”此时的朱儁满脸是血,一脸兴奋的策马跑了过来,作为一名猛将,朱儁在战争的一开始便是按奈不住,和三河骑兵们一起,杀入了玩家大军之中,并且亲手斩杀了上百名的玩家,并且直接就地接管了三河骑兵的指挥权。
现在整整追杀了一天的时间,别说三河骑兵们个个都是已经是精疲力尽,就连他们胯下的战马此时也是四肢飘忽,已经是无法奔跑起来了,所有人都十分的疲惫,所以朱儁才特意跑回来,想让部众们休息一下再慢慢的回军汇聚在一起,毕竟现在也已经是进入了深夜了,行军也十分的不方便,不如就地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天一亮,大军估计用不了几个时辰,便是能够重新收拢汇合在一起了,继续向颍川郡波才部黄巾军盘踞的老巢进军了。
“不行!命令下去,所有的部队,必须立刻向我部靠拢,一个时辰之内,所有人必须归营,我们这边的所有部队,也要立刻开始扎营!加强对周围的巡逻和防备!”
朱儁没有想到,此时大胜之后的皇甫嵩,却是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丝毫没有大胜之后的轻松和喜悦感,反而是十分着急的要将所有的部队召集回来,不过这两个时辰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紧了,若是平时还好,但是现在已经是深夜,士兵们又这么的疲惫,一个时辰的时间确实有些难办啊。
眼前这百万的玩家大军都是被自己打败了,还有谁今天敢来攻击自己啊?皇甫嵩未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这样的命令未免对于士兵有些苛刻了。
朱儁刚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只见皇甫嵩已经是一脸严肃的拿来了军令,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命令,让所有的斥候和传令官立刻出发,向所有的部队下达收拢命令,并且皇甫嵩周围的亲兵和部队,也是已经开始寻找材料开始原地的修建起大营起来,哪怕此时所有的人都是精疲力尽,十分的疲惫,但是没有一个人违抗皇甫嵩的军令,所谓的军令如山,在这支朝廷最为精锐的部队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到这样的情况,朱儁也是明白皇甫嵩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看来他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危险,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帮他完成收拢部队的任务。
于是,朱儁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打马冲进了夜幕之中,四处收拢附近的朝廷部队。
不得不说,皇甫嵩这对于危机的嗅觉果然是灵敏一场,此时,在夜幕的笼罩之下,忙碌的朝廷大军身边,已经是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支人数众多的大军,这支大军虽然人数众多,在凄惨的月光下能够看到他们身上的装备也是参差不齐,甚至有一部分的人手中还是拿着的农具,身上也是没有什么盔甲之类的,但是这支部队的军纪却是十分的严明,近二十万人的行动,竟然是没有在旷野之中出现太大的声响,所有的人都是口中衔着木棍,战马用粗布裹着马蹄,行军的过程中没有任何的一句废话,整支大军都是静悄悄的,只是默默的在将领的身后跟着行动。
这样的一支部队,绝对不是一个善茬!
此时,他们已经是很快抵近到了皇甫嵩布置的大营附近,看到正在奋战修建大营的朝廷大军,整支大军中,为首的统帅显然是有些吃惊,敌军竟然是如此警觉,竟然是开始修建起大营,准备防备自己了,难道是自己这边的突袭计划泄露了?不过这也不可能啊,要是泄露了,朝廷的大军绝对不可能如此的分散的,看现在的情况,敌军大营之中的士兵,不过几千人而已,其他的大军已经都是出去追杀玩家部队去了,一时间还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