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1)

她说完,看向杨天昌,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这杨天昌磕了个头:“村长,我替我后娘向你道歉。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她吧。你家的损失,不管多少银子,我们家都赔。”

梁氏听他不断将罪名引到自己身上来,努力让自己坐实这罪名时,气得胸口那叫一个疼痛。

“贱人,我打死你个白眼狼。哪怕以前我真的对你不好,你也不能这样对我。说到底,我也是你娘,还容不得你黄口白牙这样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怒得不行的梁氏,顾不得身上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跪在那的雪芝撞了过去。

贱丫头,小小年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弯弯道道,今日自己若是被她将这个罪名落实,怕是等着她的,就是坐牢或者砍头。

她没做的事,为何要这样污蔑自己?

莫不是这个贱丫头自己做的,对,说不准就是。

她才回来,晚上杨天昌的家就起火了,不是她又是谁?

若真不是的话,她为何要将这事赖到自己身上?

想通这事的梁氏,仿佛抓着了一线生机,待将颜雪芝撞到在地后,才对众人道:“火是这贱丫头放的,不是我。她之前一直装疯卖傻,去阮家坑的颜家住了,想来被那夫人发现,这才给赶回来的。”

她说着,又上前踢了一脚准备站起来的雪芝,面带不屑道:“你喜欢杨嘉祥,可惜人家不稀罕你。想来你这是心怀有恨,才会放火烧人,所以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吧?”

雪芝到底年幼,加上这半年多来,在阮家坑那边被骆娇恙娇生惯养,故而这会儿被梁氏这么一打,便趴在地上,起不来身子。

“你胡说,那天我起夜的时候,还听你和爹吵架,说爹没用,后来你们说什么火的,再然后我听我爹睡着了,之后听到开门声,后来村长家就走水了,这不是你,又是谁?”

朱行云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但是却不敢置信地看着雪芝。

分明在听到走水之前,他还未睡,梁氏也一直在和他吵架,哪里又是她说得那些。

难道,这火还真是这丫头放的不成?

可是为什么?

莫非被梁氏说中了,她说的其实是真的?

众人看颜雪芝和梁氏你来我往,互相说对方是放火之人,纷纷有些傻眼。

其实他们私底下都是在说,放火的人是颜雪芝,毕竟她那天晚上出现的太不合理了,加上又有人说,起夜时,看见她出门。

可方才听杨天昌的话,分明就是那梁氏心怀有恨,所以才放的火。

但是,刚刚听朱行云的话,那梁氏分明就是和她在吵架。

如此一来的话,说谎的人,是颜雪芝?

可是她怎么敢,她年纪那么小,怎么敢这么狠毒到半夜放火烧人宅子?

分明就是想要人死,所以才会选在人都睡着后。

太可怕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在村里?

这些天,他们夜里都不敢睡踏实,就怕自家也被烧了。

杨天昌被吵得大吼一声:“不管是谁,反正你们两个中有一个跑不掉。”

他说着,看向颜雪芝也顾不得什么对方是小姑娘,要留脸面,同样也顾不得自己是个男子,不能与一个小孩计较,当下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她得脚边上。

“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想肖想我儿,我看你是疯了。就你这样,一辈子都别想,给我儿提鞋都不配。”

说完,看向梁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斤八两,还想我纳你为妾,做你的春秋大梦。纳你进门,指不定什么时候和这个怂包一样,头上天天带绿帽子。”

杨天昌的话,可是相当的不客气。

一下子将颜家的三个人都得罪了,且还是往狠了得罪。

众人已经没了耐心,那梁氏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心里都清楚。

眼下要找的是放火的人,这不将人找出来,他们夜里怎么敢睡?

想到两人说的话,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蔡氏家:“蔡婶子,你们家就在颜家旁边,你可是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蔡氏苦笑一声,觉得今日这个罪人是做定的。

颜家的事,他们家的人都清楚,也明白颜雪芝是什么人。

正是因为都清楚,才会感到害怕。

眼下听众村民这么问,蔡氏便上前一步道:“我这两日因和我儿商量,如何和阮家坑的人学下,也在田里养鱼,所以睡得比较晚。那天晚上是听到颜家有人在吵,但并没有听得很清楚,说的是啥。后来又隐隐听到开门声,知道有人出去了,可那吵架的声音,并未见小。”

她话说到这,众人哪里不明白?

分明之前朱行云说的都是对的,说谎的是颜雪芝,与他们最初的时候猜想的一样。

还有那天夜里起夜的人,也没有看花眼,就是那雪芝做的。

“贱人,我打死你,你个狠毒的恶女。我早就该想到是你了,能做出偷了你姐姐地契,又找我要换了你姐姐女户的名字的人,心哪能不狠?你姐姐分明对你那么好,你都能如此做了,对我们家,又怎么做不到?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人。”

朱行云一时有些接受不住这结果,但看到雪芝被打,本能地上前推开已经红了眼的杨天昌。

“你做什么,给我滚开!”

“该滚开的是你,你个怂包。就是因为你骨头软,所以你们家才会这样。好好的人被逼走,专门留些烂心肝的。”

杨天昌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总之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当下不管不顾与朱行云打了起来。

朱行云对杨天昌也是恨得不行,与梁氏勾勾搭搭,现在还打上门来。

他若是不还手,那就真的不是男人。

宋文懒得管他们两人如何,当下手一挥,道:“将她们俩人拿下,一个深夜杀人犯火,一个不知检点,与人勾搭,有伤风化,都给本官带回去!”

话落,几个便装捕快上前,将人直接扣住。

宋文说完,直接转身离去,留下杨家村的人,面面相觑。有的觉得丢人,有的却是松了一口气。

原本与杨天昌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好不欢快的朱行云,见状,直接傻了。

这家里的两个女人都被带走了,他那家,还叫家吗?

“不,宋大人你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家芝芝怎么可能会纵火呢,你可能误会了。”

反应过来的雪芝,害怕地缩着身子,看向朱行云哭着大叫:“爹,救我,救我,爹……”

朱行云紧紧拉着宋文的手,不让走。

宋文甩了甩手,冷哼一声:“是对是错,本官自有评判。”

早在颜家这边闹得厉害时,香杏得到小姐妹们的通知,便偷偷来看了。

待见到这一幕后,她回家悄悄对颜春燕道:“娘,颜雪芝和梁氏都被带走了。已经听明白了,火是颜雪芝放的。不过梁氏被带走,是因为宋大人说她的行径有伤风化。娘,你说,颜雪芝会被关几年?会被砍头吗?”

颜春燕看了一眼,闭眸不知睡没睡着的阮老太,拉着香杏地手,小声道:“应该不会砍头,不过可能会坐牢。这半夜放火可是要杀人的。杀人就得偿命,不过人没死,那也得坐牢。不然人人都学她,谁还敢夜里睡觉?至于梁氏,我估计可能要被打板子,然后关些日子就放出来。”

她说到这,抱怨的说了句:“你舅舅也是个糊涂的,梁氏那样的人还不休了,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休了,攒点银子,在娶个回来,生个儿子才是正经。”

香杏没心没肺道:“不管生儿子女儿都可以,大不了以后招赘。不过娘,要娶的话,得娶个好的回来,没得又给养坏了。你看看颜雪芝,心思那么恶毒,一看就是从小没养好。”

颜春燕点了点她的头:“你又知道了?就你贫!”

香杏嘟了嘟嘴:“我当然知道,以前我还以为诗情姐是舅舅的女儿呢,家里什么活都让她做,我也以为是正常的。咱们家,姐姐也做活,可我也做,我也没颜雪芝那么娇气。哎,娘,你说以前我为啥和颜雪芝那么好,怎么都看诗情姐不顺眼?是不是因为颜雪芝老在我面前说诗情姐的不好,所以才会这样的?外婆也真是的,那样对诗情姐,也不怕寒了人家的心。”

“死丫头,说啥呢,赶紧出去,该干嘛干嘛去。”

颜春燕将香杏撵走后,开着闭眸的阮老太道:“娘,香杏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以后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就当咱们颜家没有生个雪芝吧。被抓走是她该有的报应,怨不得人。当下给大哥再取一个才是正经事,你也别想有的没的。”

阮老太睁开眼,无力地挥了挥手:“莫要说了,送我回阮家坑吧!”

颜春燕见她这状态有些担心:“娘,要不你就在我这里住一天,改天再送你回去?”

“不了,一日为奴,终身为奴,没有夫人的允许,我不能外出。以后我不会在出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就和桃子说,她会与我说的。”

许是悲伤过了头,这一刻阮老太的心却是格外的平静,只想回到骆娇恙身边,好好待着。

在她看来,在给骆娇恙做奶娘的一刻起,她便是骆府的人,现在这些都与她没太大关系了。

只有这样,方能让玉儿记得她的好,让夫人也放心。如此,才能保得住她想保的人。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阮家坑颜家。

关于杨嘉祥家的火,是颜雪芝放的事,很快就被传了开来,骆娇恙得知后,捂着心直叹息。

一旁摸着肚子的霍依依道:“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看人。以前对丁北瑜是这样,现在对那颜雪芝也是这样。算了,都过去了,也别想那么多。伏法就好,免得回头诗情回来,还要被她牵连。只是可惜了常氏母子,那个叫杨嘉祥的后生,幸好没事。”

挨着霍依依坐着得江素雅听到这话,也道:“幸好他的手没事,还能参加科考,不然真是可惜了。那颜雪芝,我早就看她不顺眼,总觉得她有问题,果真就是。”

幸好那个叫杨嘉祥的书生喜欢的是诗情姐,要是喜欢那个颜雪芝,她非得戳瞎他的双眼不可。

呸呸,诗情姐现在是表哥的,那书生喜欢也无用,哼!

只是他还真可怜,回头让芍药送些诗情姐之前教的消炎药膏抹手好了。

要是因为颜雪芝,那双画人物丹青的好手因此给毁了,那才叫罪过。

嗯,他人物丹青画的不错,要不和娘说说,回头自己及笄的画像叫他画得了。

他能将诗情姐画得如此好,那应该也能将自己画好才是。

洪武国京城。

钱市巷子这段时日可谓是人群爆棚,据说每天一早,好些平民百姓都在这里排队等候。

若说为啥,那自然是买月饼了。

据说尝过月饼的,没有人说不好。

据说那月饼有好多口味,可是他们从未吃过的。

哦,听说一起卖得,还有那龟苓膏,味道也极好。

这个除了在钱市巷子摆摊卖外,也就在济世堂售卖,据说一天只有五十份,过了就没有。

而月饼一天就摆两次,一次一个时辰,过了也没有。

不对,是一次做多少卖多少,卖完就没了,要的话,得等第二天。

通常摆出来,也就半个时辰多没了。

那月饼,除了鲜肉的一个要十多文外,其他也就五六文一个,不贵。

散卖的,每人每天购买不能超过三斤。

不过听说,这月饼接受订做,当然一次不能高于五百块,每种口味不能高于一百五十块,且一天只接受两位客人的订做。

此时摊子上,是小娃和谢陈氏在摆摊忙碌,颜府中,则是小云和江府的厨娘在忙。

虽然虽然感到疲累,但面上的笑容却是真心的。

姑娘说,每卖出五个月饼,她就抽一文钱,至于龟苓膏的售价贵点,因她做得不够好,也没时间,便由江府的厨娘来做,每一碗,厨娘抽两文。

相信等这个月过去,她就能存不少银子了。到时买些东西,随着姑娘的东西一起寄回去给她娘。

姑娘这两日在琢磨,找人买那什么海带。

说是晒干后,好好保存起来,可以很久都不会坏,到时候带回去卖。

姑娘说,那海带吃了对人身体好,补什么东西来着。

大楚的盐少,也贵,百姓舍不得吃,容易得大脖子病。

但若是吃这海带,就能治好等等。

虽说她也不太懂,但跟着姑娘,总是没错的。

“小云姑娘,你们天天这样,怎生受得了?我这几天累得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说话的乔氏,正是江府的厨娘。

她因做甜点的手艺不错,龟苓膏又是她做成功的,因此温玉与江鸿轩商量了一番后,又经过她自己的同意,便过来颜府这边帮忙了。

不过比起小云等人,她主要还是做好龟苓膏就好,相对来说还是轻松的。

刚开始的两天,她在做完龟苓膏后,便闲下来。

看着小云等人忙碌,虽说抽成少,奈何量多,便有所心动。

她琢磨了两天后,便和小娃商量,让她与温玉商量下,看看她能不能帮忙,顺带也赚些银钱。

当然,她不敢要抽成,只是按照谢陈氏帮衬的工钱来算就成。

如此一来,她除了在江府固定的月银外,每天还有一百碗龟苓膏的抽成,外加一天三十文的帮衬工钱。

一个月下来,着实不少。

虽然累,但也心甘情愿。

此时她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见停。

小云听到她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笑:“习惯了就好!你想啊,这有的忙,就有钱赚,那就不觉得累了。”

乔氏也知三十文的工钱,不算少。

毕竟她除了做龟苓膏外,真正帮忙做月饼的时间不算多。

加上月饼那馅儿,都是晚上的时候,小云和小娃两人调好的,无须她动手。

如此一来,等小娃和谢陈氏一摆摊结束,回来还会帮忙,她做的就更少。

怎么算,怎么合适,至少比谢陈氏要合算多了。

“是,这一天天的忙得很,可夜里躺在床上时,一想起今天又赚了多少,心里就美得慌。说起来,姑娘真是个顶好的。我是江府的下人,其实只要她吩咐一声,我也不能不做的,可她愣是给我分成。让我过来帮忙,不仅拿着这边的钱,而且府上那边的钱也不少。这要等到中秋节,我拿的银子,可是比以往一年多都不止。”

乔氏身为厨娘,在江府也只是在厨房里做工,且她并不是江府的主厨,只是一个做甜水糕点的罢了。

这样的厨娘,吃住都算府上,一个月并不高,只有六百文。

一年下来,一文都不花,再加上以前府上主子逢年过节打赏的,可能才有机会超过十两银子。

可现在她除了固定的六百文外,一天还能拿到二百文的龟苓膏提成,另外并一天三十文的帮工钱。

她知道,江府上厨房里,有很多人都羡慕自己,巴不得能取代。

她若是不好好做的话,这份美差必然要被别人替代。

那天她要来这里,厨房里还有人与她说话时,羡慕中带着一丝的酸溜溜。

她更知道,现在厨房里的人,都在巴结小云和小娃。

因为听说姑娘要开饭馆,到时候人手不够,可能会从府上的厨房里找人来着。

她若是想被她们看重,现在这份差事更是要办的麻利点。

她还有一家子老小要养,要是丢了这份差事,日子怕又是要难过不少。

小云听到她这话,也点点头。

是跟了姑娘,她才知道女人可以不必依附男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过得自在。

以往在家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赚钱杨家什么的主要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只要管好家宅就行。

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以前想法被局限了,眼界也只有那么一丁点宽,看到的都以为全是那样。

用姑娘的话来说,那叫坐井观天。

如今她每天往少了说,也有几百文,如此一个月的话,也有十几两。

这十几两,放在杨家村和阮家坑,都得辛辛苦苦攒个十多年才能有这么多。

越发这么想,小云越发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不少。

至于以前那个夫家,早就让她给忘到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去了。

两人说话间,小娃和谢陈氏两人欢颜笑语地回来了。

“今日这速度,似乎又快了不少?”

这出去似乎才三刻钟,就回来了?

“嗯,人多。带着东西一到,还没摆开就已经卖出去了。在这样下去,可得累坏不行。”

小娃说着,将大钱袋放下,伸手捶了捶肩膀。

也不知姑娘怎么想的,就是不招外人,且每天也限定了卖,不然一天肯定不止这么点银钱。

这看着是多,一天两千块月饼,什么口味加在一起,价格均价算七文,也才十四两。

这里头要扣除成本,大概八两的样子,再减去小云的提成四百文,接着扣除谢陈氏和乔氏的六十文,外加所谓的钱市巷子的摊位费一天五十文,实则姑娘拿到手中,真没多少。

说来也怪,以前摆摊时,都不需要摊位费,现在却要。

不过想想也是,以前的摊位都是人家两个摊子之间挤一挤,给腾出来自己用,现在却没人愿意这样,也许这中间多少有那孟家的关系在。

“也还好,就一个月的功夫,现在中元节都过了,铺子也没几天要开,到时搬过去后,再找几个人,许是会好些。”

虽然累,但比起在家时做的可是方便不少,且模样又好看。

也不知姑娘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怎么能想到找人将想要的花样字样刻印在铁模板上。

她们只需将月饼的馅儿揉好后,按进模板中,回头再倒出来,一排排放好,最后放那土炉里烤出来就好。

不过那花样据说是六爷和轩爷画得,每个月饼的正面是花好月圆四个字样,反面则是写着一口酥。

虽说才短短几天,连一个月都没有,可提起哪家月饼好吃,谁人不知钱市巷子的一口酥?

小娃喝了一口水,不甚在意道:“我也就是这样叨叨罢了,姑娘尽是做吃力不怎么赚钱的事。一天五两多,一个月才一百五十多两,还不够眼下中秋江府、济世堂和庄子里下人的月银和衣服节礼的钱。要我说,就得多做,做的越多越好。”

这就中秋了,按照规矩,府上给下人发放东西时,还得做身冬衣和节礼(一些糕点与肉)。

虽说这天还热得很,所谓的冬衣,也是大楚春夏时分穿的衣裳,但那可是得银钱啊。

小娃说这话,也不怕谢陈氏和乔氏听了心里有想法。

毕竟这是主家的生意,加上看着银两多,实则如她自己说的,还不够江府置办那些东西。

因此乔氏和谢陈氏听到这话,便纷纷低头,劲自忙碌,不语。

小云现在和小娃关系极好,听到这话,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当姑娘不知晓?她要做的,岂是这点?再则姑娘的意思,这月饼又不是过了这节就不卖,等饭馆开了后,也可以当甜点来卖的。”

姑娘不想一下子赚太多,太过惹眼了。

本来一天做的不多,就有几两银子。摊前生意那么火爆,谁人不会看在眼里?

只要有脑子的都会算,一个月一百多两,一年也有将近二千两,且还是她们做得不大的缘故。

这要是往大了做,亦或者在各地多开几个铺子,岂不是银钱滚滚来?

开个十个八个的,一年岂不是上万两?

京城的这些商家富户,哪个不是人精,心里没一个金算盘?

姑娘这是想避开锋芒而已,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注意到了。

小娃听她这么一说,便挥了挥手道:“是,是,我知道了。你在这边看着,我回江府一趟!”

这几天每天都有人找上门,说要买月饼和龟苓膏秘方的事。

她知道姑娘肯定是不会卖的,但今天来的人,看架势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

她得和姑娘说一声,好让姑娘心里有个准备。

虽说龟苓膏一天下来,看起来卖得少,但利润却与月饼不上相下,也难怪会被人今日那人先看上。

好在小少爷也快满月了,等姑娘做完月子,她们也都能轻巧一点。

“去吧,和姑娘说一声,这边不用她担心!”

小娃点点头,再次拎起钱袋子,数也不熟,进了自己的房间,不多时便拎着一个篮子,直接朝门外而去。

乔氏、小云和谢陈氏的银钱,都是半个月一结算。

这次她要回去,正好先将银钱都送回去再说。

江府中,温玉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这二十几天来,被霍嬷嬷看着,不能洗头洗澡,着实让她憋得慌。

不过好在这宅子树多又靠海,到了晚上即便她不能吹风,总之屋子还算是凉快些。

“姑娘,奴婢回来了!”

就在她无聊逗弄念安时,就听到小娃那清脆的娃娃音。

“回来了?快进来!”

小娃就是这么大赤赤地将大钱袋装在一个篮子里,然后拎着篮子回来的。

她进屋后,将东西往温玉跟前一放,随即主动去洗了双手,再过来抱念安玩。

“这是这几天赚的?怎么都带回来了,府上要做的食料,可还够?”

“够了,多数都是自家庄子里的,银钱给大树了(温玉要求,不管哪里用东西了,就哪里付钱,年底好盘账),若是不够,先赊一下也可以的。对了姑娘,今日有个看起来气势不凡的男子,又来问咱们的秘方卖不卖。奴婢拒绝后,他黑着一张脸走了,奴婢想了想不对劲,便先回来和你说一声。”

其实早在之前卖粽子时,温玉就料想到会有这一天。

不过当时粽子卖的贵,且时间着实不长,故而也没引起什么人的主意。

但这月饼不一样,因个头小,价格又便宜,寻常百姓都买得起,加上有龟苓膏,那济世堂也有,就等于变相的广告,外加之前做馄饨和饺子留下的口碑,所以难免有人眼红给盯上。

“你盯紧点,咱们做吃食的,别出了差错。”

温玉怕回头有人在月饼上动手脚,说她的东西有问题,这才特意嘱咐了一番。

看来她在钱市巷子摆摊,各方人士想要看看她背后是否有人,打算先礼后兵。

“嗯,会的,姑娘放心!”

小娃话落,又道:“姑娘,今日那人奴婢看他的意思,主要是想要龟苓膏,那月饼还是其次。”

温玉点点头道:“龟苓膏看着卖得不多,但是贵。一碗要一百文,一天两处加起来也有一百碗十两银子。即便成本高,也费名贵东西等物,但总得算下来,利润也不比月饼低。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应该能算出来。”

“那姑娘,你的意思?”

“咱们继续卖,那人别管他。不过防人之心,也不能没有。这样,等下你回去后,让隐八跟着你,若是出个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好!”

小说说话,低头看向怀中的念安。

他还不到一个月大,模样稍稍长开了些许,隐隐就能看得出是个小六爷。

比起刚出生红通通的模样,现在长得白白的,让人看了欢喜无比。

难怪听说六爷每天回来,都要抱抱他。

小娃不急着走,正在逗弄念安,温玉见状,也不管她,直接将铜板和银块都倒出来后,正在那边数。

每二百文,被她窜成一窜,速度倒也快。

不多时,小娃睡着了,便道:“姑娘,这铺子再有三天就要开业了,你说的那个什么海带,要做的什么吃食,什么时候试做一下,让奴婢尝尝呗!”

温玉见状道:“你这不急着走,原来是来讨吃的了?这样,等念安满月后第一天,你叫小云回来,我与她说说,让她来做。”

她自认厨艺很一般,非常一般,因此这动手炒菜这事,还是交给小云来做。

“真的?那太好了。对了姑娘,不知道大树找人说要教小云做粉丝的事。你可知道?”

温玉闻言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大树找到人了吗?怎么没与我说,我不晓得。”

“哦,奴婢以为姑娘你知道。不过大树没说,想来是想等小云学会后,在与姑娘说吧。”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姑娘最初带小云过来的目的之一。

眼下大树和小云好上了,必然是要多关注这些的。

加上姑娘让人学了也是为了以后大楚的百姓,所以在小云没学会之前,大树就没先声张也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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