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又惊又喜,讶道:“成都府离襄阳两千多里,即使快门加鞭,日夜兼程,一个来回最快也需十日,我派出信使才六日,先生即光临寒舍,就如从天而降,先生真乃神人也!”
李冲淡淡一笑,说:“小生路过襄阳,听路人说襄阳遇到危难之事,故特来造访张帅,略尽绵薄之力。”
张世杰大喜,把李冲迎进书房,说道:“愚兄的确遇到一件棘手之事,如附身体之毒瘤,不除之愚兄寝食难安。一月前,离此处二十多里的大黑山,有一伙强人啸聚山林,抢掠财物,见人就杀,无恶不作。愚兄几次率军围剿,但贼酋武功高强,而且擅使妖术,愚兄无能,几乎命丧贼手。先生学究天人,必有手段对付此妖孽,故请先生出手相助,为襄阳百姓除此祸害!”
李冲微微一笑,说道:“张帅赤胆忠心,身先士卒,舍生忘死,视黎民如父老兄弟,实乃襄阳百姓之福祉,今妖物横行,屠戮百姓,小生既到此,焉能袖手之理!既如此,小生这就告辞,去会会这害人妖孽!”说罢站起身来。
张世杰闻言喜出望外,但一看李冲要独自前往,登时吓了一跳,他连忙说道:“先生莫急,愚兄即刻传令下去,挑选精壮士卒,待先生用过茶饭后,愚兄点齐军马,与先生同去杀贼!”
李冲又一笑,说道:“张帅留步,区区几个山贼,小生一人前往即可,不劳大伙同行!”
张世杰大急,阻止李冲出门,说道:“先生一人以身犯险,叫愚兄如何安心,贼首凶暴,况山贼人多势众,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先生虽神勇,只恐一人难以抵敌!”
张世杰话未说完,李冲已出门而去,张世杰追出门来,人已不知去向,张世杰心下暗自嘀咕:真乃奇人也!
李冲出得门来,少时已到那黑山,李冲心中有数,直闯贼窝。
数十个山贼正在山寨的大堂上喝酒划拳,好不热闹,高台上正中一人,高卧一张宽大躺椅,顾盼正雄。
贼酋身形雄伟,意气风发,声如闷雷,正对众山贼训话,只听他大声说:“大丈夫生逢乱世,当该有所作为,今大蒙铁蹄踏碎天下,所到之处,无不俯首称臣。南宋小朝廷偏安一隅,离灭亡之日不远矣!尔等追随本大王,同投国师帐下,扫平障碍,在这乱世之中扬眉吐气,尔等尽可快意恩仇,肆意而为,何等快活!只等大蒙天兵一到,天下一统,尔等俱是功臣,建不世功勋,彪炳史册,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众山贼轰然叫好。
李冲身形一晃,已站在大堂正中。李冲手负身后,如闲庭信步,双眼盯着贼首,冷冷地说:“只怕尔等不能如愿了!”
贼首一惊,陡然间才惊觉来人已站在他的面前,好似早就站在那里,衣角不带一丝风尘。
更让他震惊的是,来人只身一人,这份胆气魄力,足以笑傲天下。
众山贼回过神来后,一声呐喊,拽出兵刃扑了上来,刀枪剑戟齐往李冲身上招呼,但数十把兵器劈砍在李冲周围八尺处,均齐齐折断,就如剁在铜墙铁壁之上,众山贼虎口流血,脸上现出惊骇莫名的神色。
众山贼皆是穷凶极恶之徒,其中亦有不少武艺高强者,一向自恃本事,横行无忌,他们以往打劫附近百姓,行商坐贾,无不手到擒来,就是大队官兵多次围剿,也动不了众山贼分毫,反而被杀得丢盔弃甲,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功力之高,近乎邪异,众山贼不要说经历,就是闻也未所闻。
李冲喝道:“尔等啸聚山林,骚扰百姓,强抢财物,但我念尔等不是首恶,姑且网开一面,尔等须从此洗心革面,不得再做恶事,否则难有善终,大队官兵转眼即到,尔等若不赶快逃命,稍有延迟,只怕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众山贼惊疑不定,看向贼首。
李冲微微一笑,盯着贼首,说道:“今日之事,唯有你我二人单独解决,人多枉添死伤,你叫这些喽啰退出去,也不枉他们跟你一场,若他们命不该绝,或许尚能躲过眼前灾劫。”
贼酋细细打量李冲,心中暗暗惊异,这小子表面不显山不露水,完全就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如非身负绝艺,怎敢如此胆大包天,独闯龙潭虎穴!
贼酋亦自负非常,很快镇定下来,挥手让众山贼退出大堂。
大门无风自闭,李冲眼中厉芒一闪,盯着贼酋:“你这妖孽,不在山中好好修炼,却跑来人世残害百姓,难道你就不怕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贼酋沉声说道:“无知小子,尔隐藏修为,装神弄鬼,难道以为咱家就怕了你吗?告诉你,吾师父乃大蒙古国师摩云,今奉师命在此等候天朝大军,以作策应,闲得无聊,故抓些粗鄙南蛮祭牙,尔多管闲事,自投罗网,休怪本大王手下无情!”
李冲看向贼酋,这贼人一身阴气环绕,靛青脸,豹眼粗眉,鼻孔朝天,阔嘴龅牙。
李冲一看,就知其并非人类。
李冲冷笑道:“孽障,汝以妖术害人,实违天道,死到临头,尚不知悔改,今日别说汝师父,就是汝祖师亲临,也救不了汝。今日吾就叫你魂飞魄散,让汝永世不得作恶!”
一瞬间,英俊青年化身下凡天神,李冲轻喝一声,轰天印汹涌而出,一掌击向贼首胸膛。贼首虽早有准备,但见李冲掌势如长江大河,奔袭而来,不敢相迎,侧身一闪,反手抓拿李冲肘关节,反应之快,的确是一流高手。
李冲眼神一厉,小臂一弯,侧肘如锥,撞击贼酋腋窝,左手一曲,抓向贼酋手腕,无招无式,雷霆攻击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贼酋见势不妙,不敢迎击,脚一滑,一退就是三丈,脚下站定,面色兀自发白。
贼酋遥遥一指,寒冰指挟带阴风,凝成一束黑线,快如闪电,刺向李冲眉心。但黑线在距离李冲眉心五尺处,四下散开,如清风吹拂,瞬间消失不见。
李冲神色如常,脸上云淡风轻。
此番交手,电光火石,贼酋心胆俱寒!
但已势成骑虎,绝无善了,贼酋定了定神,他眉头一皱,说道:“此处施展不开,可有胆跟吾出来?”
李冲微微一笑,道:“有何不敢?!”
贼酋腰一扭,穿窗而出,李冲紧跟其后,身形皆快如电闪,众山贼根本看不清他二人身影。
山风凌冽,如利刃切肤,虚空阴云密布,雷声隆隆。
李冲和贼酋各在一个山头站定,遥遥对峙。李冲衣袂飘飘,依旧面容淡淡,无喜无忧,不露乾坤。
贼酋站定,声如炸雷:“吾奉师父之命,在此等候天朝大军,扫平南宋小国,大蒙一统天下,乃天命所归,非汝一人之力所能阻止!“
李冲喝道:“改朝换代,本是人间之事,汝仗着几分妖术,荼毒生灵,大造杀孽,你已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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