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阁内外金碧辉煌,雕栏画栋,尽显旖旎春光,檀木作梁,水晶为灯,珍珠为帘,白玉为地,还未到夜晚殿内便已莺歌燕舞,高朋满座,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林宇看着如此场景,心下嗤然,想着边塞之外戎马一生,挥洒血泪之人竟是为这些人创造这太平盛世,只觉有些讽刺,便不再多看,匆匆向楼上走去。
一衣着红色肚兜,外罩薄纱,半露香肩的女子迎了上来:“公子,可要奴家为您弹奏一曲。”
林宇眼底尽是厌恶之意,冷冷道:“不必。”说罢向走廊尽头走去,可他却听见这女子在背后道:“来都来了,还装什么清高。”
林宇不加理会推门而入,却看到卫明泽坐在前方:“林公子,你总算来了,可叫本王好等,本王如今想要见你一面可是难上加难啊。”
林宇有些意外竟会是卫明风,他道:“怎么会是你?”
时隔许久之后,林宇昨日终于收到那项府故人的信,今日他来赴约,没曾想这人竟是这卫明泽。
“怎么?失望了?”
……
这日大理寺聚集了许多百姓,卫帝亲自下旨命大理寺审理近期发生的人口失踪案,并且让京中一部分百姓围观,亲眼看看这案件如何审理,这在卫国历史上还是头一次。
“二殿下,京中百姓纷纷传言您与这名叫晓月的画小人画之人失踪有关?您作何解释?”
卫明风道:“有何证据?”
旁边一百姓走来,这人正是严实,“您数次前往‘求是报馆’,自您走后这画小人画之人便消息不见了,您说此事与您无关吗?”
卫明风看着旁边站着的王求是道:“哦,那本王要问问这求是报馆的王老板?本王是否有问你这小人画是何人所画?”
“有。”堂外百姓喧哗一片,果真如此,果然是二殿下啊。
卫明风一笑,继续问道:“那你是如何说的。”
“小人说这小人画是我做梦时梦到的,所以是小人所画。后来这小人画之人出现,殿下与她在房中待了片刻,之后殿下便走了。”
任重道:“那如此所言这画小人画之人便是在殿下走后才失踪的?”
王求是道:“确是如此。”
卫明风道:“王馆主,为何你在画小人画之人失踪第二日不上报大理寺,非得过了将近十日了才这样做呢?按理说这小人画每日一更,只要第二日没更,那便可以断定这人定是发生什么才是?”
一馆主道:“是啊是啊,当时我们去求是报馆,馆主只说使他们报馆的失误,所以才没有发,这是怎么回事啊王馆主?”
王求是急急解释道:“这是因为画小人画之人跟小人说她可能要离开几日,所以当时小人以为她只是离开京都了。”
卫明风继续道:“那你后来为何在小报上说这人失踪了?”
“因为时隔太久,小人产生了怀疑,毕竟殿下您曾经来过这报馆,而且这小人画直指您,所以小人以为是您抓走了这人,所以这才如此,就算不是您,小人也想利用这京都舆论找到他啊。”
“哦,既然本王当时已经在求是报馆找到那人为何不将她杀死,偏偏还等着她在第二日又发行了几话才杀人灭口呢?而且既然如馆主所言本王是一杀人不眨眼之人,为何馆主如今还可以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这……”王求是与严实都无话可说,确实如此,若如此,如今只怕没有机会让他们将此事上报到京都府。
“而且,王馆主也并未在小报中提及这失踪是本王所为,那么京中百姓为何会认为是本王呢?你们有证据吗?”
众馆主面面相觑:“这……”
卫明风继续道:“定是因为这小人画所画的便是本王在南门外杀害村民的事情,所以百姓才自然而然联想到本王的,可是本王想问各位,这小人画何曾有说画中那名叫阿风之人便是本王?这一切不过是臆想罢了,而且那日大理寺审确实已经证明本王的清白,只是百姓对此事了解不清,所以才造成如今这般局面,这可见我卫国之民对我官府的不信任,此乃我皇室失职”
听卫明风如此,王求是等人心中一怔,确实如此,事情发展到现在只是京中舆论推动所致,而并非有确切的证据,在这京中谁控制这舆论,谁便是真相。可到底是何人最先在京中散布谣言的如今只怕也无人可知了。
任重感叹于卫明风所述之诚恳,有些官员不为民负责,已经逐渐失去了百姓的信任,如今南门外案闹得沸沸扬扬不正是因为这样吗?
可单凭卫明风所言也不能信服众人,而他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非得找出这画小人画之人不可,任重思虑再三,如今两全之策只有这样了:“众馆主,本官想要将找寻画小人画这人之事委托给二殿下调查,不知各馆主有何异议?”
严实道:“任大人,小人认为此举甚妥,既然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此事事关殿下,而且画这小人画之人定与南门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此事由二殿下找是再合适不过了,小人报馆定全力配合。”
“对,对啊,小人们报馆定全力配合。”与严实协同而来的几名馆主纷纷附和道。
卫明风知晓晓月的身份是不能轻易暴露在众人面前的,一旦晓月的真实身份曝光,她只有死路一条,虽然京中没有多少人见过晓月,但他不能够冒这风险。
而且如果她出现在大理寺她会为自己说话吗?卫明风想晓月一定会说自己看到的“真相”,如今这般状况让晓月永久的失踪便是最好的计划。
如今之计便只有将此事应下,届时只要对外找一替死鬼对外宣称晓月已死便可。
卫明风刚要应下,一侍卫急匆匆到来,并将一物交予任重,道:“任大人,刚刚在一名叫张三的人身上发现这项氏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