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问话的声音很大,吐字清晰,相反的,贺诗的声音是很小的,吐字不清,排除没听到听不懂的可能性,裴霖就是故意不答的。
“切,双标。”
同样的一个问题,她问就不理不睬,贺诗问就回答,想想,果然长的可爱的有糖吃,就算是贺诗那样脾气差,稚子心性,把打小报告融入日常生活的人,五官长的正了些就有糖吃,送他糖的人还是与他对立的人,唐洛自识脾气尚可,长相尚可,与裴霖交情也尚可,虽受他所困,却也没有害怕和有怨言,比单独与苏缨相处更放松,总之就是比贺诗要好,却没有想到裴霖愿意告诉贺诗也不告诉她,只能归因于贺诗长了张小白脸。
眼睛看不到,双手双脚被缚,只能通过耳朵获取外界消息,裴霖不答她话,这让她甚为苦恼。贺诗正好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小嘴嘚吧嘚问个不停道“那主人什么时候醒过来。”
“半个时辰。”裴霖道。
“那我有什么需要做的吗?”贺诗道。
“有。”裴霖道。
“什么。”贺诗道。
“滚出去。”裴霖道。
一阵无声,唐洛忍着笑意,实在忍不了开始大笑,适在是贺诗让她出去,现在是裴霖让贺诗出去,真可谓三十年风水轮流转。
“你笑什么。”贺诗道。
“没什么,你该滚出去了。”唐洛道。
“主人在哪我就在哪里,我才不要出去呢?”贺诗愤愤然道。
“那就不要说话。”裴霖道。
“不说话就不说话,谁稀罕和你说话”贺诗道。
“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是那朵黑莲花的原因吗?”唐洛简单的一句问话,又让空气静止了,甚至可以听到烛火燃烧发出的刺啦声,还有外面的风声。
等了半天没有人回答,唐洛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她刚刚看到了怎么办,要杀了吗?”贺诗冷冷道。
唐洛还从不知道贺诗小小年纪有这么凶狠的一面,顿时觉得人不可貌相。
“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唐洛连忙解释,生怕下一秒被人杀人灭口。
“等魔君醒了再做定夺。”裴霖道。
唐洛终于察觉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生命危在旦夕,惊恐不安,不过也没有过多久,困意战胜了恐惧,让人难受。
被捆手捆脚站着实在难受,不到半个时辰,唐洛已经打了四五个哈欠,站也站不直,想睡又不得睡。
“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吧!主人怎么还不醒。”贺诗道。
“快了。”裴霖道。
唐洛都觉得无语了,贺诗询问的次数比她打哈欠的次数都多,得此一剑,苏缨也真是好运气。
“我站的脚都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松开我啊!”唐洛恹恹道。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的,贺诗刚被她打过,不答也就不答了,可裴霖是为什么,唐洛想不通,一问不答,二问不理,三问无视的,真叫人搞不懂,自己就算容貌上同贺诗差太多,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吧!说是因为苏缨,看他们对苏缨现在做法就知道,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和她无关,明明以前看他挺大度的,还帮她跑路,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到他了。
“嗨,裴霖……裴霖……。”唐洛道。
裴霖不理她,她就换着法的叫,一会哽咽的委屈音,一会高昂的愤怒音,一会令人作呕的萝莉音,一会儿御姐音,她就不信,这样吵,裴霖还不理她,没想到裴霖还真的不理她,贺诗理她了“你真的很吵唉!”
“我又没喊你,你讲什么话。”唐洛道。
好像是她想吵似的,眼睛被蒙着,也不知道自己站的是什么地方,走不能走,动不能动,坐不能坐,实在难受。
“喊你呢?你不说话吗?”贺诗道。
这话自然是对裴霖说的,唐洛静默不语,静待裴霖的反应,她倒是不大抱有希望裴霖会理她,只觉得这样有趣。
“快了,等魔君醒了,我就放了你。”裴霖道。
“主人快要醒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我看你总是哭丧着脸。”贺诗道。
“是你想多了。”裴霖道。
“是吗?”贺诗道。
唐洛被蒙着眼,自然不知道裴霖的哭丧脸是什么样的。
“主人啊!你快醒醒吧!醒醒吧!”贺诗一声声的喊着,当真是主仆情深。
“吵死了,别吼了。”声音很熟悉,在此情此景下,让人觉得尤为亲切。
“主人,你可终于醒了。”贺诗声音带着哭腔。
“嗯,醒了。”苏缨的声音带着起床气般的不耐烦。
“魔君。”裴霖道。
“你也来了,裴霖。”苏缨道。
“还有我。”唐洛可不愿意被遗忘,柱子似的杵在哪。
“她都看到了。”贺诗道。
“是吗?”贺诗把话说的很沉重,不过苏缨似乎并不在意,声音飘渺带着懒散。
“是,要怎么做。”贺诗道。
“你们两个说说我该怎么做吧!”苏缨道。
唐洛预感不好,求生欲爆棚,“别……我什么都没没有看到,什么都不会说……我还没有还你的帮助呢?”
有轻笑声传到耳朵里,不是嘲笑,不是冷笑,像是被逗乐了,发自内心的笑,而被她逗乐的人正是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她很坏,还说你是坏人,还偷偷的带着青惑跑,把主人你丢下我都说了让她在外面呆着,她还闯进来,她闯进来,还看到了不该看的,一点都没有我好,主人你不要再护着她了。”贺诗的小报告还还还的打个不停,打的唐洛措手不及,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小丫头确实不怎么好,裴霖你觉得呢?”苏缨道。
“属下无话可说。”裴霖道。
“我有话说。”唐洛说着蹦着朝声音的方向去,也看不到,不知道哪儿有障碍物,这一蹦一蹦就磕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脚下一疼,要收步,身体将倾,双手被缚,身体平衡不受控制要倒下。
倏忽的,一道凉风闪到身边,不知痛感,但闻幽香进入鼻翼,额头紧贴着的温热之物从额头传入脸颊,再进百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