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和郑易云有说有笑的并肩走出来,细碎带着暖意的阳光给宁真身上镀上了一层迷离的光辉。柔软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脸庞,素净的右手手指有点散漫的绕着发梢。分明是漫不经心的动作,却仿佛在缠着某个人的心。缠的他呼吸一窒。
颀长笔直的身姿,以放荡不羁的姿势靠在白色宾利上,向后曲起的右腿踩着宾利车身作为支撑,深蓝色的牛仔裤,鸡心领的黑色薄毛衣和敞开的黑色机车夹克。露出的麦色脖颈和冷硬的轮廓呈现一个俊逸坚韧的弧度。鼻梁上架着墨镜,右手露出的钻石手表在细碎的阳光下能晃人心智。
他摘下墨镜,看向正迎面走来的两人,伏犀眼敛出一道狭长意味不明的光束。这日的宁真,穿着正红色灯笼袖绣花呢大衣,法兰绒的面料加上a字大摆,搭配灯笼荷叶边袖,婉约雅致,行走之中,大摆如花盛开,加上束的很紧的腰身,分明是纤细的不堪一握。领口的飞鸟彩绣和狐狸毛的衣领,衬得脸庞更是白净秀气。
宁真瘦了,眸子仿佛也大了一点,下巴也圆润转尖。素手撩着发梢的动作分为醉人。美人他见识的太多,就仿佛是四处旅游见识多了山山水水宫廷建筑,而宁真就是这旖旎的苏州,行走中会不自觉的被其中的情怀和清澈所打动。就仿佛是见惯了奢华,却甘愿老去在这白墙黑瓦中。
和宁真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想着第二个人。
郑易云挑衅的看着他,顺理成章的牵起宁真的手,而宁真也没有拒绝,依然抬起脸言笑晏晏。只有郑易云感觉到那只冰冷的手分明轻颤了一下。春天悄然而至,苏州的空气格外清澈,沁入心脾。郁嘉平跟在两人十步以后,分明觉得前面两人般配的碍眼至极!
三人都进了一家早餐店,宁真和郑易云都点了黑米粥和荞面馒头。郁嘉平也随他们一样,坐在相邻的一桌上,把两人的谈笑都尽收耳中,五味杂陈,觉得这粥都是一股苦味。郁嘉平已经看不懂自己在做些什么,昨晚一夜几乎没睡,一想到两人共处一室,就一肚子的郁火!一早就开车过来,咳嗽起来,觉得嘴中都是一股烟味,苦涩渗入心里。
这烟抽多了真是难受,可能昨晚站的太久,寒气上身,他又止不住咳嗽了几声,嗓子是火辣辣的疼起来,连说话的劲头都没有。他咳的宁真浑身一颤。这一顿早饭也是没办法吃了,结果三人都是潦草结束相继离开。
等到郑易云开车出发,郁嘉平发动白色宾利,紧跟不舍。谁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宁真靠在座上,疲惫的阖上眼睛。郑易云依然面不改色。
漫长的车程,宁真本就有些晕车,加上郁结难舒,也没办法入睡。郑易云便打开话题:“甪直你来过几次?”
“两三次吧。这样的古镇就是待一辈子也待不腻,每次玩的都不够味。要是能在这住上一晚,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也未尝不可,要不我们今晚就住在这边?”
郑易云一言理所当然,她明显的有些动心,毕竟每次过来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路上了,每一次都没尽兴。不过她还是犹豫了一下:“那你明天回去上班肯定要迟到了……”
他哑然失笑:“我就算迟到了,也没有人敢说,对不对?”
“那是,你这个总经理是天高皇帝远……”
到甪直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灿烂的阳光里也有了丝初春的暖味。旖旎水乡,小桥流水,白墙黑瓦,古宅深巷,落入眼里,静谧灵魂。郁嘉平紧跟在他们五步以后的位置,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时不时的咳一下。咳的她心头纷乱。
郑易云长臂一伸,顺理成章的把她揽入怀中,两人像前来旅游的情侣,默契而且亲密无间。入耳是她的轻言侬语:“都说看水乡,逛古镇,甪直是首选必去之地。人间尽枕河,水巷小桥多,首屈一指是甪直。易云,你说,这该怎么翻译?”
郑易云随口一串英语好听的宛如泉水叮咚在耳边,声音里面还有丝暧昧的呼吸,钻进她的耳朵,从耳际到整个侧脸,都染上了嫣红。可是她分明浑身一僵。身后郁嘉平几乎是咳的没完没了。
甪直素有江南“桥都”之称,水多和桥多,是甪直的别具特色。两人闲散的逛着,踩在造型各异的石桥上,映帘的白墙黑瓦的飞檐民居,加上这个季节游客稀疏,足了尘外人间的味道。一路笑谈。郑易云的手从她的肩膀不经意的转战到她不堪一握的腰际。紧随其后的郁嘉平几乎是双目喷火。
郁嘉平想到山塘街还有寒山寺那一晚。苏州算是都市里的净土,也难免熏上了世俗的味道。但是,有宁真在的时候,他真真切切的感觉恍如隔世。苏州是宁真的风景,那么宁真便是他的风景。
“张继一首诗,世世代代的人读懂了其间的寂寞,或许是大家都寂寞吧。我们诉说寂寞,其实却看不开寂寞。”依稀宁真的叹息还在耳边,以前他不懂寂寞,有的是各种各样的女人来排遣他的烦闷和浮躁,如今,他的生活似乎也趋于小桥流水般的静谧,甚至,有种寂寞的感觉。
他不愿找别人来排遣这份寂寞。因为,他需要宁真。寂寞因她而起,她怎能说走就走?他依然不甘心。这种不甘心,让他连续多夜辗转反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delia。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还是接听了。“delia有事吗?”明显嘶哑的声音,宛如丝帛尽裂。
前面的宁真明显听到了delia的名字,娇笑的一把反抱住郑易云的腰。整个人瞬间转了180度,波光粼粼的眸子刚好透过郑易云的肩上,似笑非笑的直视着郁嘉平。她的声音在郑易云的耳边轻摇:“易云,我们去坐船,可好?”
郁嘉平黝黑的伏犀眼敛出一道狭长的幽光,他说道:“delia,我还真想你了,我现在在甪直,你过来吗?”
四目相对,宁真唇角的笑意阑珊,毫不犹豫的轻吻上郑易云的侧脸。
郁嘉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delia,你什么时候到?我在这边等你。”
宁真的红唇就要辗转到郑易云的唇上,终究没有办法,就此停止,仿佛是触电一般放开手。郑易云倒是云淡风轻,拉过她的手,两人过去买票上船。
这日河上倒是清冷的很,几乎是毫无悬念,三人同上了一只古朴的敞口木船,执着木浆的船夫穿着靛蓝的斜襟布衫戴着毡帽,嘴中唱着民歌。声音格外明亮悠远,在两岸的古墙楼阁中回音绕梁。
宁真窝在郑易云的怀中,整个人以疲惫的姿势枕在郑易云的腿上,郑易云的手轻拍着她的背,体贴的说道:“昨晚让你都没休息好,实在是抱歉。”话里话外,都是歧义。郑易云一向温和的眉眼挑衅的直视着对面的郁嘉平,暗潮汹涌。
流水蜿蜒,绵长曲折。木浆在清澈的水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宁真阖上的眉眼都是涩痛。
下午一点,delia招摇的开着红色跑车过来了。穿着黑色的短款貂皮外套,纤长的细腿上是黑色的皮裤,蹬着欧美风的皮靴,一头亮灿灿的金发蓬松的随风摇曳,鼻梁上架着红色眼镜框。整个人都洋溢着火辣和青春张扬的味道。
delia走到郁嘉平的旁边,关心的问道:“嘉平哥,你感冒啦,怎么嗓子都哑了……都这样了还逛这个破甪直?你看这地上,还是石板的……”
delia的声音很尖锐,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悦的扫过宁真和郑易云,不过很快就明媚的笑道:“易云哥,你们等等我们。我还是第一次来甪直呢,我就认准你来做导游了……”
很自然,三人行变成四人行。郑易云没有理睬delia和郁嘉平,牵着宁真进了一家古朴的餐馆。踩着嘎嘎作响的木板楼梯上了楼,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个位置刚好是两人坐,临着雕栏窗,宁真靠在藤椅上,脸上尽染疲惫之色。
delia和郁嘉平坐在相近的位置上。这个点,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楼上只有他们四位顾客。郑易云白净的手指把菜单推到宁真的眼前,温和的说道:“来甪直一定要吃甫里鸡、甫里蹄,数这家最地道。还想吃什么,你自己看看。”
宁真随便点了几样素食,支着脑袋不说话。她的目光穿过楼下的古巷,即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光线打到她的身上,让她差点魂不附体。
就在这时,郑易云给宁真倒了一杯茶水,轻声说:“宁真,你的头发上有个东西。”
她这才回过神来,手便揉上了发丝:“哪里有东西?”
“我来帮你摘下。”郑易云站了起身,俯身过来。她放下了手,波光粼粼的眸子有些仓皇。他不容置疑的一手按上她的肩膀,温热的唇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吻上了她的脖颈,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脖颈上吸吮着。正正好让郁嘉平看了个明明白白!
她的脸刚好被郑易云挡住,点点泪水盈湿满眶。她没有推开他。郑易云的唇缠绵的啃噬她的脖颈,宛如春蚕啃桑,啃的她的心都是坑坑洼洼。
郁嘉平,再见。如果这样能让你死心,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很抱歉直到今晚才能补齐,本来准备昨晚补的,结果夫人的亲戚来了,所以夫人昨晚很矫情的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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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万般情谊在心间,就不一一感谢了~
隆重感谢各位亲们对夫人的支持~~~
这篇预计要30w结束,第一篇现言,对夫人个人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
夫人不仅不会坑,也不会容许有烂尾情况的发生。
不出意外,夫人以后还是会继续写现言的。因为现言更能贴近生活探索人性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