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于五洲政局中现下没有什么发言权,因而西凉魏王呆过几日便启程与驻守福泽郊外的驻军汇合,带领西凉王室大臣诸人回国了。
而其他几个国家的王迟迟没有回国,是因为福泽岳王对北境是否增兵增粮一事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故几国首脑在福泽王宫内逗留,唯恐先行离开的失了先机。
又说那日星师自太后宫内离开后,便手持太后秘信暗中联络云土。云土正王见太后愿意联手,欢欣鼓舞。
西凉王室离开后又过了几日,暗中谋划的太后、云土阵营的准备工作取得了很大进展。此时,似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一天,玉良星师与云土司徒宇谋相邀夜里于西山一处僻静凉亭内谋事。
“收集魔族复现证据一事已有进展,福泽各地果然发现有魔族活动迹象,或吸干人的精气,或呼唤厉鬼害人,我已派人于五洲各地搜集证据,并将魔族所犯之事尽书于这封奏折中,不日即可呈于岳王。”宇谋于袖中取出一奏折,示意说。
“好,太好了。”星师拍手称赞,接着说,“不知太后拜托云土暗中追查庆妃案一事有何进展?”
“果然如星师所言,我们秘密逮捕了婢女思琪的家人,对她和她的家人发出死亡威胁,这女子便什么都招了,承认当年之事乃王后设局谋害庆妃,现在思琪已被秘密拿下。于王后那里,众人只以为这女子出宫探亲去了。
对淑贵人,我们暗中联系了她父亲,许诺以金银钱财相助,助其在京中谋取官职。其父便亲笔作家书一封要她女儿协助我们到时作证,证明王后曾指使她在庆妃案上从旁煽风点火。这封信此时应该已通过线人传至淑贵妃处了。”宇谋说。
“好,很好!”星师愉快的轻拍石桌,说,“暗查王公公的事也有进展了!这人果然手脚不干净,常有赌输了钱便拿宫里东西偿还赌债的例子,我已搜集到证人证言,并将证人证言拍于王公公脸上,这人马上吓得跪地求饶。”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宇谋眼前似乎已看到王公公两腿哆嗦着跪地求饶的窘态。
“不知泉泽那边,有回复了么?”星师续又问。
“正王屡次劝说,这泉泽老贼,油得很,一会与我主两手紧握似就要携手,一会又畏畏缩缩言辞闪烁。”宇谋神情流露出对泉泽的不屑,说,“泉泽,不联合也罢,我云土国力强盛,手握重兵,如能成功劝说福泽岳王,联合福泽共抗大烈,要不要他泉泽联手也无所谓。”
星师听此话大惊,忙说:“万万不可!今大烈虽仅有30万常备军,但其国内人民骁勇,若金王振臂高呼,数日即可聚集百万勇士。
而云土现仅20万军,征兵也仅可获得共60万军。福泽现仅20万常备军军,百姓虽多但要保证粮食生产,况百姓以手无寸铁的农民为主,征兵也仅可获得共60万军。
如仅福泽与云土联手,如若闹到以兵力施压的地步,恐福泽与云土不是大烈对手。
而如果联合起泉泽30万军及大凉10万军,则制衡大烈不在话下。况且,五洲天下归心,也需要泉泽和西凉的支持。”
宇谋摆摆手,叫星师不要说下去:“泉泽那边,正王已经多番斡旋了,但看他们作何答复吧。西凉就算了,势微小国,自顾尚且不暇,如何助我们。”
这时,于黑暗之中走出两个人影,走近一看,正是云土正王与泉泽吴王。石椅上坐着议事的星师与宇谋连忙起身跪下。
“拜见正王,拜见吴王。“
“免礼,起来吧——”
正王身边婢女给凉亭内石椅铺上软垫,又于石桌上放上温着的一壶酒,摆上几只精巧酒杯,又放上一些点心,请正王与吴王入座。
泉泽吴王那里,先后已有云土正王、太傅丘越、其子文太子多人相劝,他考虑再三决议加入太后及云土正王的阵营。为的是,天下危则泉泽危,如魔族复现,他泉泽可能连两成粮食都没有了。故权衡再三决意加入。
星师看到,婢女于桌上放了三只酒杯,便知一会儿还有贵客要来。此时他们仅需于此静侯。
正王与吴王吃酒言谈片刻,便见树林中走来一对执灯火的主仆,主子行动缓慢,穿着绸缎做的深色斗篷。这对主仆走到凉亭这边的灯火处,主子将斗篷帽子放下,来者正是福泽国太后静宣氏。
见静宣氏亲自前来,星师立刻弓背相迎。星师预感到,今日要有大事发生。
静宣氏于席内坐定,开口说,“今日承蒙正王与吴王亲身前来,我五洲内忧外患,昔日列国高祖平定五洲,建立五洲同盟,如今那时太平的世态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今魔族已然复现,当务之急是平定魔族霍乱。如正王所言,北境之危是子虚乌有?”静宣氏朝向云土正王说。
“正是,我国多番派密探深入胡戎、北狄腹地调查,胡戎、北狄将联手南下犯境一事子虚乌有。”正王点头说。
“依我看,即便是胡戎、北狄真有南下犯境的野心,我们福泽、云土、泉泽、西凉,乃至现在执迷不悟的大烈,都应该忠于五国联盟,共同对抗天下危难。吴王,你说是么。”静宣氏又以目光直视吴王,说。
“正如太后所言。五洲能如今日这般繁荣,全靠几百年来五洲同盟内五国齐心联手,共度福祸。”吴王顿一顿,接着说,“我今日来,便是想跟二位立下盟约,我泉泽在大烈要求增兵增粮一事上势必站在太后与云土这一边。魔族复现,此时五洲若不联手,天下危矣。”
静宣氏点头赞许。又听见旁边云土正王发话,“西凉那边我已派去密使,但西凉以己国军事本不强大,西防尚需兵力抵挡为由,拒绝了。”
静宣氏认为西凉思虑合情合理,便说,“如此,那就只有福泽、云土、泉泽先联手了。”
静宣氏吃一口酒,将酒杯轻放桌上,冥神思考片刻,说,“现下一切已准备就绪,就在明天,我们首先抛出证据扳倒王后,而后再请诸位与我一起向岳王进言,北境之危子虚乌有,魔族已然复现,现在国难在内而不在外,岳王万不可将粮食悉数拨给北境!”
星师听闻太后明日即准备起事,心中担忧,便冒死跪于太后与二王面前,“太后,不可如此急切,依在下之见,应设巧计趋使大烈王室先离宫,再来对付他的妹妹。”
“怎么,其妹害人在先,他大烈还有理了么?你还怕他此时宫变不成?况且,他纵然有这贼心,有我们云土、泉泽二王在,几十万大军压境,量他大烈不敢闹什么花样。”云土正王说。
“在下不敢,在下只是怕伤了五洲和气。”星师说。
“大烈王室不在是最好,然我云土、泉泽二王尚在,没有理由让大烈金王比我们先走,如若金王不走,那也只能缓和告诉他其妹罪行了。证据确凿,大烈也没什么敢不承认的。”正王说。
“那至少,那至少再缓两日。在下夜观星象,再过几日即可见天狗食月天象,此时取出云土所赠验真大鼎,将王后证言放入烧之,此时王后即使要狡辩那也无计可施了!”星师暂做缓兵之计,如是说。
“如此甚好。那我们此次举事,也算是考虑周全。”太后合目点头,然后睁开眼,举起酒杯,环顾正王及吴王说,“诸位,那便约定几日后于天狗食月之夜共举大事!让我们满饮此杯,预祝此次举事成功!预祝五洲同盟永世牢固、繁荣昌盛!”
静宣氏举起茶杯,将内里热酒一饮而尽。
正王与吴王也端起酒杯,同声说“五洲同盟永世牢固、繁荣昌盛!”而后举头各自将杯中热酒一饮而尽。
不日即将举事,五洲局势已到了箭在弦上,千钧一发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