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薛尔是被荣亓亲自带回帝都的,她笑得满面春风,跟身边那个咬着嘴唇低着头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荣亓,跟我来。”季胤琛冷冰冰地开口,丢下一句话就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闻言,薛尔错愕地抬头,看着两个背影渐行渐远。他甚至都不过问她有没有受到委屈,荣亓有没有为难她,甚至,看她一眼都没有。他的眼里,就只有那个任性自私的女人。
“我发现你们帝都也是有间谍的耶。”她兀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得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
“荣亓,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
话音刚落,那只举起的手停在半空,连嘴边的笑意也骤然收缩,只是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又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放下手中的杯子,平平淡淡地说:“对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管闲事了。”
这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薛尔,一方面,的确是想要问清楚整件事情是否完全是薛尔一个人的主张,毕竟一个涉世尚浅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胆量做出那种事情,还是在帝都的眼皮底下,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事情太过巧合,帝都的防御系统她还是能信得过的,那些什么视频之类的,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事情,而司昂却好似信手拈来,十分轻松,她并不觉得是WI的能力问题,反而这其中必然有些猫腻。果不其然,她一带走薛尔,WI那边就似乎收到了消息,试问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从戒备森严的帝都得到确切的消息?
这种伎俩,逗逗小女孩就够了,对于她来说,完全不起作用。
“伤口呢,看医生了吗?”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荣亓起身,径直朝外走去。一拉开门,就跟愣在门外的肖默对上眼,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微微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要走。
“荣亓,我们聊聊吧。”肖默拉住她的手,将她往另一个方向带。荣亓一迈开腿,就似乎听到身后传来砸杯子的声音,清脆得声声入耳。
“有什么话就说吧,别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肖默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更甚至人家一直都在帮着你,我不觉得你有跟他置气的必要。”
这会倒是荣亓变了一副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肖默,“我为什么跟季胤琛置气?”
“……”
“从头到尾,我有表现出一副跟他置气的样子吗?”
“……”
“肖默,我还很理智,我知道,谁是值得相信的。”
肖默静默着看着她上了车扬长而去,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从小到大,他不是亲眼见证了她是如何无条件的相信着季胤琛的吗?无论他说的事情有多么离谱,开的玩笑有多么让人无法相信,她都始终相信着,毫无保留的把所有的信任都交给他。
光是这一点,他就已经输了。
荣亓无可奈何地看着垃圾桶里一块一块黑得看不出原样的饼,然后一脸愤怒地朝着电脑吼道:“Welly你是不是说错了方法!”
那头视频聊天链接的Welly被她吼得突然一愣,似乎看到原本空荡荡的垃圾桶突然满了起来,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音。
“Ire,你就去外面买一个嘛,这么煽情干嘛,浪费可耻啊!”
荣亓活生生地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烤出一份自己看起来比较满意的芝士派,又将残局收拾了一下,才提着垃圾袋准备出去倒垃圾。
不过这都几点了?季胤琛最近好像没加班,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荣亓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眉头皱得更深了。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荣亓吓得啊了一声,对面正举着钥匙准备开门的傅楠也吓得不轻,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整个身子倚在傅楠身上的季胤琛低着头,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情况。
“啊,救星!快帮我挪走,为什么这种任务要交给我!他们也真是的,不知道琛哥很重吗,你要去倒垃圾吗,我帮你就好了,你快带他去休息吧,喝了不少酒。”傅楠赶紧把季胤琛塞给荣亓,抢过她手里的垃圾袋,连忙捡起地上的钥匙就逃一样的跑开了,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荣亓。
傅楠这速度,不去做特工可惜了吧?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季胤琛要么就不喝酒,一喝起来绝对要把自己灌晕才心甘情愿。
“不过为什么要那样趴在一个女人身上啊,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荣亓一想到刚才两个人贴得那么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小声地嘀咕几声。
“那你还一直搂着我?”
“啊!”他忽然出声,吓得荣亓连忙放开他。丝毫没有意料到荣亓这种举动的季胤琛便径直摔进沙发里,捂着摔疼的脑袋躺在那里不动了。
“是不是撞到头了?”荣亓俯身,拉开他按着头的手紧张兮兮地问道,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就把他摔脑残了,她担不起这个罪行。
刚察觉到有一只手绕过她的腰的时候,荣亓已经扑进季胤琛怀里,愣愣地看着他那双清明的眼眸,眼里是残存的醉意,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所有的心思看穿。
“伤口不痛吗?”
他出声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肩膀有些痛楚,低头一看,贴在上面的纱布已经渗出几丝献血,估计是刚才扶着季胤琛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而她又穿着白衣服,那星星点点的红更加触目惊心。
“坐着。”他皱着眉头,从桌子底下抽出医药箱,快速地拿出消毒水,绷带。
消毒水一抹上去,荣亓就忽然低头咬住他的手腕,低垂的眼眸忽然就红了。
“痛吗,当时自己开枪打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个问题?”荣亓从小就怕痛,一点点小出血都要在那里哭天抢地哄很久才会停,更别说这种枪伤什么的,换做以前不是非得要了她半条命。
被他这么一说,她忽然就松开口,低头咬着下唇不说话。
贴好了绷带,季胤琛忽然凑近,就着她咬着的嘴唇吻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她自己忽然开枪的那一瞬间,他整个心跳都要停止了,又见她若无其事地把薛尔带回来,若无其事地离开,他是又恼怒又担忧。她曾说过,夏卷卷完全就是个医学白痴,有时候老是分不清什么药物适用什么情况,那她自己是怎么靠着自己处理伤口,怎么自己忍着痛绑绷带。
他忽如其来的服软叫荣亓一愣,只知道被动地接受他的亲吻。
“啊!pie!”她忽然推开他,直冲冲地跑进厨房。
被她这么一推,季胤琛感觉压下去的醉意又浮了上来,整个脑子都变得浑浊,迷迷糊糊只见荣亓端着一个盘子跑过来,然后就听到她略显抱怨的声音。
“怎么又睡了啊!我为你精心准备的pie都没吃,气死我了!”
吃荣亓做的东西,他还是宁愿选择醉酒。
然而,半夜睡到一半的时候,热气还是被一阵玻璃打碎的声音惊醒了,她本就对声音极为敏感,更何况是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看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似乎人走得不是很久,还残存着些许热气。又想起刚才听到的玻璃声,皱了皱眉,还是穿着拖鞋下楼去了。
第一眼见到的是季胤琛低垂着头,一只手撑着餐桌,另一只手摁着腹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地上满是玻璃碎渣。荣亓恍然大悟,连忙小跑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满是冷汗,整个脸也绷得紧紧的,察觉到荣亓的接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还是下意识地把她拉到一旁没有玻璃渣的地方。
说实话,荣亓在那一瞬间,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知道他若是喝太多酒,定会极其难受,严重的一次,是直接痛到晕在房间里,幸好文夕找他有事,才发现不省人事的他,连忙送往医院。
这么多年来,深知自己的身体的季胤琛也尽可能会保持良好的饮食习惯,但是不知为何,最近一旦跟荣亓闹矛盾了,心里只会想着要喝酒,把自己灌醉,就不会老是想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到后来,还是折腾了自己。酒精穿肠,他却越发思她念她。
她看得出他很痛,一个大男人,痛到水杯都会拿不稳,却还是心心念着她,保护她不被伤到,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不喜欢。
“我们去医院。”荣亓转身欲上楼去给他拿外套,却被他一把拉住,见他虚弱地摇摇头,荣亓急得直跺脚。
“季胤琛,你不去医院,要痛死自己吗?不会照顾好自己的吗?”荣亓虽怒斥着他,却还是走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他越发苍白的脸,那些细汗怎么都流不完一般,一直在额头处盘旋着。
“季胤琛,你不去医院,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回英国。”
这一招,彻底捉住了他的软肋。荣亓怎么跟他赌气,怎么设计他,怎么惹他烦,都是一回事,他可以忍,但是回英国,那他就无法确保她能呆在他身边的可能性。
闻言,他倏地站起,晃着虚弱的身体往门口走去。胃部的绞痛他不是没尝试过,这一次却比往常更烈,硬生生地让他失去了说话的气力,若不是怕荣亓担心,他真的难保自己不会晕过去。
“等等,我帮你拿件外套。”她急匆匆地往楼上走去,身后传来他笃定的声音。
“七七,不要给任何人打电话。”
那个脚步突然停顿,而后默然地继续上楼。他总是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她不是一个专业的医护人员,去了医院也只是在旁边傻站着而已,这个时候,他身边需要的是付昕梓,能够随时帮他处理突发状况,当然最好是,能通知帝都的专职医生过来,也省去了去医院的麻烦。
荣亓很听话的没有联系任何人,站在病床旁边伸着脖子看护士一步一步教她如何给季胤琛扎针。人生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病了还要闹脾气。季胤琛有洁癖,也不会因时而变,她只会处理一些皮外伤,还是笨手笨脚的,现在不肯让护士碰他,不得已,荣亓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忙活了很久才帮季胤琛扎好针,护士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高度,而后又向荣亓镇重其事地说道:“太太,你先生这段时间饮食有些不均衡,又过度饮酒,很容易导致胃病复发。这段时间尽可能饮食清淡些,绝对要禁止一滴酒精……”
听来听去都是这些话,季胤琛是完全不想听,却被护士的那一句“太太”取悦了,勾着唇角看着认真的听着护士讲话的荣亓,她还特别认真地点了点头,好似没有被护士的称呼影响到。
不知有没有人告诉她,她专注的样子真的让人心动不已。
“你有没有在听?”荣亓送走了护士,才转头询问季胤琛,又被他的深情注视搞得一头雾水,微微羞红了脸说道,“你可以睡觉了。”
“过来。”季胤琛挪了挪身体,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荣亓躺过来。荣亓也是困了,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躺下去。
见她这么视死如归的模样,季胤琛轻轻地笑了笑,用没有扎针的另一只手环住她,紧紧地箍在怀中。
“季太太,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得到的是她越发均匀的呼吸声,季胤琛眸色一暗,微微低头,轻轻地在她眼上印上一吻。
他可以不要任何法律的证明,也不用世人见证他们的婚姻,更甚至,没有人肯定他们的关系,只要她在他身边,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弃之不顾,所有关于名分的,他可以通通不要。
荣亓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间一到,她就自动清醒。揉了揉眼睛欲伸个懒腰,刚从被窝伸出的手便被人抓在手心里,十指紧扣。
荣亓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却见季胤琛撑着脑袋,一脸宠溺地看着她,那微微挂在嘴边的微笑着实让荣亓打了个寒战。
说实话,季胤琛温柔起来,她真的难以承受,她更情愿他整天绷着脸,对她凶巴巴的。
“今天应该可以出院了吧,我去帮你办手续。”受不了这么炽热的注视,荣亓掀开被子,有些紧张地穿上鞋子,就跑到厕所去洗漱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季胤琛扫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难得有兴致地拿起来把玩。
荣亓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总觉得旁边那个护士看她的眼神既是带有崇拜,又是些许惧怕,让荣亓觉得甚是奇怪,她好似跟她,没有任何交流吧?
等到荣亓走开的时候,另一个护士才戳了戳小护士的手,疑惑地问她:“你怎么了,怎么老是看着人家。”
“诶,你不知道,我早上去给她老公换下点滴……”明明是夏天,她刚推门进去,就能感受到那股冷飕飕的目光,等到她走近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位病人的怀里还有一个人,睡得正香,她刚想开口说话,人家就把手伸给她,另一只手又捂住了怀里人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跟她说,弄完就出去。搞得她特别紧张,生怕吵到那位睡觉的小姐。
“你这么一说我才记得,那个病人是昨晚半夜住进来的,好像有洁癖,我去给他扎针的时候死活不让我碰他,是让那位小姐扎的呢。”
“唉,我什么时候有这么贴心的老公啊。”两人叹了口气,异口同声的说。
“等下顺路去买早餐吧,昨晚护士不是说……”荣亓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
季胤琛思索了一会,才慢吞吞地答她:“不去,我们回家煮,你不是跟你朋友讨要经验了吗?”
看着她愣住的样子,他又好心情地补充了一句:“对了,不要放胡萝卜,我不喜欢。”
“……”荣亓扫了一眼放在大腿上的手机,难怪从早上到现在,他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股不对劲!
拿起手机看了Welly发的信息,她只不过是昨晚发了信息问她一些养胃膳食的做法,她就噼里啪啦地发了好几个菜谱,末了,还加了一条“晚上节制点,喝粥很容易饿的”。
虽然是英文,但是对于季胤琛来说,他完完全全能看得懂!
真的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不是说希望我一辈子不要进厨房吗?”荣亓扫了一眼季胤琛,略带讥讽地说道。之前她一时兴起想做午餐等他回来吃的,结果一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就立马让她收拾收拾出来吃饭,说希望她一辈子不要进厨房。
“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要宽容一些。”
“……”荣亓扁了扁嘴,瞪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
她自诩口才不错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屡屡吃瘪,让她真的觉得心里很不爽快。
结果是,一到七苑,荣亓真的就自觉放下包包,走到厨房那边去了。傅楠每隔几天都会买很多食材来,虽然荣亓不会做饭,但偶尔季胤琛还是会下厨煮给她吃的。
洗菜,切菜,荣亓倒是做得有模有样的,季胤琛就倚在厨房门口,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她能搞出什么名堂来。说实话,这么多年,他还真的没见过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连最基本的炒个鸡蛋都能炒得黑乎乎的,幸好在英国是群居,要不然都不知道她怎么过下去。
等到要开火的时候,荣亓却犹豫了,皱着眉头看着手机,而后才抬头看向季胤琛,“要不你来煮?”
季胤琛指了指耳边的手机,摇摇头笑了。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玻璃打碎的声音,接着是傅楠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哥,好可怕,琛哥笑了……”
“……”季胤琛收敛了笑意,轻轻地咳了一声。
“这几天照常训练,至于捉到的那个人,能问出什么就问出来。”他收了线,才款款地朝荣亓走去。
她正在试粥的味道,却被烫得吐着舌头一脸苦色,看到季胤琛走进来,才舀了一小勺递到他嘴边,疑惑地问道:“我是不是放太多盐了,怎么感觉有点咸?”
岂止……有点咸?
季胤琛面色不改,吞下那一口盐水,从荣亓身后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子上,搞得荣亓一瞬间耳朵都红了。
“再加点水下去。”季胤琛转头,轻轻地吻她的脸。
好不容易试得味道变好,荣亓关了火,似乎松了口气。调料放多少,Welly一丁点都没提到!真的让她觉得很困扰啊。
“再也不想煮东西了。”荣亓低声抱怨,转过头想瞪季胤琛的,结果一转过去,他便立马凑过来,准确地吻住她。
作怪的手也不肯闲着,探进她的衣服里,在腹部处流连。
“粥……”
“太烫了一会再吃。”
荣亓被吻得昏昏沉沉的,不知怎么的他们就从厨房转移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就出现了以下这一幕。
“我好饿,季胤琛你这个王八蛋!”荣亓哭丧着脸,任由季胤琛若无其事地帮她穿衣服。
吃饱喝足的季胤琛倒也不介意,扫了一眼荣亓脖子上显眼的吻痕,似乎特别满意地走到厨房去把刚才的粥热了一遍。
出来的时候,荣亓正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季胤琛走过来,知道是粥好了,立马伸出双手,示意他抱她。
季胤琛弯下腰,缓缓地说:“亲我一下就抱你。”
反正刚才什么事情都做过了,荣亓也不想斤斤计较那么多,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然后便顺手搂住他的脖子。
见她真的饿了,季胤琛认命地抱起她往餐桌走去,如果不是看她饿了,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不好吃……”吃了几口之后,荣亓就放下碗,闹起小脾气来。
明明是照着Welly给的方法做的,Welly总是做得让她吃了又想吃,而她做的,却让她觉得难以下咽,难道她真的命该如此。
季胤琛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直接就放话威胁:“不吃算了,我们回房间做刚才的事情。”然后就放下勺子,抱着她想要起身。
“我吃,我吃。”荣亓赶紧揽住他,还象征性地吃了一大口粥。
刚才那样折腾她已经累得够呛了,体能再好也经受不住。不过是一碗粥而已,大丈夫能伸能屈,怎么也得吃下去。
等到她的那碗粥见底之后,季胤琛才放开环着她的手,“去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去俄罗斯。”
“哦……”走到一半荣亓才后知后觉地回头问他,“去俄罗斯干嘛?”
“你不是说最近闲的慌想旅游吗?”
“……”她只不过是看电视的时候随口一提而已,他就这么记住了?
“还有,七七,我建议回来的时候,你去报个厨艺班。”
“……”他那张嘴巴不损她是不是就不好受?这是她情愿的事情吗?先天注定的,她能改变吗?
见她傲娇地转身往楼上走去,小腰板挺得要多直有多直,季胤琛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无关乎帝都,无关乎影子,他反而更享受现在的生活,她变得愈发真实,不再像刚开始那样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