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张生站起身,朝外走去。
其实在这个身穿官衣的青年刚一进来的时候,张生的眼皮一跳,就知道,这几个官差的到来一定是和今天在县城和那红衣少年打架的事情有关,但他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脸上一直是笑呵呵的。
张生刚一走到门口,就见从门口的两侧走出两个官兵,上前就要摁住他。
“别碰我。”张生一把把那两位官兵推开,一脸不屑的继续往前走。
“唉,又闯祸了。”张举摇头苦叹一声,看着儿子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他也只能是望天心叹,连气都懒得生了。
……
上窑县大牢的刑房内,张生****着上身被吊在半空中,随着鞭子‘啪啪’的发出声响,张生不停地哀嚎着。
“我是这个大狱的狱掾,实话告诉你吧,隔壁正审讯东方红,我劝你还是老实招了吧,说,东方红是怎么受的伤。”
说话之人正是带人把张生抓来的那个青年人,他手里拿着长鞭,沉声说道。
“不知道。”张正微微的睁了睁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自称狱掾的青年盯着张生看了一会儿,把长鞭往另一个人手里一扔,“给我打。”
“啪啪……”疼的张生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嘴里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费兄,那张生毕竟是你的朋友,这都数十鞭子下去了,我看也差不多了,更何况这个张生还真是个汉子,都打成这样了,愣是一个字都没招。”抓捕张生的青年看着费武说道。
“这个张生,不给他点教训他哪能记得住,要不是这案子是由我爹的朋友负责,他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费武放下手中的书,沉思了片刻,“你再去吓唬吓唬他,随便再抽他几鞭子,就把他放了吧。”
这位年轻的狱掾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刑房。
“张生,你们私自动刀格斗,依照玄秦的法律可是要坐牢的,欺瞒官府那罪可就不轻了。”青年狱掾看着张生冷笑道。
“哎呦,我没隐瞒。”张生哀声说道。
青年狱掾绕着张生转了几圈,淡淡的说道:“承认格斗虽然要坐牢,但是可以活命,欺瞒官府到是不用坐牢,那可是死罪。”
张生吊在空中,左右来回轻摆,“我……我没隐瞒。”
青年狱掾谈谈一笑,“东方红已经招了,他可以活命,你说不说都没什么意义了,我照样可以砍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东方红?”张生沉思了片刻,道:“我不认识这个人啊。”
“给我打。”青年狱掾轻哼一声,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长鞭再一次狠狠地抽打在了张生的身上。
“冤枉啊,我冤枉啊。”张生忍着疼,大声的叫喊着。
又是十几皮鞭下去,差点没把张生给疼晕过去,张生在空中缓慢的旋转着,低垂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念叨着自己冤枉。
“停了吧。”青年狱掾手拿一张文书,高声说道:“张生与东方红持械斗殴证据不足,让他签字画押,放了吧。”
青年狱掾将文书交给手下,转身离开了刑房。
紧捆张生双手的绳子被解开,张生双脚落地,一下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就被打的开了花的屁股更是雪上加霜,张生强忍着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大骂道:“他娘的就不能轻点,疼死爷爷了。”
张生趴在地上歇了一会儿,艰难的爬起,签完字画完押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裤子后面的布已经破碎,被打的有些变了形的屁股裸露在外面,他没有去找费武,他丢不起这个人,虽然很疼,但他依然强忍着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走走歇歇的,原本只需半个时辰的路途,他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村口,“天瑜,天瑜,快给我倒碗水喝,渴死我了。”
张生扶住窦天瑜酒馆门前的小树,有气无力的呼喊着,来回过往的村民看着张生狼狈的模样,纷纷都私下里议论嘲笑,却是不知张生又闯下什么乱子,居然被打成这样。
“天……”张生等了半天也没见窦天瑜出来,心里暗骂一句,刚想扯开嗓子继续叫喊,刚一抬头,话还没喊出口,就看见费武站在酒馆的门口,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老头,你不在县里当差,咋这时候跑回来了。”张生问道。
“还不赶快进来,还嫌丢人丢得不够。”费武没好气的瞪了张生一眼,转身进了酒馆。
“什么人呐,也不说过来扶我一把。”张生小声嘀咕了一句,一瘸一拐的向着酒馆走去。
还没到酒馆的门口,张生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并且每个声音都还很是耳熟,张生愣了一下,咬牙加快了几步,进了酒馆定睛一看,酒馆里面正坐着三个男人正在喝酒聊天,除了费武之外,其他二人他还都见过,一个正是刚刚审讯他的狱掾,而另一个是那身穿一身红衣,不是和他打架的那个少年还能是谁。
“张生,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坐呀。”费武放下酒碗,抬起手挥了挥。
此时张生一头雾水,听见费武招呼他坐下,于是便一瘸一拐的走到酒桌的近前,自嘲道:“我这屁股都开花了,哪能坐得下啊。”
“你活该。”费武哈哈一乐,笑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凯,正是审讯你的狱掾,而这位名叫东方红,你俩也算不打不相识,快陪这两位兄弟喝上一碗。”
“我说老头,这什么情况。”张生皱着眉头,对眼前的状况有些搞不懂了。
“你还好意思问。”费武瞥了张生一眼,沉声道:“要不是这次你运气好,正好由我爹的朋友负责你的案子,要不然,你必死无疑,不过为了让你长长记性,我依然让苏凯给你动了刑,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张生没好气道:“我这屁股已经开了花了,怪你有个屁用,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多谢你这次救了我一命。”张生弯腰端起一碗酒,笑道:“苏兄,东方兄,我敬你们俩,喝了这碗酒,以前的事就烟消云散了。”
苏凯端起酒碗,笑道:“张兄嘴可是够硬的,都打成那样了,愣是没说半个字,在下佩服至极啊。”
“生哥你是个硬汉,过堂没尿裤子,我东方红服你。”东方红也端起酒碗说道。
“以后咱就是兄弟,来来来。”张生将碗中的酒一口气喝干,抹了抹嘴,笑道:“东方兄,你这名字到是起得贴切的很呀。”
“他那是后改的,他原本叫做东方虎,上窑古寺头人,家资颇丰,他爹就给他花钱在县衙找了个养马的活计,由于他喜好红色,就把自己的名字改叫做东方红,为了这事,他爹可没少揍他。”费武说道。
“兄弟,有个性,虽说不像个男人名字,但我喜欢,来喝酒。”张生笑着说道。
众人皆是大笑,这顿酒直喝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散去,张生晕乎乎的来到酒馆的厨房,从背后一把便抱住了在那干活的窦天瑜。
“别闹,别闹。”窦天瑜用力的挣扎了几下,轻轻地靠在张生的肩上,问道:“疼吗?”
张生轻抚着窦天瑜的玉手,满不在乎道:“没事,全当给我挠挠痒痒。就是看上了一支玉簪子,本来想买来送给你的,可惜钱没带够,改天我再去县里的时候,再买来送给你。”
“是这个吗?”窦天瑜从张胜的怀里挣开,把放在木桌上的一个精致漂亮的木盒拿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