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之上,多了一个骑黄牛的身影,一人一牛悠然前行。
大概走了一百多里地的样子,李长生突然停住脚步,在前方一条奔腾的江水拦住了去路。
过了这条闽清江,再走几百里就可进入大海。
本来这点路程对于李长生而言,也就是转眼间的事情,只是这老黄牛是弱肉凡胎,比不得白熊妖王这样的大妖,只能缓缓前行。
在江边有几道身影正在等待,隔着远远的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强大的气血之气,显然并不是普通人。
李长生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既然都是修行者,李长生也不打算隐藏什么。
正要运转神通渡过江水,突然感受到座下的老黄牛瑟瑟发抖起来,就看到不远处一头水桶粗的大蟒蛇正一双鲜红的眸子盯着老黄牛直看。
这大蛇是一只妖兽,而且修为不俗,而老黄牛只是普通的牲畜,难怪会害怕。
大蟒蛇的主人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男子,身上带着阴森森的气息。
察觉到李长生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丝毫不以为意,非但没有制止自己的花斑大蟒,用阴测测的声音说道:“原来只是一只普通的老黄牛,正好我这蟒蛇肚子有些饿了。”
说着,一拍那蟒蛇头颅,那蟒蛇灵性的点头,眼中立刻露出残忍,雀跃之意。
下一秒,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黄牛的方向扑了过来。
周围人都主动拉开和李长生的距离,有几个人发出哄笑之声,显然在他们看来,一只普通的黄牛而已,吃了也就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就在那巨蟒嘴巴快咬中黄牛的时候,老黄牛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李长生拍了拍黄牛的后背,安抚了一下跪倒在地的黄牛,然后对着那大蛇的脑袋一拳打出。
场中谁也没有想到,看似普通的青年,竟然敢对大蟒蛇出手。
那黑袍人眼中更是充满了玩味,这大蟒蛇可不是好招惹的。
只是下一秒,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凝固。
只听见“轰隆”一声,浩荡的拳劲冲入到蟒蛇的嘴里,然后那条花斑大蟒的脑袋就直接爆成了一团血雾,紧接着整个身体都接连爆开。
“砰砰砰。”
纷纷扬扬的血雾在空气中弥漫。
那黑袍人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握住手中的剑柄就要对李长生出手,却被旁边一位老者抓住了手臂,摇了摇头。
对方既然没有动手,李长生也就不再理会他,牵着黄牛走到河边,随手摘下岸边的一个荷花叶子拋到水中。
然后那荷花叶瞬间变为房屋大小,李长生牵着黄牛走了上去,像是一叶小舟,一人一牛破浪前行,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竟然是一名高手!”
许多人看到这一幕都惊讶不已,随手扔一片荷叶就能化为小舟,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手段。
而那被老者阻止的黑衣男,原本还有些不服气,那只花斑大蟒可是他养了好久的宠兽,就这样被杀了,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此刻才突然明白,是老者救了他。
就凭李长生展现出来的这一手功夫,他就绝对不是对手。
跨过江水以后,李长生达到彼岸。
彼岸本来属于荒郊野外,可此刻却是热闹非凡,聚集了很多人,而且每个人身上气质都不凡。
李长生在人群当中竟看到了熟人,玉镜宫的公主方澜。
方澜也看到了李长生,急忙走了上来,拱手行礼。
“你也来参加武道大会吗?”
“武道大会是什么?”
李长生摇头:“我只是刚好路过罢了。”
“这是滇南修道界举行的一次盛会,每三年举办一次,在滇南,各个武道门派世家都会来参加呢。”
方澜将李长生带到她的位置坐下,同时上下打量着李长生旁边的那头黄牛。
李长生的实力她已经见识过,所以本能的认为李长生旁边的黄牛也不是一般的品种,可惜观察了许久,最终也是一无所获,实在看不出这黄牛有何不凡之处。
看到李长生过来,玉镜宫的弟子纷纷向李长生行礼。
古庙当中,若不是李长生出手,她们的命运或许会很悲惨。
许多人都将目光投向这边。
玉镜宫方澜等人虽然生的貌美如花,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表情,自从出现以后,有好几个家伙过去搭讪,最终都碰了一鼻子灰,没有想到新来的这个青年竟然能够得到玉镜宫的青睐。
人还在持续增多,大都是滇南修道界的知名人物,可惜李长生一个也不认识。
突然间,他感受到有一股敌意,抬头望去,就见一身黑袍的男子正和几个同伴对着李长生指指点点。
那黑跑男正是花斑大蟒的主人。
看到李长生望向黑袍男的方向,方澜不由疑惑道:“先生难道认识无妄派的人?
那无妄派的大弟子墨白在年轻一代中也是佼佼者,尤其精通驭兽之术,听说捕获了一头上千年的花斑大蟒,厉害的很。”
说到此处,方澜不由露出几分疑惑。
“只是那墨白和他的花斑大蟒向来形影不离,这次来参加武道大会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竟然没有带他的大蟒?”
听到方澜的疑惑,李长生只是微微一笑。
那花斑大蟒早就魂归九霄了。
无妄派的人虽然对李长生敌视,不过却并没有人过来找李长生的麻烦,毕竟李长生那扔荷叶变舟的场景给了这些人一些警示,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方澜宫主,别来无恙。”
这个时候,一个长脸青年迈着八字步走到方澜的旁边。
“方澜宫主半年未见,生的是越发漂亮了。”
那青年过来以后毫不掩饰对方澜的爱慕,至于方澜旁边的李长生,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可李长生分明可以感受到他的注意力其实一直暗暗观察着自己。
“真是一个虚伪的家伙啊!”
李长生觉得坐在方澜的旁边太扎眼了,决定换个位置,只是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那青年已经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下滇南四公子之一于秋白,看阁下面生的很,不知是哪家门派的高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