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熊猫’种族的发情期特别短,不容易繁育后代,”温彻斯特看着叶迟原本红润的脸色像是被冷水冲过一样惨淡僵硬,便伸手在他脸颊上拍了拍,想唤回他的神志。
那只手上还沾了些闻着就能勾起人情念的味道,苍白的指尖上沾染着同样色调的浓郁液体。
叶迟本来被“发情期”三个字打击得什么都不愿去想,可敏感的嗅觉却先一步被拉回了现实。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这指尖吸引,脸也凑过去舔上那点粘滑。
闻着让人心里燥动,尝起来却没有刚才那样让身体都为之震动的感觉——就像是饿极了割下自己的大腿肉,越吃就越不爽,想要尝到更能让人满足的东西。
妖物的本能渐渐压倒了人性,他吃尽自己的精华后,又含住银龙苍白的指尖轻舔,细品着散逸出的光明之力。那种纯粹的力量太过美味,舌尖轻柔的j□j很快变成了用力的啃咬和吸吮。
魔力映射成的手指在这急切用力的吸吮下溃散,化成香浓可口的灵力流入倍显妖异的少年腹中。温彻斯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崩解,封印在山下的五件魔法道具同时吸取圣神巨龙本体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补充给这副躯体,帮助他复原。
指尖消散的速度远远胜过重塑的速度,叶迟的舌尖一直描摹着银龙指尖的形状,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他用理智压住了生理需求,放过了温彻斯特,倚在墙上看着那只虚化崩解的手指暴露在空中,缓缓重新凝成实体。
他有些担心地问道:“我吸取了你太多力量,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虽然现在想到已经太晚了,但总比吃了就跑一点表示没有强。叶迟仔细思考了一下,想起他还有一样东西能赔给温彻斯特——熊猫牌妖丹其实也是有治疗效果的,只是不知道对这种能量形成的身体管不管用。
慷慨地用自己的身体喂了熊猫精的银龙阁下表示:“我倒是希望你吃得更多点。要是能连神格也一起吞噬了,我就可以离开这座山,真正感受到这个世界……触摸到你了。”
“我不是连神体都吃了么,再吃个神格应该也没有压力。等你的身体恢复,以后就可以离开这座山,想去哪去哪了。”身体被埋在山下,魔力凝出的化身只能在限定范围内活动,要是让他这么过四千年,不自杀也早发疯了。
每次看到巨龙冰冷沉睡的身体,叶迟就有冲动把那枚神格掏出来扔掉,让温彻斯特重获自由。但是这只巨龙神束缚住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他是心甘情愿为了封印神格留在这里的,别人无权代他做任何决定。
“神格承载了神大部分力量和多年来积累的信仰,神体的力量反而小得多,不要冒险。”银龙一如既往地坚定,拒绝了这个美好的提议。
叶迟叹了口气,从温彻斯特手里接过手巾,擦拭净小腹上的大片污渍,然后对着镜面仔细观察有没有落下的地方。身上和脸上沾着的浊丨液都很容易清理,只是颈间留下了几点显眼的红痕,竟是以妖怪的强大恢复力也无法消除。
刚才他是被龙牙咬穿了吗?叶迟别扭地摸着红肿的印记,手指沾了唾液去抹伤口,还是没法让它们平复。
温彻斯特从背后抓住他的手,看着一枚枚清晰显眼至极的红点,诚恳地道了歉:“或许是我刚才太过用力了,也有可能是这副身体的力量和你的身体相冲突,伤口不好愈合。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还是化成原形遮掩一下吧。”
这东西要是不消退,也不好变成人形了给埃文看了。叶迟遗憾地看着镜子里的红点,重新化成了四肢短胖的小熊猫。这个样子起码有毛盖着,而且脖子上的毛都是黑的,别说是几个吻痕,就是纹只龙上去也看不见了。
温彻斯特抱起肚皮还湿漉漉、短毛粘在一起的小熊猫,给他换了身衣服,然后对着小熊猫的尖嘴吹了口气,郑重地叮嘱:“如果遇到危险,就变成龙飞回来。只要回到奥西乌斯山,一切就有我在了。”
小熊猫的圆脸上挂着天真或说呆萌的笑容,舔了舔鼻尖,点头应道:“我记着了。我算的卦也不是很准,你别担心。”
两人因为发情期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能再拖下去,就此离开洞穴。叶迟去年收服的那只白尾炎狼俨然成了家养的宠物,刚一见他们出门,就从林中窜了出来,伏在一颗枝叶虬结的古树旁呜呜低叫。
叶迟四条短腿撒开,“嘚儿嘚儿”地飞跑了过去,抬起前爪在它鼻尖上摸了摸,然后踩着那张比自己身子短不了多少的狰狞兽脸,跳到炎狼脖子上坐下。熊猫腕骨上生出的那两只姆指和手掌合在一起,紧紧攥住了炎狼头顶的长毛,利落地喝道:“小红,去学院,驾!”
温彻斯特不愿在学生面前出现,他去魔兽饲养中心大多是骑这只狼去的,比造反那一世骑的骏马舒服得多,也听话得多。叶迟骑出了甜头,就给人家公狼取了个这么没品味的名字,当成汗血宝马养了起来。
炎狼的主人格兰格·拉乌尔也见过这场面,当场就要和埃文决斗,可惜被旁边的同学劝了下来。要是没人劝的话,就能狠狠揍他一顿,弥补在公爵家没能抽到和他对战的遗憾了。
今年格兰格就要毕业,小红也要跟着主人离开,这么想起来还真令人感伤。他摸了摸巨狼的后脑,换来小红的长舌舔了一圈,亏得皮毛防水性好,衣服上又缀满了宝石,坐在狼身上的形象仍然威风凛凛。
小红似乎也知道自己很快要离开新认的老大,这一路上呜呜嗷嗷地像是在说话一样。叶迟心里的隐忧渐渐被迎面来的清风和炎狼的声音吹散,弄了根细竹枝在嘴里啃几口,风雅地念道:“自琢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叫我吃箫……”
又脆又甜又多汁,还真挺好吃的。
叶迟坐在饲养中心的集体宿舍边上吃了好几根箫,才等到他姗姗来迟的小主人。
埃文这两年长得也很快,脸部骨骼的线条明显清晰了许多,褪去了早先的婴儿肥,显出一种贵族特有的潇洒俊朗。身体也因为练剑的关系,不像以前那么瘦弱,隔着长袍也能感受到胸前的肌肉线条,而不是一堆可怜的肋骨了。
他在去年冬天前就通过了正式魔法师的考核,学习任务比从前更繁重,又要准备明年的毕业考核,除了上魔宠饲养课,已经很少能有机会来看叶迟。这回见到自己的小魔宠仍是原来的模样,没有突然换个造型给他看,欣慰之余也有点儿准备落空的淡淡失落。
“我的魔宠还是这么可爱。”他怀着淡淡的欣喜亲上了小熊猫白绒绒的额头,一手抱着熊猫,一手提着行李就往外走。叶迟也不管自己多重,没脸没皮地趴在小主人肩头,尖尖的嘴凑到他耳边,忧心忡忡地说了自己早上占卜的结果。
“你学会占卜了?不……那应当不是占卜,而是神的启示。”埃文如此深切地相信叶迟是神眷之兽,哪怕是教会在他心里的地位一降再降,也没连累到他对光明神的虔信。
他淡金色双眉弯折着凑在一起,仔细对照着叶迟给出的卜词,分析这趟旅途中可能出现的意外:“出了希利亚郡往南走就是塞班男爵的领地,大路两边都有低矮的山林,很适合劫匪埋伏。这几年因为男爵请到了一位九阶骑士,才把这片地方清理得安全起来,但希利亚郡这一乱,那些凶狠的盗匪也有可能重新出现。”
埃文试着和同来接魔兽的肯尼商量了一下,得到的却是对方一个带着些怜悯之色的冰冷眼神。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回了冰点,保持着安全距离同行到校门。
拉乌尔家这回派来的车队异乎寻常地华丽,光是骑士就派了六位来,仆人更是列了两行。车子也比平常的宽敞精致,上面刻满了防护魔法阵,驾车的仆人高是公爵常用的马车夫,负责开门的则是仅次于女仆长的高级女仆。
那位美貌成熟的女性拎起裙脚向他们行了一礼,谦恭地说:“最近希利亚郡里发生了几次流血冲突,公爵怕两位少爷遇到危险,特地多派了些人来迎接你们。”
旁边的车夫接过肯尼的黑色雷豹拴到车尾,另一个男仆要去抱叶迟,那位女仆却严厉地横了他一眼,堆起笑容请埃文抱着魔兽上车就好。
两位少年都有了种忽然成为“阁下”的错觉,一前一后地踏着红色天鹅绒地毯钻进了车里。马车里比他们想的还要豪华,车座上也包着柔软的坐垫,边缘镶着金质装饰,而在两排位子当中还放了一个小小的长桌,上面摆着一套骨瓷茶具。
两人就在车门旁对面坐下,埃文倒是先把叶迟放到了身边的软垫上,让他也感受一下高级车位的不同。
车门关闭的时候,车厢里的空气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像是进入了一个魔法空间。而原本空荡荡的车厢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形,舒展地坐在离他们最远的位子上。那人的双腿随意交叠,舒展地搭在对面的座位上,身子斜倚着车壁,脸色冷淡阴沉,带着审视意味看着车中的两位少年。
埃文和肯尼同时肃然,在低矮的车厢里行了个鞠躬礼,齐声叫道:“公爵阁下。”
拉乌尔公爵深沉地点了点头,左手一长,就把刚坐在软垫上的叶迟捞进了怀里,一边揉着肚皮一边波澜不兴地说道:“我到希利亚郡办一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就借着你们的名义藏在这辆车里过来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我会先下车,还要借阿格利亚用一下,你们两个自然地回去就行。”
他是真心要隐藏行踪,骑士和仆人虽然超过了正常数量,但最能显示他身份,也是从不离开他的萝丝小姐却没带来。埃文看着他怀里的叶迟,还想说些什么,公爵却先把手从银质短袍里抽了出来,不满地说道:“这件衣服是谁做的,一点品味也没有,设计得简直像个暴发户。女孩子怎么能穿这么粗糙的衣服!”
埃文一下子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还是叶迟反应快些,当即反驳道:“我不是女孩子,我是雄性!我发——”
幸亏……幸亏吞回来了。要是真说出发情时看到了自己的小来,说不定公爵真要再揉一回……
糟了!公爵这一看就是要带着他办大事去,万一这副身体不争气,什么时候再发个情,他以后可怎么有脸见人哪?叶迟低下头乱转着心思,前爪捧住圆圆的大脸,紧张得全身都要僵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一下吧,本来想直接从打戏开始,写到一半儿又删了,还是决定按顺序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