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砖比赛刘拓总是拿第一,就与旋转有莫大的关系:熟练工不耽误时间,弯腰的时候已经选好砖,站起来已经上墙,工效自然杠杠的。
“这就叫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是都能够把基本功练好,小段承包我们肯定拿的最多。”刘拓的师傅是排长,竟然把班前会开到了刘拓的工地。排长上面有队长,就是队长同意让他们来帮刘拓,所以连排长都来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师傅的训话让大家把注意力从香香身上转移过来。张师傅说:“刘拓,你爸身体不好,就多在家照顾爸爸,这里有我呢。”爱徒建房,师傅压阵,刘拓当然放心。实际上,刘拓一直在挂念爸爸,自然对张师傅感激不尽。
“香香,你受累了,帮我照顾工友们,我回家去看看。”其实不用刘拓说,香香做事也错不了。香香点头,张师傅又说:“都是自家人,说什么照顾不照顾?你也跟着刘拓回去,这样老人才更高兴。”
刘拓遇上了一群大好人,都体谅刘拓。张师傅有个妹妹,张师傅有意撮合他们,但知道了刘拓当时才虚岁十八岁,就一个劲地叹息:妹妹已经二十三岁,女大三还有话说,但女大五六岁就不好说了,所以只能遗憾。
香香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离开工地就对刘拓说:“张师傅是不是想给你说媒呀?对你的溺爱超乎所有的人。”刘拓本不想说,因为这都是过去事,没有现实意义。可香香兴趣盎然,刘拓也不想搪塞,于是就当做讲了索然无味的故事,告诉了香香。
“尽管你说的漫不经心,但我能听出来,你有那么点小小的激动。”香香笑嘻嘻地说:“你这人还真的是有女人缘,怪不得玲子对我这样说。说吧,你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说出来。”
香香是啥意思?半真半假,刘拓猜不透。刘拓哭笑不得,准确的说香香是他的第一个恋人,更希望一辈子只有香香这一个恋人,香香是不是想多了?刘拓想了想,好像忽然想起来:“你要不问,我也不会想起来,我曾经和别的女孩私定终身,而且千真万确。”
看刘拓的认真劲,香香简直不敢相信:刘拓的保密工作就这么好吗?玲子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刘拓认真地说:“这真是个秘密,玲子的恋爱是假的,你都知道;除此之外,就只有私定终身这一次了,我发誓!”
刘拓一直非常严肃,香香愣了一会,说:“好吧,你说,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但我不希望你对我隐瞒。”大概任何一个女孩都关心自己的另一半过去的情史,香香也不迈不过这一个“情”字;刘拓说:“好,我真说了,你要保证不会后悔。”
香香点点头,不再说话;刘拓说:“那一年,我们一起去河边玩,她就对我说: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媳妇。其实之前我也喜欢那个女孩,但我不敢说。送上门来的肉谁不想叨一口?于是我们就私定终身,她要做我媳妇。”
“听话音是你变了心,对不对?”香香说话的声音和原来不一样了:“想不到你也是花心大萝卜,我倒是看走了眼。”女人的天性已经展露无遗,刘拓说:“是啊,那年我六岁,有好几对孩子在玩取媳妇的游戏,我也有个伴。”
刘拓原来是开玩笑,香香却忍不住哭了!刘拓吓坏了,这样的笑话不好笑也就罢了,但也不至于哭啊!刘拓慌忙对香香说:“对不起啊香香,我就是想逗你高兴,想不到竟然惹你哭了,我该打,你打我两下吧。”
刘拓可不是说说散了,而是抓住香香的手打自己,只不过香香不想让刘拓完成自己的责罚。香香说:“你放手啊?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不怕别人笑话?”愣是没有让香香的手亲吻他的脸。刘拓说:“不怕,这样就更不会忘了,怎么才不让你生气。”
刘拓不知道拨动了香香那根弦,但却知道香香需要保护,而不是让她哭鼻子。香香说:“我告诉你,这和你没有关系,我落泪是因为别的事,你就别管了。”
这可就奇了怪了,刚才香香好好地,和工友们也是和蔼可亲,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这个样子?刘拓抓住她的两只手,说:“不行,你要告诉我,究竟发生的什么事?我保证,为了你我什么事都能做!”
香香应该相信,因为刘拓真的不是说大话使小钱得人;就为了一句承诺,刘拓甘愿为玲子抛头颅洒热血,换了香香,他当然能连命也不要。香香“噗嗤”一声转悲为喜,对刘拓说:“知道你这些死党们个个都不怕死,可惜这一套用不上。”
刘拓就不明白了,还有什么值得香香落泪?在他的心里,香香是只会笑的女孩,哭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名词,和香香不沾边。看到香香哭了,刘拓不知道有多心疼。刘拓说:“告诉我吧,我总能帮你想想办法吧?”
有人不时地从身边走过,认识的人当然要打招呼,香香就说:“以后吧,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看你爸爸,再就是不要丢了礼节。”他们都是文明人,见人的时候更要文明礼貌,特别在这重要时刻。刘拓忽然说:“亲娘六婶子,她怎么来了?”
这个人不是六婶子,但也是二婶子,而且是三个女人一台戏里的主角,三人之中她为王,常说的舔碟子,什么事让她看见了,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散发出去,并且善于艺术加工,编的有枝有叶,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说白了,她能把白的说成黑的,也能把黑的说的金光闪闪,善恶只在一念间,刘拓得罪不起。刘拓笑着对二婶子说:“白二婶,您要忙去啊?您真是个大忙人。”二婶子姓白,所以刘拓就叫她白二婶。
白二婶两只灵动的眼珠翻来翻去,却不急与回答,而是盯着香香上下打量,足有一分钟不说话;已经走了个对面,刘拓不得不站住说话,白二婶才说:“真是个大美人,恐怕在镇子上要拔尖了,刘拓你小子真有福气,房子没盖起来就有女孩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