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是苗慈最好的朋友,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兼同学。她又是最喜弄事而小点子多的人。当晚,大家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独她最为清醒。她偷偷在酒店给苗慈与郑义二人安排了一间房。大家散去后,她同服务员把他二人一齐扶进酒店,安排妥当之后才离去。
其实那苗慈并未醉,头脑清醒着,只装着迷糊。那郑义本来素喜苗慈娇媚温柔,故意喝了许多酒,好给自己壮胆,倒被大家灌得烂醉如泥。他们二人本来犹如那干柴烈火,只差一点火星便会燃烧。又加之今晚郑义的一翻表白早令她动容不已,心内早已把自己当作他的人,心内已蠢蠢欲动了。
待易真离去,那苗慈郑义二人便迫不及待的巫山云雨起来。
次日,二人醒来。苗慈枕在郑义的臂弯,两人缠绵悱恻,如胶似漆。一时手腕痒,苗慈见郑义那下巴上的都是胡子,也不自己抓痒,只伸手往他胡子上来回摩擦,擦得苗慈又呵呵乐起来。
郑义心内又痒起来,翻身把苗慈按在身子底下,搬着她脸问她:“小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
那小慈温柔的一笑,说:“你会让我离开吗?”
郑义抽出一只手对着电灯郑重的发誓:“我对灯发誓,我决不会!我保证!”说完,回过头见她深深的酒窝,心内不禁又痒了起来,忍不住吻她,又说:“我一定会负责的!只是你愿意嫁给我这样的穷小子吗?”
苗慈见他说得如此郑重,先是一愣,然后嫣然一笑,在他鼻子上一捏,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郑义不住的点点头儿,郑重的说:“小慈,嫁给我好吗?”
苗慈没料到郑义真会向她求婚,虽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她连想也没想,只抚摸着郑义的胡子一字一顿的说:“我-愿-意!我希望每天都能在你的臂弯里苏醒!”她话音刚落,郑义忍不住把她一把抱在杯里久久不肯松手。
从此二人软语温存,难解难分,柔情缱绻,恩爱非常。郑义的老母一直盼着能看一眼儿媳妇才闭眼。那郑义本是个孝子,便和苗慈商量,要带苗慈见母亲。
不想苗慈是个通情达意之人,不仅爽快应约,而且向郑义打听他母亲的爱好,投其所好。果然郑义母亲见了这个准儿媳妇,十分满意,左赞右夸,只自责自己没有给孩子创造个好条件。谁知那苗慈并不介意这些,只盼着与郑义二人举案齐眉。
自从郑义带回女友后,他母亲自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想在闭眼前见到儿子成婚,便催着儿子去苗慈家提亲。他二人虽未提及此事,但都有意。因此,苗慈选了个好日子,把郑义带回家见父母。
郑义以前也听苗慈聊过她父母,但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如今真要去见真佛,心里直打鼓。
苗慈特意教了郑义几句,只说:“我是家里的独女,小时候我多病多灾。我父母把我带大实在不容易。现在我到了出嫁的年纪,他们希望我能找个好归宿。如果他们对你说什么,特别是我妈,她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那郑义只管点头应允。
苗慈深知母亲是个势力眼,偏父亲又是个妻管严,在家说不上一句话,什么事都由母亲撑管,特别对于她的婚事,母亲更是严加管束.
苗慈的老家是一个叫枝蕉的县城。父亲是县里中学的老师,而母亲平时打些零工补贴家用。他们住在学校分配的一套70平米二单元。
这天正好是周末,他们二人来到县城老家,刚到院门口,郑义心里就忐忑不安,最怕她母亲不肯答应。苗慈正要打门进去,郑义一把拉住她,满眼的担忧。那苗慈反过来笑着安慰他,那郑义才壮起胆跟着苗慈蹭到门口。
谁知来开门的不是她母亲,却是她父亲。苗慈和父亲很亲热,一见面就问长说短。她父亲忙把郑义请进家,郑义小心翼翼的踏进屋里,东瞧西望却不见苗慈母亲,这让他暂时松了口气。仿佛厄运迟早会来,晚一点来可以让自己多喘一口气一般。她父亲接过郑义特意给他买的白酒,笑容满面,忙请他坐下喝茶。
苗慈不见她母亲,正要开口问,她父亲就说:“家里没酱油了,她去打了,很快就回来。”
见郑义有些不安,又向郑义说:“小伙子,她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她见了你,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千万别放在心上啊。”那郑义只管点头答应。
这里他们三人又闲话一会儿。
郑义因问他二老身体可好?
她父亲便说:“人勤病就懒,人懒病就勤。以前我们懒得动,所以常有点毛病。现在我和她妈有空也常去运动运动,身体自然就好多了。只是我这心脏的毛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只要不生大气就死不了的。她母亲有哮喘的毛病,近几年发病次数也少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身体强壮,吃麻麻香嘛。”说着,还拍拍郑义结实的臂膀。
正说着,只听外面院子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死老头,这几天又忘了浇花了吧。只要我一忙这花就没人理了。你看都给糟蹋死了,多好的花哟。”她父亲在屋内也只应着声儿,却并不出门。
接着便听见院子里水龙头哗哗响的声音,苗慈忙迎出门。
只听她母亲说:“咦,你回来了?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做好吃的。”
又说:“你这次回来就在家多住两天,我上次给你说的那门亲事现在男方正好住你堂嫂那。这个男孩子我见过的,是本地人。家里是做水产批发生意,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人长得又干净又有眼力,我看了很满意。我把你照片给她看过,他很满意,说你要是嫁过去,先就给我们老人在凤凰城买一套房子。明天我安排你们见……”
苗慈越听越不对劲,打断她的话嗔怪说:“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母亲说:“我也跟你说过,我的女婿至少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要有钱,你嫁过去才不会吃亏;二是要本地人,你要是嫁得远,那我和你爸要是想见你可怎么办啊。你交的那个男朋友,是个外地人,这一点,我首先就不同意!”她父亲早听不下去,又不好说什么,在屋内对着郑义只尴尬,那郑义如坐针毡,不知要怎么样。
又听苗慈说:“我不管你有几个条件,我只知道我要嫁什么样的人。而且我已经去见过他的母亲,我今天我也把他带来了。”停了一会,又说:“咦……我昨天跟我爸说过要带他回家见你们的,我爸没跟你提起吗?”
苗慈话音刚落,她母亲早就摞下浇花的桶,拉着苗慈进屋来。果然见一个黑脸汉子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里端着茶正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