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劳的夫妻两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即便是寒冷的冬天,夫妻两人在六点,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就起床了,张珍珍起身做早饭,他们住的是单位分的平房,只有一间,左右都住着人,也没有院子,没有一点遮挡的效果,出了屋内,没有一丝隐蔽的空间。几十年的生活智慧告诉他们,让他们谨小慎微,任何破绽都不能让外人瞧见,因此早饭实在外面做的。
张珍珍把丈夫送进空间,让他去里面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变化,自个留下外面做饭,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要掌握时间,到点,沈安平就得去上班去。妞妞被留在了外面,是她昨天考虑不周,这一会冬天,一下子有夏天的,这忽冷忽热的变化,小婴儿受不了,是要生病的,这个时候,孩子的夭折率还是挺高的。
沈安平被进入空间,去房间里找了一个袋子,就去空间巡视了一遍,除了鸟雀的鸣叫声,一个人影也没有,走到自家地里,把成熟的蔬菜摘了下来,又是整整的一口袋,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沈安平匆匆的往家中赶去,他刚才出去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张珍珍怎么还不把他接出去,沈安平一遍翻晒着昨晚上晒上的菜干,一边胡思乱想着。
张珍珍在外面也同样忙碌着,刚煮上粥,准备切菜,妞妞就醒了,喂奶,收拾折腾一番之后,等做完早饭,已经是七点了,外面也喧闹起来,张珍珍关上房门,把沈安平接出来。由于出来的比较突然,沈安平手上还抓着一把晒得半干的长豆角。
“珍珍,几点了?”沈安平在里面整整待了两个小时,怕上班迟到,急忙问道。
“还早呢,现在才七点,你快穿衣服,收拾收拾,马上就吃饭。”张珍珍没有看到沈安平差异的神色,接过他手中的长豆角,转身就去盛饭。
听到隔壁的说话的声音,沈安平的嘴张了张又闭了下来,最终没有开口,起身穿衣服洗漱,坐下来吃饭,等张珍珍坐下来,他才低声说道:“刚才我在里头待了两个钟头,我专门看了表,没错。”说完,一口咬下半个窝窝头,大口的吃起饭来。
“你说什么?”张珍珍听到之后,声音立刻高了起来。
“小声点。”沈安平急忙说道。
“我没看错,我回去的时候是十二点,出来的时候是两点。”张珍珍的脸上还有震惊后的异样神色,沈安平给她解释到,说完沈安平就大口吃起饭,张珍珍则是食不知味。
等沈安平走后,张珍珍锁上门,试了很多次,确实和丈夫说的一样,也就是说外面一小时,空间里头是两个小时,至于其他的,她还没有发现,张珍珍今天可没有把妞妞带到空间去,而是在空间里每一个小时,就出来一次,看看妞妞,也去外面露个面,去外面提一桶水之类的,这个时候,在外面能看到的人,也就是退休的或者是不再工作的大叔大娘们,张珍珍碰到了,都大叔大娘的打招呼,这才没有露陷,说实话,让她叫一个同岁的人大娘,还真是有些难度。
“珍珍,你这才嫁给安平一年,这说话就带着安平老家说话的口音了。”一个大娘打趣道。
“有吗,大娘,我没有注意到,不过确实和安平学了几句。”张珍珍一愣,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还好,她还会说林县的方言。
“珍珍,别理你王大娘,她是没事逗你玩呢,你赶紧回去吧,外面怪冷的,你刚出了月子,可别再冻着了。”一旁的一个圆脸大婶说道。
“好你个宋春兰,就你会做好人,珍珍,赶紧回去吧,妞妞一个人在屋里,赶紧回去看看吧。”王大娘笑着说道。
“那您二位慢聊,我回去了。”拿着脸盆就回房,她确实被冻得不轻。
张珍珍回房间之后,上炕暖和了一会,这才进入空间,这不成,这一冷一热的,就是她这个大人,也受不了。
张珍珍摸了摸手里的棉服,有些薄,不是很保暖,六五年的条件没有现代的条件好,冬天有暖气空调,穿薄衣服也不觉得冷。张珍珍把棉衣拆开,里面放的棉花不是很厚,怪不得刚才那样冷。
做了一个月的月子,这衣服都有味了,张珍珍索性就把棉服拆了清洗一番,空间里大热天的,没一会就能干。张珍珍再一次翻箱倒柜的,把家中的棉服都翻找出来,打算拆上一两件,把夫妻两人的棉服都加厚。
看着家中的冬衣,她都忘记了,现代的棉服那都是羽绒的,纯棉花的很少,至少他们老两口的衣服里头很少,她的衣服,只有两件看上去比较土马甲是纯棉的,不过她不打算拆,等以后改小了给孩子们穿。
想了想,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把准备给小儿子大女儿结婚用的棉花拿出来几斤来,把夫妻两人的棉服都加厚,虽说有不少年头没有做过棉服了,到底年轻时候做过,不到两个小时,就把自己的棉服弄妥了,沈安平的,就等晚上下班之后再加厚吧,即便是她想做,家中也没有多余的棉服让她来加厚,也没有六十年代的布料让她再做一件棉服的。
现在的天阳正烈,张珍珍把自家的棉被也弄进空间暴晒拆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在空间里做了午饭,做了一锅烩菜,放在盆子里端了出去,再蒸上几个窝头,就是午饭,至于馒头、米饭之类的,还是晚上待在空间里头吃吧。
沈安平回家吃饭,窝头就着烩菜吃,他们都是在艰苦岁月中长大的,小时候的记忆充斥着玉米面和高粱面窝窝头,即便是几十年后,他们也不会忘记这段艰苦岁月,也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虽然他们小时候吃窝窝头吃怕了。
“对了,明天岳母来,接你和孩子回娘家住一段日子,你下午收拾一下东西吧。”沈安平突然想起这件事,说道。
“回娘家?”张珍珍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她的娘家可是完全变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用担心,明天是周末,我送你回去。”说完,把张珍珍手中的窝头拿了过来,一口吃下。他们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他怎么会不知道妻子不喜欢吃窝窝头。“你下午再自己弄得别的吃吧。”
张珍珍知道这个担心也没有用,下午就收拾起东西来,他们是才结婚一年的小夫妻,出了结婚时置办的嫁妆,家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吃食,也是不多的,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她躺在床上想着她的那份教师工作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六十年代,在县城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固定有钱拿,虽然在她开来低了点,但是也是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要是她甩手不干了,这钱没有了不说,就算回家种地,一年到头,也就分那点口粮,恐怕还不够吃的呢,年底分红怕是还得欠公家钱。
但是接着当老师,也有很多的困难,首先她没有之前的记忆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二是离丈夫远了,有她在,明天还能改善生活,她不在身边,估计丈夫也就凑合着过,三是没有什么私密的空间,弄不好他们最大的秘密就暴露了,这个年代不太平,县里和镇上闹出人命的可能性更大。鱼和熊掌要是能够兼得就好了。
沈安平下班回来,就看到张珍珍心事重重的躺在炕上,等张珍珍把这些顾虑考虑说出来之后,沈安平想了想,说道:“这个好办,现在你娘家在杜家村,离这里只有两公里,你要是回村里当小学教师,我下班回家就十分方便,等明天回去之后,问问咱爸,这事能不能成?”岳父张丰德是杜家村的会计,这事由他出面,这事应该能成。
“安平,我的户口现在落在哪儿啦?”上辈子他们是同乡,结婚之后,她的户口就迁到沈家,这辈子他是本地人,这户口不知道现在落在哪里?
“还在岳父名下呢,没有迁出来,你娘家在这里,我的工作怕是调不回去,日后咱们就在林县安家了。”上辈子沈安平能调回家乡工作,是托了妻子娘家的关系,他家里是一穷二白的农民,读书人就出了他这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可走,想调回本县工作,太难了。
“那工作的事情办好了,我们就在杜家村盖房子吧,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张珍珍说道,沈安平是个孝子,当初婆婆活着的时候,那样的胡搅蛮缠,即使被气得喘不上气,对婆婆还是十分孝顺,这人为人厚道,总是念着自个的兄弟姐妹,要不是婆婆去世后,小叔子,二伯闹腾的厉害,伤透了沈安平的心,彻底断了和这两家的来往,不然还在为这两家擦屁股呢。
“行,明天回去之后,我就给岳父岳母说。”沈安平也知道妻子的意思,身为子女,该孝敬父母的他一样不会少,不过,他们离得远,也省得家里那些糟心事,闹腾到他们跟前,搅得他们的日子也不得安生。
“家里盖房子的钱够吗?”张珍珍现在还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存款呢,没有钱,拿什么盖房子?
“家里还有两百多块钱,马上就要过年了,除去孝敬父母的,还有妞妞的奶粉钱,能动的只有一百块钱,这建房子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我找同事借点,先把房子盖起来再说。”咬牙还钱总比攒钱容易,早一点有自己的家才好。
听到屋外已经没有人走动的动静了,张珍珍把一家子都带到空间里,沈安平去空间里巡视,张珍珍则是把沈安平的脱下来的棉衣加厚,沈安平的棉衣更薄,内衬上还打着不少的补丁。
要是往常,这样破的衣服,她早就给扔了,现在可不行,这个年代,凭票凭证,要是把这身衣服扔了,她到哪里再找这土棉布做衣服。
沈安平这次仔细的看着空间里的农田,以前这都是别人家的地,把地里种的庄稼都记清楚,这两百亩地,其中大部分是中了果树,苹果,枣、梨、桃、柿子都是大面积种植,在这些果林间,点缀种着几亩别的东西,沈安平算了一下,这种类可真不少,小麦、玉米、棉花、芝麻、大豆、绿豆、红薯、西瓜都有,田间地头还有不少种类的蔬菜。
有了这些东西,最起码他们日后就不担心吃不饱,饿肚子了,沈安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