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和刘备等人率兵赶到洛阳的时候,孙坚已经带着步军提前一天进驻到洛阳,将城内西凉残兵绞杀,然后面对着已经被烧成废区的都城,众人吁叹感慨。
陆飞和刘备带着借兵离开汜水关的第二天,袁绍等人和派驻各地的诸侯也纷纷发兵洛阳。
毕竟自己的身份是汉少帝刘辩,在刘备一再的要求下,两人找到了宫廷中被毁坏的供奉着汉朝历代帝王画像的宗庙。
进入宗庙,刘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陆飞虽然再次回到了曾经自己居住的皇宫,可是并没有半点的怀念,毕竟在他的记忆深处都是自己成为傀儡皇帝后受到欺凌禁足的片段,并且他现在的主导意识是陆飞,属于刘辩的很少,所以对这些画像上的列祖列宗也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感情。
反倒是刘备表现的极度伤感,对着画像连连叩头,关羽和张飞作为结义兄弟跪在他的身后,陆飞反正是没准备下跪,而是和史阿等人站在一边。
“臣刘备,拜祭列为先皇天子,董贼祸乱天下,玷污宫廷,焚毁宗庙,亵渎黄纲,臣身为帝胄后裔,进不能剿贼建功,退不能保境安民,实在是愧对列为先祖先皇。”表达完一番赤诚之心,刘备又磕了三下响头。
陆飞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想,这家伙在祖宗面前表现的比自己都亲,看来他是真的真情流露啊,难道他对大汉确实有一片赤诚之心吗?
毕竟刘备这人在三国演义中确实深藏不露,陆飞总是不经意的开始怀疑他对大汉的忠心,其实从目前来看,刘备表现的都很好,确实不应该怀疑他。
由于刘备表现的太煽情了,陆飞没有办法,只好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说几句就行了,谁知道先帝祖宗们能不能听到呢。”
刘备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抬头看了陆飞一眼,然后又对着祖宗磕了一个响头,“今日刘备在先帝列祖列宗及圣上刘辩面前立誓,此生此世,臣定要剿灭叛贼,戡平四海光复宗庙,忠心皇室。”
这些话一出,陆飞立刻感觉这席话似乎是在说给他听的,如果不是说给他听的,真的是刘备内心志愿的话,这片忠心还真是可歌可赞。
祭拜完先祖,陆飞带着众人在破败的宫廷中转了一圈,正好遇到了孙坚等人。
“玄德公。”孙坚看到刘备后打着招呼。
陆飞看到孙坚那神采飞扬的表情,心里便清楚了一二,刘备肯定是不知道,可是陆飞心里清楚,此时的孙坚应该是已经偶然得到了传国玉玺,看来已经做好了返回江东的打算了。
“孙将军。”刘备急忙还礼。
“袁绍大军也来吗?”孙坚问道。
刘备摇摇头,回答道,“我们出发一日后,听闻联盟大军才开始向洛阳进发。”
听到刘备的回答,孙坚抿着嘴点点头,然后身后捂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表现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孙将军,这是?”刘备急忙问道。
孙坚长叹口气,“进城时与西凉军残部交战,导致伤疾复发,身体略感不适。”
刘备明白的点点头。
陆飞一听这话就确定了,孙坚肯定是想借着伤疾复发的理由不再参战,看来真的是要拿着玉玺返回江东了。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进城就消息的沮授和潘凤两人赶了回来。
“你俩跑哪去了?”史阿上前一步问道。
沮授喘着粗气,回答道,“我和潘将军找到一些被俘的西凉士兵打探了一下情况。”
“打探到什么了?”史阿继续问道。
沮授走到陆飞的身边,说道,“徐荣从汜水关返回后就被董卓派去抵御白波军的郭太,两军经过了几轮的交战,郭太大败。”
“啊?郭太不是率兵二十万来取洛阳吗?怎么会被徐荣击败呢?”陆飞可是听说过白波军的郭太可是迟钝果实能力者,他的能力如果用在两军交战上,一下就可以使对方士兵和将领全部动作迟缓下来,那可是群攻的神奇能力啊,怎么还会败呢?
潘凤回答道,“因为徐荣的屏障果实有反射光波的能力,所以郭太的迟钝果实能力对他来说没有用,反倒还被折射回去的光波影响到了本部人马,最后被徐荣击溃了。”
“然后呢?”陆飞追问道。
“然后董卓又派李傕领兵追击溃逃的白波军,将徐荣抽调回来直接去了河阳津迎战王匡和张扬,在河阳津又将两位太守击败,现在王匡和张扬带着残部已经退回到上党城一带了。”潘凤继续说道。
张玉嬿一直跟着陆飞,并没有赶着父亲张扬一起去河阳津,听到父亲战败,急忙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潘凤看着张玉嬿回答道,“张太守无事,现在应该和王匡太守返回上党坚守了。”
听到父亲没事,张玉嬿这才松了口气。
刘备在一旁感慨的说道,“这徐荣果然厉害啊,竟然先击败了白波军郭太,又将联盟中的张扬和王匡都击退了。”
陆飞点点头,“徐荣拥有的是屏障果实,这颗果实的能力算得上是最强的防御能力了,只要防御的好,再抓住时机进攻,确实很强的。”
听到陆飞这么说,大家都想起来在汜水关前,徐荣用屏障果实的能力展开了一个硕大的屏障将汜水关都完全保护住,然后又接下了公孙瓒足可以毁掉一座城池的王者之拳,确实能力非凡。
这时,陆飞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曹操应该是率部去追董卓了吧,于是看向孙坚问道,“孙将军,你可知曹操在哪吗?”
孙坚没有隐瞒,回答道,“当时我们二人,兵分两路,我率步兵进攻洛阳,他率骑兵去追董卓,声称要解救天子。”
“解救天子?”刘备疑惑的问道。
孙坚点点头,“对,他是这么说的,还在我部借调了三千精骑呢。”
刘备看向陆飞,问道,“曹操能否将天子解救回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又在沮授和潘凤那里听到了很多陆飞传奇般的推算都应验了,所以刘备现在对陆飞也是极为信任,什么事情都想追寻一下他的想法。
陆飞摇摇头,“曹操自认为败兵不可惧,而他又是乘胜追击肯定会获胜,可我认为他必败无疑。”
“为何?”孙坚和刘备异口同声的问道。
陆飞看向二人,解释道,“吕布在汜水关前大败,董卓本来认为吕布是无敌的,可是他却败了,这就会让董卓对吕布失去绝对的信任,吕布为了找回颜面必将会全力出战狙击追兵,如果让他遇到曹操的话,面对全力出击的吕布,曹操必败。”
听到陆飞这样的分析,孙坚明白的点点头,心中却在庆幸,多亏自己当初选择了进攻洛阳,如果追击的人是自己的话,肯定也是战不过吕布的。
刘备则是感觉遗憾的长叹口气,“孟德兄救不回圣驾,董卓日后便会将天子囚禁在长安,长安又有潼关天险,陇山之佑,那里还是他常年经营基础扎实的地盘,只要凭险据守,众诸侯便将无可奈何啊。”
刘备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沮授咧嘴一笑,先看了孙坚一眼,然后又看向刘备,问道,“玄德,你认为董卓迁到长安后,诸侯还会齐心进攻吗?”
听到这个问题,刘备也是一愣,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诸侯之间早就隔膜很深,现在能成功攻入到洛阳已经实属不易,后面再进攻长安的话,毕竟会损失严重,诸侯们定不会竭力而战。
孙坚一听,沮授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啊,于是双手抱拳,心想,不如丑话说在前面,至少不会被人说是胆小畏惧董卓,“文台自联盟之日起便担任先锋将领,本部人马已经损失过半,袁术克扣粮饷和军队的调拨,而我又伤疾复发,后面恐怕无法再参加战斗,我已经准备待袁盟主来到洛阳后,便请辞返回江东。”
这都在陆飞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感觉到遗憾。
只是刘备感觉心中疲乏,他认为这次是最好的一次绞杀逆贼董卓的机会,这样便可复兴汉室,可是诸侯们却各藏私心,错失了很多机会,而且能征善战的诸侯,如孙坚、公孙瓒等人接连因为心寒离开,曹操又马上败于吕布,王匡和张扬又新败于徐荣,恐怕再想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反观自己只有在孔融手中借来的区区五千人马,就像他在祖宗面前说的一样,进不能为国除贼,退不能保一方平安,瞬间感觉到力不从心。
众人都很清楚,联盟瓦解近在眼前,虽然将董卓逼出了洛阳,可是他却带着天子跑到了长安,又焚烧了洛阳,十八路诸侯的此次会盟,最终的结果只是得到了一座没人敢要的破败的洛阳都城而已。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尴尬,陆飞急忙咧嘴一笑,拍拍刘备的肩膀,“玄德公,没事的,日后定有机会可以除掉董卓的。”
见曾经身为大汉天子的陆飞,面对残破的都城洛阳此时还这么乐观,刘备略有些佩服,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坚定的点点头,义正言辞的看着陆飞,“有朝一日,我定会恢复汉室,除尽天下逆贼。重振刘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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