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平时不怎么化妆,被萧潇愣是逼着好好打扮了一番,她出门前还在扯自己的裙子:“这是不是也太短了一些?”
萧潇上下打量了一眼,赞许地点点头:“这么看总算像个女人了。”
温晚被萧潇这话说的好笑:“合着我前二十八年都分不清性别?”
萧潇摇了摇头,说的话更是让她吐血:“你前二十八年像是没发育完全。”
其实这也怪不得温晚,她很小就被母亲抛弃,那之后无论是奶奶还是舅妈,谁也没教过她女孩子究竟该怎么样。她说起来长得不丑,可是打扮却总是中规中矩没什么亮点,往人堆里一放完全就被淹没了。
周尔岚也给她买过很多衣物首饰,但是都带了那个年纪的沧桑和阅历,萧潇就一直嫌弃她的妆容打扮,这次总算逮着机会对她大改造了。
出门遇到隔壁退休的钱教授老两口,老太太从老花镜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有些不敢认:“小温?”
温晚难为情地点点头,老太太半晌才笑出声:“这么漂亮,还以为认错人了,就该这么打扮才对,这样出去马上就能找个男朋友。”
老两口人很热心,从没见过她家里有男人走动,一直当她是个没结婚的大龄剩女,好几次还张罗着要给她介绍对象。
温晚有些窘迫,尴尬地笑。
“连人家老太太都这么以为,你这婚姻可真够失败的。”萧潇一点不留情面地又泼了盆凉水,朝她使了使眼色,“今晚姐给你物色几个,比顾铭琛英俊帅气一百倍。”
温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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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之前的二十八年生活的很简单,顾云山和周尔岚不喜欢的她一定不会去做,他们讨厌的地方她也一定不会去。所以夜店,温晚还真是第一次来。
她其实有些不懂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玩的,音乐很吵,到处都是说话大声举止暧昧的男男女女。除了喝酒之外,她几乎不参与萧潇提议的任何游戏。
萧潇有些不高兴地瞪着她:“你说你这么活着有什么乐趣?”
温晚想了想,自己的人生的确是有些呆板无趣,可是至少这样的生活方式也不是她喜欢的。
萧潇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管她了:“我去跳舞。”
温晚就一个人坐在桌边喝酒,萧潇滑进舞池之后真是如鱼得水,她本来身段就好,扭动的姿态很勾人,没一会身边就围了几个男人。
中途也有人过来搭讪,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温晚总觉得他们的眼神很不正经。最后聊了几句便冷场了,原谅她实在是有异□□往障碍。
萧潇玩的正高兴,还时不时朝她挥挥手。
温晚除了喝酒也实在找不到打发时间的活动,不知不觉就喝的有点多。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有点晕,不知道萧潇点的什么酒,后劲还挺大。
去卫生间的路上脚都有些轻飘飘的,她按着路标也没能找着卫生间到底在哪,倒是在一间包房外遇到了熟人。
贺沉站在走廊上抽烟,身上只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那样子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眉头皱的很紧,好像遇上了烦心事。
温晚在犹豫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对方率先发现了她。
贺沉估计对她这身打扮也有些不适应,皱眉看了两眼,这才微微眯起眼角:“这么巧。”
温晚点了点头,沉吟几秒还是开口问她:“……那个,卫生间在哪里?”
贺沉先是没说话,大概是没怎么给人指过路,过了几秒才指了指走廊尽头,接着有些怀疑地看她一眼:“会不会走错男卫生间?”
温晚是真不喜欢这人开口说话,原本到嘴边的“谢谢”两个字也咽了回去,直接绕过他去了卫生间。
贺沉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慢慢地吐出一口烟。
身后的包厢门被人打开,阿爵步伐稳健地走了出来。贺沉把手里的大半截烟捻灭,这才面无表情地问:“说了?”
阿爵点点头,把手里的白色手套摘下来放进口袋:“还有上次货被抢的事儿老爷也知道,都是他默许的。”
贺沉没再接话,双手插兜缓缓地转过身来。
阿爵最是了解他,知道他越是不说话,脸色越是平静,一般都是心情极其恶劣的时候。
包间门再次被打开,力道很大带着一股愤怒的情绪,一个衣衫凌乱的女人满眼猩红地跑出来,她忿忿看了眼贺沉,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贺沉脸上没什么表情,阿爵走过去微微躬下-身:“老爷该找您了,我现在送您回去。”
那女人不可思议地看着近乎绅士的男人,好像刚才包厢里那耻辱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样,她紧紧捏着手包,唇瓣咬的充血:“你们、你们——”
阿爵扬了扬手,开口打断她:“太太请。”
那女人嘴唇蠕动,像是有话想说又开不了口。
贺沉一双眼冷冷清清地注视着她,低声道:“我只是请孟小姐帮个忙,现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孟小姐那些照片自然不会被人看到,孟小姐放心。”
孟云洁紧紧攥着拳头:“贺沉!我是你父亲现在的合法妻子,你竟敢……”
贺沉没说话,只是静静听她说着,可无端就是让孟云洁说不下去,她狠狠一跺脚,还是跟着阿爵走了出去。
贺沉重新拿了烟叼进嘴里,转身欲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走廊尽头的方向。
那个女人,好像去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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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找到温晚的时候,额头的青筋直跳,她居然就那么倚着走廊的墙壁睡着了,脚上的高跟鞋被扔到了一边,裙摆也微微撩起露出了白腻腻的长腿。
“醒醒。”贺沉伸手捏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努力睁开眼看自己。
温晚眯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倒是警惕性挺高,抬手就把他给推开了一些。
贺沉皱着眉头,就那么和她僵持了好一会,接着伸手在她身上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到手机。
贺沉没什么帮助人的意识,起身那一刻忽然又犹豫了,想到她是贺霆衍的主治医生,而且贺霆衍最近似乎开始有些接纳她了……
贺沉站在那想了一会,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温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看了好一会,结果还是没能认出他是谁。贺沉有些头疼地问:“家在哪?”
谁知道温晚瞪着黑黢黢地眼眸看了他几秒,倏地又靠近他怀里没音了。
“……”
贺沉只好把她带去了酒店,他没有带陌生人回家的习惯,尤其是陌生女人。可是这女人也太难伺候了一些,一会喊头疼,一会又喊肚子疼。
贺沉把她扔在床上,坐在那冷眼看她滚来滚去,滚得身上的衣服都乱糟糟的,最后等她消停下来才说:“到底哪疼?”
温晚的声音很小,大概是真的不舒服。贺沉要靠近了听才辨认清楚,盯着她捂住的部位咬了咬牙:“那、是、胃!”
他被这女人弄得满头汗,一手开始解衬衫纽扣,一边拿了手机给阿爵打电话:“给我带点胃药过来。”
去浴室之前,贺沉又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蛋儿,故作凶巴巴地说:“要是敢吐在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晚没回应,好像又睡过去了。
贺沉洗澡的时候忍不住想,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还是个女人,并且是个认识不久姿色很一般的已婚妇女。
他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
洗完澡刚好阿爵送药过来,他以为是贺沉胃病发作,还特意买了热热的白粥过来,待看清床上的女人是谁时,表情顿时微妙极了。
贺沉一边擦头发,一边把药盒扔进阿爵手里:“喂她吃了。”
阿爵看了看,把药又放回他面前:“你喂。”
贺沉缓缓抬头看他,阿爵咳了一声,依旧是面无表情:“十二点了,下班。”
阿爵说走就走,完全不管贺沉的脸色有多难看。
贺沉坐在沙发里盯着那张大床看,温晚身形瘦弱,躺在上面的存在感很小,要不是她偶尔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看了看手里的药盒,贺沉还是起身倒了杯温水。
“起来。”贺沉把人半抱进怀里,一手圈着她将要喂到她嘴边,本来还寻思着怎么把药塞进她嘴里,忽然感觉到一个小小软软却又湿漉漉的东西滑过掌心,轻轻在他手上舔了一下。
贺沉一愣,怀里的女人半闭双眸,粉嫩的唇瓣擦着他掌心的纹路慢慢移开,接着寻到了玻璃杯的杯沿。
她微微仰起头,一双眼疑惑地望着他:“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