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团一扯掉,花小朵张嘴便咬,发出狗一样的低咆:“嗷呜……嗷呜……咬死你,咬死你。”
付倩倩抽搐!这是真疯?
“嗷呜……孽子,我不要孽子……哥哥,朵儿恨你……付倩倩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是王爷最宠爱的花夫人,你算什么,你只是下堂妻,下堂妻……哈哈哈哈……皇家宗祠都没有你的名字……哥哥,我不要你这种哥哥,我不要你,你什么都不肯帮我……你明明知道朵儿只爱着王爷,你却从不肯帮我……”
慧娘拉过付倩倩,生怕付倩倩被花小朵咬到。
“倩倩,别太靠近她。”
“花小朵,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付倩倩沉着口气呵斥。
沈清墨抬起眼帘看了眼,随之摇了摇头:“目下赤红,语无伦次,舌黄苔厚,目不对焦,弃衣而行,识人不清,不一而足。”
付倩倩听着沈清墨的辩症,磨了磨牙。
“花小朵你听好了,如果你是因为我打你而恨我,那尽管恨好了,但因此而装失心疯,那你就是自私到了极点,也无药可救。从小护你、爱你、养你、纵容你的亲哥哥,就会因你而丧命,真心替他不值。”
为了一个从来都属于自己的男人,而变成疯子,最后害死最爱她的亲哥哥,花小朵,你真是造孽。
不知道是沈清墨刚才施针起了效果,还是花小朵挣扎的疲了,这会反而平静了下来,嘴边流着口水,痴傻的露出白牙:“爹,娘,朵儿有喜欢的人了……是当今漠王爷哦……虽然朵儿是妾,但朵儿有喜了呢……是朵儿和漠王爷的孩子……嘻嘻……”
真是没药救了!
想到刚才宗政漠说,花冷的命交给她,再想到復城那次的三千五百人。
如果不是灵魂对换,那天宗政漠会杀多少人?
“好吧,既然你是真疯了,那也别治了,慧姐姐,你且留下,等我见过花冷后,送她和花冷一起投胎轮回吧。”
冷着脸说完,付倩倩转身就走。
人命?
在这儿有价吗?
走出药院,付倩倩唤来易文超,便由他带路去地牢看花冷。
復城的那一次,是她对这个世界的有了新的认知,花冷的事,又让她感悟到,自己有多好运。
若是没掉到宗政漠手里,又或者当时,长的不像付雅倩,又恰好治不了宗政漠身上的噬魂消,还有现在吗?
回答是没有。
正因为一开始,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她才能一点一点的靠近宗政漠,最后无声无息的就那么进了他的心里,成了他的眼珠子,她才有嚣张跋扈的本钱。
可若当时没有宗政漠呢?
她流落到这里,就能认识仲景?又恰好救了仲景?然后靠着一个“内涵”小店,便能在这里活得姿意自在?左右逢源?
别开玩笑了,指不定那天惹急了一个江湖人,或者大人物,一怒之下,她的下场跟曹操杀华陀有什么分别?
人权,王法?搞笑!
在这儿,权贵、能力,适者生存,弱肉强食,那就是王法。
大钟王朝再开明,也始终是古代,太高祖皇后允许女人可以参政,可放眼现在的朝堂,也没看到有女尚书,女相爷,整个大钟王朝也就两个小小的女将军,百来个女秀才,毫不起眼。
在这里讲男女平等,讲人权,除非她也脑子进水。
头一回,付倩倩觉得,不论是后现代,还是古代,环镜的现实就是现实,残酷的没有选择。
也是头一回,她真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的得到宗政漠的心。
但如果真要活得很好,又或者活得姿意,她也不能全靠宗政漠,就算他无心九五之尊,让她当一个宠妻,花也始终没有百日红,这是定论。
她——还是要靠自己,只有真正的强起来,才能在这里真正的活得姿意快活。
特种兵的教官,她要当!
付家的“内涵”店,她也要照开!
一花开来百花杀,钱和人,她都要。
进了别庄的地牢,扫了眼精钢打造的囚室,和各咱用刑的工具,付倩倩深吸了口气,走近关着花冷的那间。
四十鞭苔,对青壮年男子来说,还不至于毙命,顶多就是显得虚弱、苍白。
下来时,易文超便说,不论何种惩罚,下了地牢便会给人服用软筋散,散去内力,再行刑。
看到花冷面墙而坐,后背鲜血淋淋,付倩倩胸口闷闷的如同压了块石头。
“花冷,付姑娘来看你,还不转过身来。”易文超喝令。
花冷直起腰,僵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灼灼的目光看向付倩倩。
“得了失心疯的人,很难再治好,花冷你恨我吗?”
“恨你做什么?”花冷目不转睛的反问。
“那天你被架走,我伸手打了花小朵两嘴巴,在她心里,只怕是恨死我了。”
花冷面瘫的脸上,苦笑了一声:“是我管教无能,让她抱有太多幻想,奢望从来都不属于她的东西,这才造成她患了失心疯,与你打她有何干。”
“确实是你的错,一开始你就知道宗政漠的藏金屋只是假象,但你没有阻止,又或者说,你也在幻想,能借她更近一步,待到将来加官进爵。”付倩倩尖锐的冷道。
花冷怒了,清冷的眼中燃起熊熊火焰,那怕内力散尽,身上都放出一股惊人的怒气。
“付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花冷人虽低微,但血性尊严还在,我敬重王爷救命收留之恩,就算为王爷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朵儿是我太过娇纵于她,才会害了她,这和王爷无关,也和你无关,就算我想加官进爵,那也是靠我的赤胆忠心,而不是裙带。”
“可是晚了,王爷不信你,我也不信你,你这么宠着她,纵着她,她现在无药可医,成了疯子,你会不生怨恨?”
花冷嘲讽的笑了一声,腰挺得笔直笔直。
“花冷明白了,麻烦付姑娘帮我给王爷带句话,既然朵儿无药可医,那就无须再去药香门,求他看在花冷忠心多年的份上,将我和朵儿葬在一起,但愿来生再做兄妹时,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纵容她。”
“噗嗤”
付倩倩笑出声,懒洋洋的靠在后面的囚牢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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