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十八,你十八岁啊。”严坤一接口念叨着。忽然,就听见“吱呀”一声,传来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子猛的一晃,停在了路边。--严坤一猛踩刹车,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玉儿,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问道:“玉儿,你再说一遍,你多大?!”
“十八岁,上个月刚过的生日,我已经十八周岁了。”玉儿一边紧紧拉住车边的扶手,一边认认真真的回答。
听了玉儿的话,再看看她明显不是开玩笑的表情。严坤一忽然有了一种无语问苍天的念头--哥哥,咱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你这到底是要搞哪样儿啊?!
他忍住自己满肚子的无比怨念,再次把车子发动,忍不住又看了看玉儿,看着那澄澈晶莹的双眸,无比坦诚,无比认真的看着自己,他真的很想撞墙。可是,现在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玉儿说:“你坐好,我送你回家。”
一直到晚上快八点,冰儿才姗姗归来。半路上元威就接通知赶回了单位,在医院陪老爸老妈耗了一天,再把二老送回家,冰儿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连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
一进门,把鞋一甩,冰儿对迎出来的玉儿只说了一句:“乖,你自己找口吃的,姐姐快累死了。我要睡觉,别理我。”
看着姐姐那疲惫的模样,玉儿欲言又止,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吞到了肚子里。
一大早,元威来到了办公室。司机已经帮他泡好了热茶。可是因为紧急公文忙活了差不多一晚上,这个时候的元威疲惫的双眼干涩,加上抽了一晚上的烟,喉咙嘶哑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他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从冰儿那里偷偷拿回来的咖啡,准备泡一杯来喝。要知道平时冰儿是不允许他喝的,说太困的时候,唯一解决的办法是睡觉,而不是硬撑,时间长了会神经衰弱的。--可是他家宝贝儿哪里知道他的太多无奈。
他的这份工作,看似清闲,仿佛坐坐办公室,敲敲键盘就可以搞定,实际上忙起来几天几夜不合眼是常事。
像冰儿所说的补足睡眠,对于他来说基本属于奢望。--可是这些他不会告诉媳妇儿,冰儿已经很懂事很体贴了,他不愿意让她再为自己身体担心。在媳妇心里,自己强壮如牛才好呢!
想到这里,--他又想了!唉,昨天回家那一趟,连媳妇儿的边儿都没沾上……他不禁吧嗒吧嗒嘴巴,遗憾的摇了摇头。“头儿!咱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
一声突兀的喊声从门外传来,没有准备的元威惊得手一哆嗦,差点没把热水浇到手上。看着仿佛夹着一阵风,向自己直冲过来的严坤一,他皱了皱眉头,站直身子冷冷的看着他。
“注意你的形象!”
严坤一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这是上班时间,是在领导办公室。从昨天晚上把玉儿送回家,他就开始纠结。一会儿想到玉儿的好,一会儿又想到她的年龄。他彻底凌乱了。怎么也想不通这元哥到底是在闹哪样儿啊?!
好端端的给自己介绍对象,还仿佛知道自己的心思一般,寻了那么一个美好到让人都无法相信的女孩子给自己。可,可,可怎么才十八岁啊!他不知道爸妈对自己的逼婚?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找可以结婚的对象?--元哥,不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当然,严坤一也隐隐约约想到了,或者元哥没这个意思,是自己领会错了?他难道真的只是让自己去结账而已?
想到这里,他使劲的摔了摔头,不会的,怎么会呢?玉儿,是上天送给自己的宝贝,是一定要呵在手心,娶回家里的,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元威一夜没睡,严坤一也没好到哪里去。
回到家里,面对父母的问询,他支支吾吾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糊弄过去的。躺在床上,一晚上辗转反侧,向来只有睡眠不足的他居然失眠了。
望着窗外,他从来不知道黑夜是这么漫长的。他急不可耐的等着天亮,等着上班好找元威问个究竟。
听到元威的指责,严坤一愣了愣,习惯性的双腿并拢,以立正姿势回答了一声:“是!”然后重新走到门口,大喊:“报告!”
“进来!”
严坤一大踏步的走到元威身旁,立正,敬礼。待元威回礼后一屁股坐在元威的对面。
不顾元威紧皱的眉头,伸手使劲把领口拉开。不顾对面坐着的老领导,两手按着元威的桌角,不管不顾的大声吼道:“你这当得是什么媒人啊?!你表妹才十八岁!十八岁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诱拐少女,还差点带她去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