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深夜,明公公刚回到家中就听到禀告:“云大人有事见您。”。
“快快有请。”明公公好象预感到什么,心中窃笑,当他走入客厅的时候,云虎刚好也走了进来。
“哦,云大人。”明公公开口招呼着。
“明大人,我深夜到访多有打扰了。”云虎似有心事,道。
“哎,云大人哪里话,你不来我也得去拜访你呢。”明公公道。
“哦,明大人也有事找我商议?”云虎心知肚明,但故作惊讶道。两人是嬉皮笑脸,惺惺作态。
“有十万两白银等着你我去拿呢。”明公公厚颜无耻道。
“哈哈哈哈……”两人心知肚明一阵狂笑。
送走云虎,明公公就进入内室准备就寝,就在他宽衣解带之时,忽然好象记起了什么,他一扒拉迅速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来,书名曰《魂飞魄散》。明公公眼睛一亮:“真是天助我也。”只见他迅速穿戴整齐。一出到正厅就大喊道:“备轿,去左营。”府内一阵慌乱。明公公看了看手中书本,想了一下又将它放回原处,然后乘轿急急向左营而去。
云虎在客厅内接待了他。
“公公何事如此急忙?”。
“唉,云大人——”明公公欲言又止。
“有事不访直说,你我兄弟又不是外人。”云虎道。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云大人肯相助否?”
“公公尽管吩咐就是,小弟当是赴汤蹈火。”云虎信誓旦旦。
“云大人是武林中人,可知‘魂飞魄散’这种武功?”明公公试探着问道。
“这是一种邪功,不过听说极难练成,传闻在明朝末年曾有人使用过这种武功,不过也是昙花一现,从此这种武功就沉寂江湖了,至今都未现身。”.云虎看了一眼明公公,好奇道:“怎么?公公见过这种武功?”。
“我,我有一本《魂飞魄散》的武林秘笈。”明公公一句话惊得云虎一跳三丈。
“公公可不要乱讲,当今朝廷对邪教邪功可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呀,弄不好会招来杀身之祸呀。”云虎压低声音道。
“我讲得句句属实。”
“公公告诉我是何用意?”
“你练成此种邪功将会天下无敌。”
“公公为何不练这种邪功?”
“我哪里能练成这种武功。”明公公苦笑了一下。云虎不解其意,问道“这是何故?”
“只有真正的男人和具有深厚武功基础的人才能够练成这种武功。”明公公道出了原因。云虎明白了,他略加思索,道:“公公你看,这一次我应分的五万两,然后我再加三万两,怎么样?”
“嘿嘿嘿……云大人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卖书的。”明公公阴笑着言道。
“公公的意思是——”云虎一头雾水。
“云大人,这种武功我虽然不能练,但我对这本书的内容大致有所了解,要练成这种武功必须吃掉九九八十一个自然死亡的少年的尸体,这一点你能办到?”
“多抢百十个孩子然后想尽办法累死他们,不就行了?”云虎说得是呲牙咧嘴,样子就象一只看见骨头的狗。
“然后运用这种邪功功力,让我重新长出*,以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明公公说出了自己所求的结果。
“好,我一定成全公公的美意。”云虎欣喜若狂。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而杂乱的敲门声在这深秋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惊动了陈天云夫妻,吓醒了巧凤怀中熟睡的孩子。
陈天云犹豫了一下,从床头墙壁上取下了一把砍刀。敲门声越响越急。
“天云,我好象听见门外有小孩的哭声。”巧凤低声说道。
“我也听见了,我出去看一看。”陈天云说完就提着刀出了卧室,穿过院坝向大门走去。
“小心啦!”传来巧凤的关切。
“哦哦哦,哦哦哦……”门外,玄春平轻拍着怀中哭得声音有些嘶哑了的孩子。
陈天云猛地一下拉开门。
玄春平微微一惊。
借着微弱的月光,陈天云见门口半站着一个中年汉子,浑身湿漉漉的,衣衫烂缕,头发凌乱,可目光神韵十足。
“你是谁?”陈天云问。
玄春平嘴里咕噜了几句什么,陈天云晃了晃头,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谁?”陈天云又问道,他以为刚才的问话对方没有听见,故又提高了一点嗓门儿。情况依然如故。僵持了一下,玄春平指了指孩子,又指了指孩子的嘴和肚了,他微微地抬了抬手,又迅速地将孩子抱得更紧了。
“天云,他是个哑吧。”这会儿巧凤已来到陈天云的身后。她见对方没有恶意,故低声说道,然后下意识的去接玄春平手中的孩子,玄春平犹豫了一下,把小孩递给了她。
“哎哟,孩子全身都湿透了。天云,叫他们进来歇一宿明天再走吧。”
见对方“老”幼两人,陈天云已没有了戒备,遂对玄春平道:“大哥,请进屋吧。”
玄春平看懂了他的动作,欠了欠身子感激不尽。
巧凤将孩子带入内室,脱下湿衣服。她惊奇的发现这个孩子左腰上也有一个和自己孩子一模一样的“紫虎胎记”,只是这个孩子的胎记在左边而自己的孩子在右边。他没有多想,迅速给孩子换好衣服并拿了食物喂给他。
“天云,快去把你的衣服拿几件让那个‘哑吧’换上。”巧凤吩咐道。
“好嘞。”陈天云应诺照办了。
玄春平自在侧房内休息,他在床上翻滚几下竟没有一点睡意。于是他翻将起来,打开包袱,包袱内有一些衣服、散银和一对纯金短剑。他抓起一把短剑,看着上边“天下第一”(朝文)的字样不觉长叹一声。陈天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玄春平迅速扎好包袱。当他发现自己刚才拿出来的短剑并未放入包袱之内时,急忙把短剑藏于枕头底下,还未坐定陈天云就走了进来。他将一些疗伤之药放在玄春平跟前,笑一笑就走了。玄春平也笑一笑算是道了谢。
八匹快马疾风劲驰,马上八个黑衣蒙面人转眼之间已将陈家小院前后封住。前六人后二人,看样子是早有谋划。刚刚生完小狗的母狗狂吠不已。
六人跳下马来,不由分说一脚踢开陈家大门直往里闯。
正在给自己伤口上药的玄春平立即垫伏于侧房门旁。
刚刚躺下的陈天云和巧凤被惊动了。陈天云一骨碌爬将起来,只见他迅速地从门后拖出一把叉鱼飞叉,拉开房门冲出去大喊一声:“干什么的?”。巧凤将两孩子搂在怀中有些惊恐。六人驻下脚步,手中钢刀闪闪。只听为首的一人叫道:“陈天云,弟兄们今次下山一不图财,二不害命,只要你们把孩子交出来就行。”听到外边的说话,巧凤疑惑地看了玄春平抱来的那个孩子一眼,小家伙正朝着她“咯咯”地笑。
玄春平攥紧了拳头。
“几位大爷,我陈天云以捕鱼为生,未曾得罪过任何人,不知你们何故提出如此要求?”陈云可道。
“少废话,今晚上这孩子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蒙面首领恶恨恨地吼道。
玄春平从侧房内闪将出来,紧紧地贴在陈天云的身后,拉好了架式。
“难道他们是为‘哑巴’的孩子而来?”陈天云看了一眼玄春平自忖道。
“陈天云,不交孩子我杀了你们全家。”一蒙面人有些不耐烦,只听他吼叫着威胁道。
见对方气势汹汹,陈天云软了软口气言道:“几位大爷,如若少了盘缠路费,小弟稍有积蓄,可借给几位大爷应应急。”。
“多说无用,我们就是冲着你的儿子而来,你要是不给,我们就动手了。”刚才说话的那个蒙面人用刀指着陈天云的鼻尖,凶神恶煞。
“给还是不给!”众匪齐声吼叫。
“不给!”陈天云斩钉截铁。
“给我抢!”蒙面首领一声令下,众匪直向内屋冲去。
陈天云手持飞叉一横,挡住众匪的去路。一匪人飞起一脚将他踢昏在地。巧凤偷瞧得真切,见此情景脆弱的她哭奔而来。女人一哭,两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
玄春平刚伸手准备去扶陈天云,却见踢倒陈天云的匪人又挥刀毫不留情地朝自己头顶砍来。玄春平分外眼红,只见他一闪身,一把抓住匪人持刀的手腕,往怀中一拉,然后使出一招“猛虎击树”,一掌击在匪人的头上。只听“啪”的一声响,匪人脑骨崩裂,一头栽倒在地就断了气。
其余五个匪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惊得倒退了几步。
“好你个陈天云,竟敢纵家人行凶,我今天非要杀了你们全家。”蒙面首领见同伴毙命,心中气大,“给我上!”他命令道。
四个匪人知这玄春平也非等闲之辈。他们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又略略作了一下准备,然后运足功力挥刀直朝玄春平砍来。玄春平挡在巧凤身前并示意她回屋去,巧凤哪里肯听,“天云,天云”地呼叫个不停。
四个匪人看样子武功不弱,他们“腾、闪、躲、挪、攻”配合有序,里外结合,上下飞翻将玄春平团团围住,一刀紧似一刀直砍玄春平要害。玄春平带伤作战,双方一时竟僵持不下。
就在这个时刻,蒙面首领迅速移到玄春平的身后,一刀砍在巧凤的腿上。巧凤大叫一声就昏死过去了。玄春平大惊,知事不妙,本能地一回头,只听“扑”地一声响,一匪人的钢刀直直插在他的左臂上。他顾不了那么多,一个后跃翻飞出包围圈。蒙面首领刚抱起两小孩,就见玄春平以掌代刀直劈他的面门而来。蒙面首领大急,只见他一侧身,一伸手竟用小孩做起挡箭牌来。玄春平显然没有料到蒙面首领会有这一招,赶紧曲指收气,一摆手,只听“蓬”地一声巨响,被转移的内力震得窗飞墙抖。
“大人,把孩子给我!”原来这防堵后门的两个匪人听见前院打斗,于是就飞身上房,翻转下地刚好就碰见这趟事儿,其中一个匪人就对蒙面首领叫喊道。那蒙面首领也不犹豫,一用力抛出两孩子,玄春平见得真切,凌空而起兀自伸手去接两小孩。小孩本是被蒙面首领齐抛出去,但却方向不一致,因此玄春平只接到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被两匪人中一个接住了。玄春平这一阵动作,弄得刀伤处痛疼难奈,血流不止,他面色苍白,看样子快坚持不住了。五个匪人又齐齐挥刀砍来,他怀抱小孩拼命抵挡,就在这个情况下他还想去夺回匪人手中的孩子。蒙面首领瞅个空子从玄春平身后攻击而来,玄春平听见身后风声,一招“横卧凌空飞”双脚重重地踢在蒙面首领的小腹之上,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蒙面首领被踢出墙外,一头扎在狗窝内,刚好和母狗亲了个嘴,一窝刚出生的小狗全被蒙面首领给压死了,母狗暴怒,狠狠地一口咬在蒙面首领的鼻子上,顿时皮开肉绽,满脸血喷,蒙面首领大气难忍,只见他一招“双风贯耳”要取狗性命。狗一缩脖子,亡命似地一口咬将下去,好家伙,因蒙面首领是半躺身躯,这一口不偏不倚刚好将这匪首的下身连根给咬了去,蒙面首领“啊”地一声惨叫,死了。
其余六人听见惨叫,以为外面还有伏击,加之已有一小孩得手,于是相互使了眼色,齐刷刷飞将出来,纵身上马,一溜烟去向不明。
玄春平抱起小孩,拉起后背衣服,却见右腰上有一“紫虎胎记”,感觉有点不对,他没多想,暗忖了一句:“就是他。”然后走到陈天云夫妻身旁,取出金创药给巧儿包扎了伤口,然后给夫妻俩一人喂服了一粒药丸,自个人也服下了一粒。
“孩子,我的孩子。”巧凤在昏迷中喃喃自语。
玄春平一惊,暗忖道:“要是她醒来问我要孩子怎么办?我就说这个孩子是我家主人的。可要是她不听怎么办?我又不懂中国语言,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要是把孩子给了他们,我怎么对得起主人。要是我不给他们,他们肯定要和我没完没了。哎……我还是带着孩子离开吧。对!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对不起,恩人,对不起了。”玄春平入侧房内提起包袱,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陈氏夫妻,一纵身飞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