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的利亚城,是新月国的都城,是新月国防卫力量最强的地方。即便如此,竟然还会有刺客当街行刺新月皇帝的事情发生,只能说明,这些刺客不仅不惧生死,而且一定布好了局。
祁彦将我紧紧揽进怀里,依靠着车轿子的架子,随手拉动一旁的一根绳子,瞬时,轿子的两侧窗口顿时掉下来两块厚厚的挡板,轿门也被纪李关闭上了,轿子四周墙壁和顶、底都变成防御模式。
“有孤在这里,别怕!”祁彦淡定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祁彦,不禁有些感动。我没想到祁彦会在轿子里设计这样的机关,更没想到在危急时刻,祁彦会这样舍身保护我。
“陛下,娘娘,坐稳些!”
纪李冲着轿子里呼喊着,而后高喊了一声“驾”。
随着纪李这一声催促,马车飞快的奔跑起来,并有些倾斜。很明显,纪李在驱使马车进行急转弯,以来躲避这些暗箭。
“纪李,纪李!”祁彦呼唤纪李的名字,“发信号!”
“是,陛下。”轿外传来纪李急促的声音,“陛下放心,属下拼死也会保护陛下安全的。”
“说什么混账话,都得安全。”祁彦骂了一句,突然轿子上咕咚一声,接着轿顶传来咚咚的声音。
很明显,有人落到了轿子顶上,正拿兵刃在攻击着。未等祁彦吩咐,只听车门前纪李“嘿”了一声,顿时轿顶上又多了一个人,接着兵器交接,打了起来。
很明显,这些暗箭失灵后,刺客们只好亲自下来行刺了,而纪李则翻身窜上轿顶去驱赶。
“别担心娘娘,翠芸在这里。”
听到翠芸说话,一旁的祁彦愣了一下,脸上甚至略过一丝好笑的表情。
“翠芸,小心些!”我起身安慰翠芸,转过头对祁彦说道:“陛下,臣妾也要出去看看!”
“不行!”祁彦一把将我来回来,“你疯了,忘了你怀着孕吗?”
“这几个毛贼,我才不怕他们呢!”说着我又要往外冲,不想祁彦一将我抱得紧紧的,我竟然没能挣脱开来。
“陛下!”
正在争执时,轿顶上传来一声惨叫,接着传来纪李的声音。
“放心吧陛下、娘娘,刺客已经被属下杀了。”
纪李话音刚落,突然轿子上又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是什么东西撞到轿子,而后碎了的动静。
我嗅了嗅,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儿,那气味儿很是熟悉。
“桐油,是桐油!”我不禁惊呼道:“他们要放火!纪李、翠芸,你们快撤!快撤!”
我话音刚落,突然闻到烟气进来,很明显,他们已经丢上来火引子来。
“娘娘!”翠芸一脚踹开轿门,高声呼喊道:“娘娘,陛下,快逃!”
但很快一团火焰将翠芸吞没,好在有个身影须臾闪过,将翠芸带走了。
“陛下,我们……”
祁彦咬了咬牙,将我抱紧。“皇后,闭上眼睛,孤带你出去!”
听到祁彦这么男子汉的发言,我心里头一次发觉,这个瘦瘦高高的白面皇帝,形象有些高大起来。
“不,臣妾要和陛下一同面对所有灾难!”
我将胳膊搭在祁彦的肩上,两人肩并肩,一同做好冲出去的准备。正当我们同心协力,准备瞅准机会逃出去的时候,突然轿子四周传来撕裂的声响,来不及反应,顿时轿子顶一下子被横着抽了出去。
我和祁彦惊讶抬头一看,此时轿子四周的烈焰更加肆虐起来。祁彦架着我,准备带我飞出去,无奈我怀有生孕,根本做不了这样的举动。而没了轿顶支撑的轿子,此刻更是摇摇欲坠。
正在犹豫之时,马匹收了惊吓,长长嘶吼了一声,我和祁彦没站稳,一下子跌坐下来。祁彦眼疾手快,将我抱在怀里,使我没有直接摔倒,而是压在了他的身上。
“皇后,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表示无碍,却发现祁彦的手按在了轿子墙壁上,我不由得惊呼:“陛下!”
祁彦此刻才发觉自己手疼,急忙挺直腰身,坐了起来,将手收回来。
此刻,我看到他的手已经烫出一行血泡。
“陛下……”
我突然觉得有些惭愧,觉得自己连累了皇帝祁彦。祁彦此刻却笑了笑道:“没事儿,小伤。我们还是想着怎么逃出去吧。”
说话间,那个黑影又飞了过来,在我们的头顶左一脚、右一脚的,眨眼的功夫,竟然将残余烧着了的马车轿子墙壁,全部踢飞了出去,顿时我和祁彦成了搭乘平板车的两个人。
“我们得救了!”我环抱着祁彦的脖颈,激动道:“陛下,我们还活着。”
祁彦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黑影翻身跳到拉车的马匹上,拉紧了缰绳,喊了一声“吁”,受惊的马匹竟然就真的停了下来。
此刻纪李和翠芸两人也追了上来,国师苏坤接到信号,也带兵追了过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后面街上散落着几片着火的板子,还有零零散散的黑衣人尸首,推测这些刺客今晚的行动,是以失败告终了。
“老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娘娘治罪。”苏坤在一旁拱手请罪。
“国师何出此言,若不是你派了高手相助,孤与皇后又如何脱险。”
皇帝祁彦搀着我,在翠芸和纪李的姐赢钱下,小心的下了马车。
国师苏坤一脸疑惑的望着皇帝,“陛下,老臣刚刚来到,未曾遣派什么高手,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闻听此言,我心里咯噔一声,抬起头再向前方寻找那个黑影的时候,那人已经毫无痕迹,消失在夜色之中。
祁彦发现了我的异样,但以为我是受了惊吓,只有翠芸知道,刚刚拉开她的那个黑影,究竟是谁。
“离王宫的路不远了,让老臣互送陛下和娘娘回宫吧。”苏坤进言道:“这利亚城混进刺客,是老臣失职,老臣一定加强戒备,好好清查是否还有藏利亚城的贼人。”
祁彦点点头,随即温柔搀扶着我,迈步上了苏坤安排的马车。
深夜不知从何处传来熟悉的笛声。
“这是什么曲子,真难听。”
纪李在一旁小声嘟哝着,我心里却有些担心起来,不晓得吹着《流云散》的人,此刻是否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