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房间,在末世京都基地这样房地产依旧发达的让人咬牙切齿的地方,这个房间大的惹人眼红,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丝丝缕缕的透进来,映照在窗边的阳台上,象牙白的办公桌面上零零散散放着几份文件。
最显眼的要数办公桌后方那个巨大的透明罩,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的地盘,分隔开的小罩中各沉睡着两个面色苍白的人类,白色的衣服衬得两个人非常诡异,只因为两人就连血管看上去也是白色的。
他们睡的很熟,阳光照射下依旧不能唤醒两人,他们的身子呈现扭曲立在透明罩中,没有任何支撑立着睡觉,看见的人都不得不感叹,真是神奇。
“咔嚓。”玻璃罩右方的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远远的脑袋,面容粉嫩,脸颊鼓鼓的仿佛包子,远远看上去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可爱萌人的姑娘,但越走近,就会发现,小姑娘的眼睛瞳孔是绿色的,幽幽闪着诡异的光芒,配合小姑娘紧紧抿起来的嘴角,黑色衣服上濡湿的一片不断向下滴着东西,小姑娘走一路留下一路血红色的脚印。
“1,进去收拾一下。”小姑娘坐到椅子上后突然说道,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人回答,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小姑娘娇嫩的嗓音再次响起,“2,给我洗澡。”
许久还是没有人回应,难道这个小姑娘神经错乱才会这样乱喊人?
很快,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浴室中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连带着热腾腾的水汽弥漫房间的透明窗子,小姑娘依旧不理会的闭目睡觉。
然后是小姑娘刚才打开的那个门被缓缓地打开,完全露出里面的情况。
白色,满目都是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柜子,白色的仪器,以及白色的手术台,这个房间不夹杂任何一丝别的颜色,白的纯洁无瑕。
唯一比较突兀的要数被脸色苍白人类拉扯着扔进了白色箱子尸体,虽然同样是白色衣服,但上面沾满了红色,被扔进箱子后一动不动的躺倒,面色苍白的人类眼睛也不眨的将箱子顺着房间的一个暗门扔进去,然后细心的打扫房间,很快这里一尘不染。
空洞的白色弥漫整个房间,面色苍白的人类关上门,缓缓地走到一边。
这时浴室的门也被打开了,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在房间中,夹杂着玫瑰花的清香,走出门的同样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人类,他的脚步非常轻,几乎完全听不见。
他走到女孩身边的时候,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警惕与敌意,发现没有危险后,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任凭面色苍白人类拉着自己,走进了浴室,关上门。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人类才动了,同样安静的收拾一下房间,擦拭血迹,然后快速的走到玻璃罩那里。
这是才发现玻璃罩里面的人类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去了,悄无声息的一如整个房间主旋律,苍白人类进去,然后关上玻璃罩,沉睡。
女孩出来的被再次抱着放到了椅子上,而另一个人类同样安静的打开玻璃罩,关上。
女孩似乎沉睡了,但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皱的紧紧地,手成拳头状,握着什么东西。
“小姐。”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即使规律也依旧吵醒了女孩,女孩睁眼眼中闪过精光,清明的不像是睡着。
“进来。”软软的说道,女孩挺直了身子,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房门,以至于刚开门进来的男人下意识的缩了□子,很快低下头,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
“刚收到信号,有人进入阵中阵了。”男人恭敬地说道,迟疑了一下,男人低低的说道,“白教授似乎非常关注这次阵法中的人。”就这样提醒一下就好了,反正眼前的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他可以看清的,相信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了。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清清淡淡的回应,女孩说完不再说话,男人更压低了头,九十度缩着身子出去。
女孩沉默了好久,这才缓缓地动了,她的左手按一下右手上的表,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现在页面,女孩没有停顿的按了几下,然后关闭手表,闭上眼睛,再次沉睡。
许久,女孩依旧保持沉睡的样子,过了好久才轻笑一声,“越来越复杂了,真有趣,既然进去了那就试着破解看看吧。”说完女孩睁开了眼睛,柔和的阳光照耀着女孩脸上的笑容,仿佛一个贪玩的孩子。
而与实验室相隔一个楼层的另一个房间,不同与女孩的兴味,白胡子的老人满脸的焦急,不断大声的电话中指挥着什么,“确定没有,那个血液到底是哪个人的?你们这些家伙给我快一点,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说完啪的一下挂断电话,气喘吁吁的瞪着落地窗外。
“白教授,我们查到了。”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进来,将一张报告单子给了白教授。
白教授看完,眼中涌现出说不出的惊喜,似乎发现自己失态,他很快严肃的坐好,“将所有的东西都拿过来给我,数据完全销毁。”冷冷的看着男人。
男人低头快速说道,“是,白教授昨天进来的那些人还要不要监控了?”
“不用了,放出去吧。”白教授平静的说完转头看向窗外。
良久,白教授才缓缓地转过头,眼中慢慢呈现沉思与悲伤,“就快了,一定要等着爷爷,一定要等着。”
而此时另一边,墨牡丹正带着醒来的黑衣男人,也就说黑一起踏进了那个出路。
对于这个阵黑似乎也并不了解,只是说听过传言,这是第一实验室研究出来的阵中阵,九死一生,要出去必须破阵。
墨牡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心中却开始打鼓,外面的阵法已经充分显示出高深,因为那份熟悉的感觉,非常像那时候白教授的那个阵法,所以墨牡丹并没有多少的担心,但现在,这个阵法明显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似乎更加的沉重与充满杀机。
两个人走的都非常谨慎,黑一直坚定的走在墨牡丹前面,即使墨牡丹再三的表示自己可以,固执的黑依旧坚持。
“小心”随着黑的惊叫声,墨牡丹突然来到另外一个的地方,不同于刚才他们所看见的风景,这里的景物陌生而熟悉。
墨牡丹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向着前方走,穿过大大的庭院,看见了院子中央晒着太阳的几个人。
爸爸、妈妈、姐姐、妹妹,一家四口人说着什么。
走进了,墨牡丹震惊的站在那儿,那四个人,竟然就是墨爸爸、墨妈妈、墨玫瑰和她,那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场景,大约五六岁的妹妹,以及十几岁的她。
妈妈一边宠爱的看着玫瑰自说自话,一边时不时喂给她蛋挞,而自己在一边羡慕的看着,不时大声说着什么分散妈妈的注意力,但是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拿着食物的手,背后的爸爸心疼的看着自己,不时哈哈大笑,学着妈妈的样子递给自己吃的。
原来是一样的,墨牡丹突然发现,原来是这样,分走了妈妈注意力的妹妹,以及心疼自己的爸爸,其实他们是一般的,都拥有了父母一方的关爱。
然后墨牡丹看着并没有发生自己抛弃妹妹的事情,两个人慢慢的长大。
自己第一次画画,画了可爱的一家四口,妹妹见了要闹着要学,一周后妹妹画了歪歪扭扭的一家四口,赢得了妈妈的赞美,妈妈当场将画挂在了客厅,而自己的那张画,被扔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从此自己不再学习画画;自己第一次跳舞,老师说向自己这么高挑的女孩子,最适合领舞了,妹妹看了自己的表演,闹着也要学舞蹈,因为妈妈私下的关系,妹妹在那一年当上了学校的领舞,代表学校参加很多表演,很多的奖章,妈妈很开心的带着妹妹和爸爸参加了一个电视节目,名字叫幸福的一家人,那晚的自己独自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笑的幸福的一家人,从此不再学舞蹈;自己第一次学播音主持,第一次登台紧张的挖破了自己的手心,但是最终得到冠军的那一刻,自己兴奋的想要和家人分享,爸爸妈妈却和妹妹去旅游了,等到他们回来,妹妹同样开始学习播音主持,被评委们称为最有灵性的未来之星,而自己没来及扬起的梦想就被熄灭。
里面的墨牡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平庸,没有兴趣,没有梦想,不会笑,存在感极低,就连一开始心疼的爸爸在自己表现的越来越平凡,而妹妹表现的越来越天才以后,终于不再关注,不再心疼。
“你想要变强吗?这样不平等的对待,归根究底只是因为你不够强,不够优秀,只要你耀眼的将所有人压在底下,那么所有人都会爱你,所有人都只会关注你。”一个低低的声音突然在墨牡丹耳边说道,语气缓慢而诱惑,墨牡丹听着这样的话语,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够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