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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堂前杖子(1 / 1)

从未见乐安侯如此惫怠样的肃王差点要笑出声。

心下揣度,这人就是恶在外面,对内里个十足浪荡子的鬼样。今天得好好瞧瞧。

“你个畜生,当初气得夫子避走,书又不好生地念。气煞我也。”太康伯张国纪高举的棍子在渺目摇头示意之后,平端着一杵,看似用力甚猛,实则轻轻地点在黄冲背上。

如今的番内,除了几家王府不知底细,最有钱的当属渺目道爷,有钱人的主,分量自然也不一般。

“哦。未得好生念书,难怪。”胖肃王忍住笑,不管痛痒地插了句。他可没有要给黄冲开脱的意思,“那是该打!”

“敢请殿下和太康伯给他些脸面,传将出去也甚好看。”渺目最是晓得张国纪此番来的目的,不外是堵住外间说三道四的那些人的嘴巴,若是他两个私下讲,反倒不会如此。今天好赖拉了自己同肃王两张虎皮来,大张旗鼓地敲打一番也便罢了。真闹得师弟下不了台,大家都不好过。

再者,如今肃王唱出落井下石的红脸来,他也只剩下唱白脸的份。

“说。”张国纪手上棍子又是一杵。

“说哪一桩啊?义父。”

“就说鸡司晨狗守夜,捡你懂的今天当着肃王殿下和道爷的面统统讲出来。”

“哦。这事怨不得我,这两年外头到处不安生,与内里相比总算更为急迫。这点连二位殿下都能明白,不顾危险亲临战场,就为给义父及治下百姓打下一处清静地来。这狗也好,犬也罢。某觉得未曾失职呀。”

“你还有理了,敢说我不明事理?”棍子又伸了过来,当头就是一下。

“打得好!”胖子装出义愤填膺装,点着黄冲告出一记恶状。“当初西征路上,孤与庆王专心辅佐他,也曾讲过,对外不能软对内也要过得硬。他现在是仗着巧舌如簧又用你方才讲的未曾读书做幌子,纯属在狡辩。”

黄冲现在晓得了,胖子方才一二三不提这事,表面是留了情面,实际是早想好了准备用推波助澜这招哇。真毒!

“不是不是,人无信则不立。”

“怎么无信不立?”棍子顿在半途。

“夫人有才,西征又急促。当初我将镇番卫内所有事务委托给她也是众所周知的,你叫我怎么办?总不能学…学别人言而无信吧。办错一两桩的事谁都免不了,凡是人都会犯错对吧。既然当初选了她,如今大体又无大的过错,所以…。”

“当初你就是错的。”棍子终于变回了拐杖,顿在了地上。

“是是是,孩儿知错了。”黄冲敷衍道。

“知错就得改!”渺目道爷的话,让乐安侯听得是目定口呆。

“怎么?你听不见吗?”张国纪手里的棍子再一次伸出。

“那诸位商量商量如何改好了。”黄冲是混的,只想着安定和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要有个比她如今做得更好的站出来,否则改得糟了,岂不冤枉我又要挨上通打?”

“噗嗤~。”

朱识鋐彻底看清楚了乐安侯的另一面,就是个十足偷奸躲懒的货。却没管住嘴,把坐在下首的渺目道爷喷了一脸。

“哎呀,师兄受惊。”没等胖子道歉,黄冲殷勤先献,用手臂上的袖子就给道爷搽脸。

见他松了口,又见渺目也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张国纪便打算好好同三人乘势筹划一番。他没想把大女儿的权力全剥夺了,只想将属地治理的权限分些出来,最好多多安排些自己中意的人选。

“对不住,哎呀对不住了,道爷。”

“莫事。”

渺目道爷可比定海神针的存在。军政两系的人都不敢擅自得罪他,别说他是陪同黄冲一路行来的师兄,更是军用、民用各项工程的总管。地位超然,同女总理及军资署的王家麟两人有的一拼。

“某要先呈述一个事实。二位殿下各有封属,肯定不便出面来替我处理这些琐碎。”

眼珠子乱转,黄冲在想怎生把肃王托下水。

“对对对,孤不便参与。”

“师兄本就管着一大堆的事务,各项民生工程及军械改良都在他和王徽手上攥着,想脱也脱不开身来。”

拿起佛尘的渺目道爷,想了一会又放回几上,伸手捋起下颚长髯。自己确实是有心无力,分不开身,新式军械的研究和制造乃是府军致胜的法宝,而府军战力又是属地安定的有力保障。

“义父年事已高,剩下的张珉还缺磨砺,王家麟又专意于各类军资。你们叫我去哪里找放心合适的人?”

实情如此,张国纪也不由捻动胡须。

“再者讲,治理属地如同打仗。陛下十余年剿贼便是我等的前车之鉴,用一人换一策,磕磕绊绊地不仅劳民伤财,到现在也不得根治。为何?就是不能坚持做到始终如一。一会儿主抚,一会儿主剿,再过一会儿又变回招安。”

“大逆不道。”斥责者将这四个字讲出得极为的无力,显示出心里是赞同这说法的。

“你说的这话不当,至少举例不当。”肃王这么讲的意思很明显,事实是如此,但做臣子的不可妄言君父过失。

“某真的讲不出引经据典的恰当话,但心里就想让属地内所实行的政策能一而惯之。朝令夕改肯定是不好,尤其现在咱们的地盘越扩越大,整个关西数千里方圆都需人去治理,到时候不都要学这边的样,如果不能做到政令上的实施一贯,不仅会带来多方面的不稳定,甚至会有更糟的事发生。毕竟,我们的周围众敌环伺。”

“可也不能任由一个女人担纲治理,尽管她是你的大老婆。”

这话只有肃王敢当面讲,因为只有他不晓得,总理大人往昔的身份比他还要尊崇百倍。

“不是男人女人的问题,是唯独求稳的必须。换句话讲,不管当初是师兄还是义父坐在那把交椅上,到如今我们只能倾力配合,使其政令能畅通,以目前我们广阔的辖地和各族纷呈的复杂局面,稳定压倒一切!”

本来,朱识鋐还以为黄冲会举例他家的颜王妃入驻民政厅的事,不想人家根本未提,心里的腹稿一下全算白起了。

“殿下、太康伯,贫道觉得师弟的这番思索乃是不差,维稳乃当下所急。”

道爷是个极讲道理的,尤其在大事要事上。黄冲讲出的一番道理实实在在,换是任何人在那位置,轻易更换确实不好,比临阵换将还要糟糕,因为这换的也是一方面的挂帅人物。刚刚搭建出的一套体系,如果换了人主导,莫讲人事,整个方略都要为之一变,各项的配合与衔接难免出现教大的漏洞。

“怎就不可分而治之?”那些蹿导太康伯的人也不全是笨蛋,早就知道到黄冲是不会轻易更换旗帜的。

“不可。”肃王是懂政治的,与庆王两个曾就葭州、镇番及西海、关西四地如何治理有过广泛而深入的探究,“分而治之就是放任自流,不出数载便成各行其道。到时候府军将士浴血拿下的这些地方,都成了给人做的嫁衣。”

渺目额首,张国纪思索片刻,也默然垂头。

“父亲,肃王讲的乃是致理。”

盖着块面纱的张嫣从外面入来,内外的护卫谁都敢挡,唯独不敢拦的人就是她。

“见过肃王殿下。”

“总理大人驾到,孤有失远迎了。”

朱识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张嫣对张国纪的一句‘父亲’,让他在肚子里绕了十几二十圈,实在想不出太康伯究竟有几个女儿?一直风闻只有两个而且都被送往宫内,怎么就生生又冒出来一个?

只微微曲了身的张嫣径直走在主位上坐下,多年的习惯,以及权柄在握自信,并不因肃王可能存在的讥讽而生微澜。

“侯爷是读书少,但稳定压倒一切却是施政的精髓。”

随着她的进来,内外院的下人们立时像活了回来一般。侍女们急匆匆地入来倒茶斟水,一直躲在后面的鸢儿连面纱也不及蒙上,快步从内堂穿出,将一方锦垫搁在黄冲的膝盖前,方才他又跪回去了。

“好,那今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二老爷也算个有本事的,又携家带口千里迢迢来投我们,你为何要抓人家?”

“法不容情。”张嫣毫不客气地答出四个字。

“好你个法不容情,走私粮草我府上也有些人在做,你何不把我这把老骨头也锁了去。”

就像肃王喜欢结交文人骚客,张国纪早年也向往那些居的清流言官。但到头来,他领悟到一个道理,世道上还是须讲真情。唯有真情才使得本非亲生的张嫣照拂全族,没有血缘关系的黄冲在张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一切,都在于一个‘情’字上。

张毅呈虽然做事有些过分,下面人也许有过于贪得无厌,但对于黄冲来讲,也沾了很重的情面。要不然,凭啥会举家来投。最令人感动的是,渺目曾讲当初张家及黄冲倒霉的时节,也只有他肯出面来府上行走,并催促尽快完婚。

“父亲手下的人如果真有人枉法,我不敢锁拿父亲,但经事之人必遭重判。”

有这般狠话从总理大人的口中吐出来,三位上门找茬的立时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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