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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很乐观的现象。因为吴云川的心理,其实就像一个无论怎么长,都不可能长大的孩童心理,在他的眼里,只要是好玩的,都可以参加,不好玩的,一走了之。凡事在他眼里,只有“玩”这一字而已。
楚韵炎,傲天,东方影,张雨欣,司空屠无人接连抬起头,眼中神光奕奕。
只有潇天,仍在沉思。
宁凝看着潇天那稚嫩的面庞,一时间竟有些错觉。感觉这名看起来也就7岁的孩子,似乎与其他人不同,似乎……有点像是一个老大人,又有点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孤独的绝顶高手……
潇天忽然抬起头,看向宁凝,眼中,竟是充满了困惑:“老师……”刚要说话,却被宁凝打断。
“我说过,今天,我和你们不是老师和学生,就是平辈而论的人。我叫宁凝,你可以这么叫我。”
潇天一愣,咽了口唾沫,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的……宁……宁凝。”
宁凝这才安心的笑。潇天随即又接着开始讲述,虽然还是有点结巴:“宁……宁凝,我有几个疑问。”
“说”
“守护……的确如此,可是……何为守护?你在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时,别人同样在守护,你要守护,就有可能要摧毁他人要守护的东西。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宁凝脸上的笑容,居然凝固了,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盯着潇天。此时此刻的宁凝,她心中的震惊,绝对比刚才楚韵炎的解释的震惊还要来得震撼。
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居然……居然能从这很简单不过的问题深挖出这两个问题……要知道,这个问题,和潇天所问的两个问题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啊!就算是自己,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是只有7岁的时候,而是在自己18岁的时候被自己师父点拨才明白的。
良久,宁凝才回过神来,依旧的笑容挂在脸上,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你叫潇天,对吗?你问的问题很好。”潇天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何为守护。守护,顾名思义,就是守住某一件物品,使他不受伤害,这叫做守护。也可以说是保护。”潇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守护这东西,很难说,也很难表达。就好比你父亲吧,你父亲想要守护你母亲,就不想让你母亲受到伤害。你父母想要守护你,就不想要你受到伤害。这就是守护。”
“而你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这个问题恐怕连一些高高在上的前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很凑巧,几年前我也问过这个问题,我师父给了我答案。”
潇天伸长耳朵,洗耳恭听。
“我师父人很孤僻,经常话不过三,说话也总是很简短的表达一下意思而已。可是当时,我师父却说了很长的一段话。我至今还记得。我师父是怎么说的:‘凝儿,你的问题,我无法解答,却可以跟你说说,跟你讲讲,为师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为师当年,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却无一人能解答出来,于是,我就开始游历江湖,开始闯荡。就遇到了你,本来我无牵无挂,就算惹了什么势力,我也可以躲起来,隐居。但是,自从遇见了你,我就不再如此,也不能再如此了……’”
“‘我的心,开始有了牵挂,有了眷恋,也就少了年少时的轻狂。因为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我尽量不去招惹大势力,也很少出游。但是,渐渐的,我在江湖上的威望也减轻了许多,开始有不断的谣言散布而出,说我的修为倒退,我的时间所剩无几,等等等等。当时我也不是很在意,也就没有去做所谓的辟谣。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开始有一个接着一个的仇家找上门来,向我讨要当年的罪过,我一个一个的赎清了,但是有些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敲诈勒索,我也发飙了。一怒之下,屠灭了那整个的一个家族,鸡犬不留。但是随即,我的麻烦就找上门来了,一家家就像是约定好的一般,联合起来朝我的隐居之所攻来。虽然我最后胜利了,但也是残肢断臂,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等到我回到住所,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养伤之余,我又接连受到了几波攻击,至使我的伤更加严重。我只好换个地方继续养伤。等到我伤好后,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我不招惹别人,别人反倒会主动招惹我。什么我不犯人人不犯我根本就是狗屁!只有闯出自己的威望,才不会有人傻到来欺负你!侮辱你!更不会来敲诈勒索你!所以,只有杀戮!才能守护!所谓守护,唯有杀戮!’”宁凝说的义愤填膺,那眼中的滔天怒火,也是在熊熊燃烧。
潇天低垂下脑袋,思考这其中的道理。良久,才喃喃道:“既然守护……就要杀戮……是这样吗?貌似师父的意思……也是这样的吧……”
宁凝平复一下心情,又看了看台下众人,令她失望的是,除了潇天,没有一人流露出思索之色,就像是听不懂一样,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
无奈一笑,宁凝看了看时间,道:“下课了,你们回去吧。”
众人起身,张雨欣眼神复杂地瞪了潇天一眼,将正在思考之中的潇天拉了出去,一边走,一边问道:“快点说!怎么回事!”
潇天还没回过神来,傻傻地回答:“什么什么事?”
张雨欣猛掐了潇天一把,又问:“怎么回事!”
潇天这才清醒,感受着腰间软肉传来的疼痛,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支支吾吾地能扯多远扯多远:“额……那个……这个……妹啊,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呵呵……呵呵呵……”
“是啊……呵呵呵……今天天气真好。”张雨欣满脸堆笑看着潇天:“是不是该说说你口中的‘报仇’……是个什么意思了吧……”
潇天神色一黯,拉着张雨欣进了自己的卧室。
“妹,你先答应我一件事”一进屋,潇天就将张雨欣拉到床上,自己也坐下,对着张雨欣劈头就是一句。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张雨欣回答。
“这件事就是无论我说出来的是什么,你都不许离开这个学院!知道了吗?”潇天郑重说道。
“恩。”
潇天扶身在张雨欣耳边低语几句,张雨欣原本平静的神色突然大变:“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