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晓斌得到杨洪正式交割兵权消息的售后多少有些难以置信,斗智斗勇这么长时间,忽然之间对手放弃了,林晓斌的心中既有喜悦,也有怅然。w?w?w?.?8?1zw.
随之而来送兵符的人更是大牌,竟然是屈尊降贵、主动前来的于谦。
林晓斌心里更是感动,虽说知道于谦多少有些做作,但还是心中想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不过于谦具体询问林晓斌的练兵计划时,林晓斌仍是笑而不语,要不然就是天机不可泄露,这毕竟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不能不保密一些。
开始的训练也只是跑步、连兵器什么的,没什么新鲜的,不过接下来的事就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往往是到瓦剌与大明边境的一些地方去剿灭山匪,可每次都只是小打小闹,一击即走。
与这些大大小小的山匪都打过交道之后,就又向边境进行小幅度挑衅,而后撤退的方向还不是自家的兵营,瓦剌人立刻派出一支骑兵追缴,可最后却上了当,被林晓斌引到了山匪那里,这些人对瓦剌人的仇恨可谓刻骨铭心,立刻就利用熟悉的地形让这些瓦剌人倒了大霉,没有一个能回去。
不过也有人担心,林晓斌这样的取巧战术用一次可以,再用的话根本没有用,但林晓斌根本之不在此,而是大摇大摆的在边境线练兵,恶心对手,瓦剌人恨得牙齿痒痒,却又怕林晓斌还有什么诡计,忍了下来,双方不停小规模冲突,但互相忌惮,谁也不敢更加得寸进尺,越过雷池一步。
双方的态度保持克制让林晓斌更加嚣张,几乎是拿对方当了练兵场,而且还要抢对方的物资,瓦剌人都苦不堪言。几乎想要向大明朝廷提出抗议了,但由于贡马和虚报使节人数的问题,双方的外交也是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进入破裂期。
瓦剌的实际掌权者也先太师剑大明朝廷似乎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也做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引兵入寇,惊世的土木堡之变却因为林晓斌的挑衅而提前了。
连林晓斌自己都不相信事情会生这样的变化,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不同于原本历史的充分准备,这一次也先是仓促起兵,若是这样还生那件事的话,那林晓斌也只好认为这一次的总指挥明英宗朱祁镇智商已经低到令人指的地步了,鬼知道这厮是怎么在瓦剌人俘虏后存活下来的。
此时,瓦剌人入寇大同府的消息也火线传到大明朝廷,内部一片争吵之声。
就在这时,身为大明朝最高领袖“英明神武”的朱祁镇同志又做了一件相当让对手开心的事,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和王振共同下了决定,御驾亲征。
这个决定让大明朝野再度掀起轩然大波,吏部尚书王直率领群臣以将士多在外不宜征调为由上书留驾,兵部尚书邝埜、兵部侍郎于谦、文选郎中李贤等人附议,可是此时似乎王八吃秤砣一般的朱祁镇硬是不松口,以独断专行的权力逼得满朝文武妥协,随驾亲征。
按照这位明英宗大爷的原话就是“也先老小子快要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朕若不给他些颜色看看,他还以为朕是无种之人。”
这一次陪皇伴驾的有兵部尚书邝埜、文选郎中李贤等人,看着阵容虽然齐整,但是却埋伏了很大的危机。
出之前,于谦找到了樊忠,由于于谦、杨洪等人的赏识和自身的能力,此时樊忠的职位已经是护卫将军,倒真不枉当初林晓斌不无恶意的诅咒。
在行军中樊忠将那位糊涂领袖护卫得当真滴水不漏,让有心刺杀皇帝造成大军不战自溃震动天下的王振不得不采取其他的计划。
于是这2o万大军的指挥成了王振的一言堂,利用朱祁镇的支持,布了一个又一个的脑残命令,那些陪王伴驾的大臣都感觉到心中一股悲凉之意,怕是这西征的战场免不了成为他们的埋骨之所。
果然,在王振的有意拖延下,原本一个月的行程硬生生的拖到了两个半月,而且军粮也逐渐供应不及,这些还不算,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同的宦官监军郭敬带来的消息(此郭敬非彼郭靖,不是金老爷子笔下那位为国为民的大侠,而是王振的心腹宦官),大同方面战事不利,除了林寒青、丁胜飞两部偶尔有所斩获之外,其余方面全是一败涂地,而且这些消息还被散布了出去,使得本已经跌落到底谷的士气军心更是雪上加霜。
除了别有用心之人,多数文臣武将心里也都涌上了一股悲凉之意。大人物尚且如此,底层的士兵精神更加涣散,这些人多数还是刚刚上战场的新兵,在文选郎中李贤看来,这一战的决定并没有错,错的却是这些士兵所托非人,也许就会将性命枉送在这一场糊涂战中。
随着这些信息的布,王振竟然还是下了一道命令,取道土木堡,与瓦剌军决一死战。
兵部尚书邝埜坐不住了,他找到了朱祁镇,一副质问的态度:“圣上,只要我军死守居庸关,就可以逸待劳,却为何将战场选在土木堡,此处地势虽高。可一旦瓦剌人断绝水源,试问圣上何以自处?”
朱祁镇对邝埜的态度十分不满,这是在质疑他作为皇帝的权威,可是看着邝埜眼睛里的血丝和叩头不止的凄惨模样,不知怎的心里一软,脱口说道:“邝尚书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见朱祁镇有所动摇,邝埜大喜,急忙想要再进谏,可是却被心里大急的王振阻拦了,“按邝尚书的意思,却是要圣上怕了那也先,躲进居庸关里做缩头乌龟,徒然让瓦剌人耻笑不成,到底是何居心?何况区区决断水源,难不成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成?”
邝埜虽然气愤,但是碍着英宗的面子不好说些什么,也只有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可还没等再说话,却听到朱祁镇的一句话,“先生所言甚是,朕也觉得在此处才是决战的绝佳之地。”
王振见朱祁镇心里的太平又向这边倾斜,心中当真无限欢喜,心说方民那货色虽说不怎样,但是寻来的那本还没几个人看过的《三国演义》倒是当真有用,今后就随便赏赐点什么,就赐他个全尸好了。
然后又对邝埜面露讥讽之色。
邝埜终于被激怒了,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也破口大骂了出来:“阉狗,你仗着圣上宠信,平日多有胡闹倒也罢了,如今还想胡作非为,到底将我大明将士的生死置于何地?”
越说越激动的邝埜也顾不得什么有辱斯文一类的事了,高高挽起袖子,便要对王振饱以老拳。
而王振这时终于害怕了,直直躲到朱祁镇身后,高喊冤枉:“奴才对圣上、对大明一片赤胆忠心,苍天可鉴哪。可这邝尚书却不分青红皂白,这是要杀死奴才啊。”
邝埜自然杀不死王振,恐怕连揍痛他的可能都没有。原本也只是想揍这厮一顿出出心中这口恶气。邝埜也当然不知道王振身怀绝世武功,还这么不要面皮的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却也让邝埜好生为难。
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圣上还请移驾,待老臣清君侧,处理了圣上身边的小人,再向圣上请罪。”
本来朱祁镇便对邝埜的行为有所不满,但看在他毕竟是忠心为国的面子上没有作,但现在这厮竟然得寸进尺,想要将他朱祁镇最为尊敬的先生王振清了君侧,这还了得?
朱祁镇一步没退,面沉似水,呵斥道:“邝尚书,是否也要将朕责罚一顿,也好显示大人的忠君爱国之情啊?”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如果邝埜再不知进退的话就是当真的傻子了,可是心中不甘,兀自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圣上······”
“满天下只有你邝尚书一个忠臣么?”王振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而朱祁镇也没有阻拦,邝埜心中最后的希望被浇灭了。
朱祁镇随后作:“给朕滚。”
这句话倒是让朱祁镇心里舒服了一点,这群人动不动就是死谏,可他要这群人的命又有何用?宠信一个司礼监王振又犯了他们的什么忌讳?起码王振不会像这群混蛋一样动不动就用命要挟什么。
既然王振认为这里是最适合的战场,打就是了,2o万大军还怕了也先不成?多少有些年少心性的朱祁镇还是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性,后来的战争教会了他一些东西,只不过这个代价太大了点,让他失去了很多东西,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