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林飞鱼点点头表示理解，他陷入沉思，他那孤独的眼神又流露了出来。
“真的很谢谢你！”卫腾道。
“嗯？”林飞鱼不知道眼前这个警察是在跟谁说话。
“我说谢谢你。”卫腾看着林飞鱼。
“谢我？为什么。”林飞鱼很奇怪。
“如果不是你赶来得及时，我们恐怕都会遭遇不测，我妹妹也是。所以真的很感谢你。”卫腾道。
林飞鱼看着卫腾，一个警察居然会对一个杀手说谢谢，这真是奇怪，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林飞鱼仰天，长长地叹了口气。
卫腾也注意到了旁边小益身上的警服，笑了笑，道：“我谢谢你，并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老大的身份，谢谢你救了我属下；以我自己的身份，谢谢你救了我；以一个哥哥的身份，谢谢你救了我妹妹。”说着，卫腾看了看安静地躺在一边的赵映寒。
林飞鱼扬眉道：“不用谢。我杀那些混蛋，只是为了，为了······”林飞鱼慌忙地看向四周，他竟然一时找不到借口！他来一趟其实就是为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就躺在他身边！可是他说不出口！
人家的生活很美好，人家有哥哥有家庭，人家有的是关心她爱护她的人！你一个杀手凭什么要掺和进来？还给她带来了这样的灾难！林飞鱼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就是为了报仇而已。”
林飞鱼终于道。
“报仇？”卫腾很难以理解。
“因为那帮混蛋惹了我，所以我要报仇，就是这样而已。”林飞鱼道。
“只、只是这样而已？！”卫腾问道。
“只是这样而已。”林飞鱼道。
“哦······”卫腾答应着，难道自己真的想多了？难道他真的只是报仇而已？不是为了救寒寒？
“你妹妹真漂亮。”林飞鱼道。
卫腾转头看看，点点头，“嗯。”
一堆人都没说话，过了许久许久。
林飞鱼看了赵映寒一眼，他又叹了口气，强忍着站了起来，对一边的聂景山道：“咱们该走了！”
“诶、诶？！”聂景山似乎很惊讶，“为什么？”
“他们几位估计都没什么问题了，咱们也没有什么忙要帮，就不用赖在这儿了。咱们走！”林飞鱼很坚决，他迈出一步，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踏一步回来，走到卫腾面前。
卫腾看着林飞鱼，他有点惊讶，不知道对方是要干什么。
“这个。”
林飞鱼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卫腾。
卫腾接过来，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中间一个很小的孩子，卫腾很惊奇，他抬头问道：“这个是？”
“嗯······麻烦等会儿你妹妹醒了，把这个给她。”林飞鱼道。
“这是？你送给她这个干什么？”卫腾问道。
“我想送啊！这可是我至今为止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了，我看你妹妹那么漂亮，我就是想送给她。”林飞鱼道。
“嗯，好。”卫腾答应着，他打量着这张照片，还是没理解对方为什么要送给赵映寒这张照片。
“还有，”林飞鱼道。
“嗯？”卫腾再次抬起头来。
“我羡慕你有一个这样的妹妹，照顾好她。”林飞鱼道。
“嗯。”卫腾点点头，“一定。”
“谢谢。”
林飞鱼说完便拄着一把步枪，转身离去。
“诶！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啊！”聂景山道，“你怎么这么就走了？！”
“别废话！跟上我就行了！”林飞鱼道。
卫腾和小益坐在原地，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远去······
“诶！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聂景山追上林飞鱼，他一个腿脚好的居然还差点没追上腿部受过重伤的林飞鱼。
林飞鱼没回答，还在直视着前方，自顾自地往前走。
聂景山冲上去，一把拦住林飞鱼，道：“我说你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林飞鱼怒道。
“我说你拼死过了那么多关，杀了那么多敌人，受了那么多伤，好不容易把那姑娘救下来，你怎么连见人家都不见就这么走了？！”聂景山喊道，他很不理解。
“我愿意！”林飞鱼狠狠道，他继续往前走。
“诶！我说！你神经病啊？！我还累死累活帮你这么多忙！”聂景山又一把拦住林飞鱼。
林飞鱼一转头，看向聂景山，他的眼中冒着火！这眼神令聂景山都惊了一下。
“你他妈没看到吗？人家还有哥哥陪着，现在有那么多警察保护她，我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我一个杀手，人家又不认识我，我难道非要等到她醒了，见到我这个陌生人却不认识的时候才罢休吗？！你也不想想？我、我。”林飞鱼语无伦次起来，“我的存在对人家根本没有必要，她的生活不需要我的出席，你懂吧？”
聂景山松开手，没再说话，他又想到了什么，冲上去再次问道：“那你送人家那张莫名其妙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林飞鱼突然站住了，“我······”他顿了一下。
“不用你管！”林飞鱼甩下这句话，又继续往前走。
聂景山没再说话，他看着林飞鱼走远，夕阳的映衬下，那背影竟显得有些孤独。
他也叹了口气，追了上去。
另一边，卫腾他们还在休息。
“头儿，你说那疯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小益在一旁问道。
“别老是叫人家疯子，他好歹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卫腾道。
“那？”
卫腾这个时候才突然想到，他忘记问那个疯子的名字了。他抬头看向林飞鱼离去的方向，却发现早已没了林飞鱼的人影。
“头儿，你说那个人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他真的只是为了报仇？这不应该啊！”小益道，“我老感觉没那么简单，而且，他还给你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让你送给赵小姐，他既然不认识赵小姐，他送赵小姐照片干什么？”
“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卫腾喃喃道，“可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他突然想再看看那张照片，于是又从怀里掏出来，观察观察，真不明白，那个家伙送一张照片干什么。
卫腾拿着照片端详着，可他无论怎么端详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他又将照片翻过来。
突然！他发现，照片底下还有字！
刚刚怎么就没发现呢？！他光顾着看林飞鱼去了，丝毫没注意到照片的背面还有字！可是现在着急已经晚了，那个疯子已经走远，想问他什么已经没有可能了。
照片背面写着：宝贝女儿赵映寒出生
希望她能永远开开心心地生活
——1992年3月5日
这？！
卫腾陷入沉思。
赵映寒？难道照片上这个小孩子是寒寒？没错！不会再有这么巧的事了！如果这真的是寒寒的照片的话，那两边的就是寒寒的爸爸妈妈了。为什么那个疯子会有寒寒的照片？难道那个疯子认识寒寒？不对不对不对！那个疯子来这里的目的一定不像他说的仅仅是为了复仇那么简单！他一定是为了寒寒！
卫腾的脸上阴晴不定，那个疯子一定认识寒寒，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
卫腾可以感受到，林飞鱼对赵映寒关心的样子，他拼死对抗敌人分明就是为了救寒寒！可是，他做完这些，为什么不等到寒寒醒来，而是那么着急地要走呢？
小益在一旁也注意到了那张照片上的字。
“看来这事，还真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小益道。
“嗯。”卫腾应道。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呢？头儿。”小益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卫腾看向眼前的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