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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再一次中枪的苦命娃(1 / 1)

“噢噢噢……”四周的食人族人显然不懂得两人此时的痛苦,瞪着绿眼珠子,嚎着单音字节,硬生生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披着一片树叶的死胖子,肥溜溜的脑袋一甩,捏着药瓶子的食人族男人就转身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西亭心里一咯噔,将身体又往一侧动了动,几乎将郑和全部藏在了自己身后,一双含着晶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移来的瓷瓶。

倚在西亭身后的郑和,也微眯着眼睛,如厉鹰等待猎物一般一动不动。隐在身下的左手却动了动,他在等,等食人族男人走到面前,他要趁机抢下药瓶子,虽然食人族的速度快的惊人,但他也要尽力一试。

步步朝他们逼近的食人族男人,眼睛里毫不掩盖的流露出嗜血的兴奋,露出参差不齐的大白牙,如同密林里的狼见到了猎物。

“噢噢噢!”

“噢噢噢!”

围绕在四周的食人族,也纷纷举起手中的竹叉,手舞足蹈的围着两人转起了圈。我靠,西亭在心里骂娘,你们当在开篝舞晚会呐!

拿着瓷瓶子的食人族男人走到了西亭的面前,立即从两旁走上来两个男人,一人一边,箍着她的手臂站了起来。

见自己被架了起来,西亭的小心肝迅速的蜷缩了起来,瑟瑟发抖。想开口喊,又怕被食人族的恶臭味熏到,更怕给自己和郑和带来更差的结果。

坐在海滩上的郑和不做声,眼角徐徐的往上看,一只拳头捏的紧绷绷的。就在那名食人族男人伸手拔药瓶子之时,一直甄心动惧的郑和不再犹豫,果断的伸出左手,准确无误的朝着他手中的药瓶子抓去。

郑和并不是天生的左撇子,灵敏的右手动弹不得,左手的速度在食人族人眼里就是一个慢动作。只见那食人族男人轻轻一抬双手,便将药瓶让到了一处,使得郑和扑了个空,重重的栽倒在沙滩上。

“噢噢噢!”面前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死胖子的眼睛,他气急败坏的坐在木墩子上猛跺着脚,似乎在盛怒的下达命令。

拿着相思子的食人族男人闻言一颔首,伸腿一蹬,强劲的力量便将郑和踢滚了好几圈。他又立即回头,嘴角处露出嗜杀的笑,伸出污浊不堪的手捏住了西亭的下巴,强行的撬开她的嘴,另一手举起药瓶就往她口中灌。

“不要!亭儿!”郑和如绝望的狮子怒吼着,一双眼睛里登时被怒血充满,走火入魔一般红的吓人。

人在危机的时刻,可以爆发出无限的潜能。郑和也不例外,此时的他浑身血液沸腾,好似要喷涌而出。染红的双眼如同地狱恶魔一般,恨不得立即吞噬掉西亭面前的男人。

“纳命来!”郑和左手猛地一撑地,整个人弹起数米,在空中一个翻转,运进全身的内力,朝着灌药的食人族男人打去。

如此大爆发的郑和,王景弘是第一次看见。刚刚追着大狗跑到这里,便看见郑和爆发性的一幕,不由得让他呆立在当场。

鲜血喷涌,头颅骨碌滚落在地。强硬给西亭灌药的食人族男人此时如雕塑一般,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唯有项上的头颅已不见,涓涓冒着有些发黑的血液。

此时的死太监真特么的帅气,相思子的味道真苦涩。

这是西亭晕倒前,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只模糊瞧见了郑和的轮廓,眼前一黑,腿一软,晕倒了过去。

族人被杀,无疑是一件引起食人族群愤的事情。坐在木墩上的死胖子,抖着浑身的肥肉威震着沙滩。

食人族人纷纷举起手中的竹叉,冲着郑和冲刺过去。

“快快快,杀了这些土着人,救郑大人好西监副!”出海第一次有战可打,怀德无比的兴奋,他要把在船上受到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大臂一会,领着众位将士,围住了食人族。

王景弘和宫子尧则是趁机,将晕倒的西亭抱起,闪到了一边。

食人族人,虽然没有利害的武器,但是他们的速度惊人,这一场看似以多敌少,胜券在握的小战争,偏偏就有些棘手。

郑和杀到怀德身旁,对他说道:“这些食人族人速度相当于奔跑的马,轻易是杀不到的。你设法将他们围起来,用弓箭射杀!”

“食人族?”怀德稍稍惊讶了一些,这些个黑不溜秋,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居然是骇人听闻的食人族。那他更应该剿灭他们,以免以后还有人在此丧生。

怀德听取了郑和的意见,用手势指挥着手下,示意将食人族围困在中间。隐居在此的食人族,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不一样的人,而且个个手中的兵器冰冷可怕,心中也是畏惧的很。怀德没费多大的气力,就将食人族围困了起来。

怀德见此情形,立即示意弓箭手上前,闪着寒光的箭头直直的对着圈子内的食人族。

只听一声令下,数百只弓箭齐射,呼啸着扎进食人族的身体内,不论男女老少,海滩上一片鬼哭狼嚎。

亏得西亭此时是晕厥的状态,不然若是看到这种屠杀的场面,一定会晕过去数十回。

食人族眨眼之间被围剿光,却是遗漏了一个人,便是食人族族长,浑身散发恶臭的死胖子。

虽然是进化未完全的土着,但是见到自己的族人被灭,他的表现极其的盛怒,竟奔跑着冲着倒在血泊里的族人奔来。

海滩在震动,便是内海上都荡起了阵阵涟漪。

怀德的士兵只当是他在反抗,齐齐的数十个弓箭手转身,朝着奔跑中的他射出离弦箭。登时间,死胖子肥硕的身体上插满了箭,一支箭直中他的眉心。

“咚”的一声,海滩上扬起层层的沙土,胖子族长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上,没了声息。

“郑大人!”一场剿灭战胜利收场,郑和终于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宫子尧等人急忙上前,派人将晕迷的二人迅速的抬回船上。

来不及清理战场,众人保护着两人,快速的撤离了内海。

林贵和等一行人一直等在海边,见怀德等人冲出密林,身后的士兵抬着两个人,便知郑大人定是被救了出来。

王景弘急忙吩咐士兵拉来小船,由宫子尧等太医护送二人回了船舱。

“郑大人伤的严重吗?”林贵和跟着上船,见王景弘等人神色凝重,担忧的问道。

王景弘摇头,只说道:“宫太医说,郑大人右手骨折,而且消耗了大量体力,所幸他是练武之人,并没有大危险。只是西监副……”

“怎样了?”王景弘说到西亭支支吾吾,通事庄士元都有些捏汗。

王景弘叹了口气:“西监副被灌了烈性毒药相思子。宫太医说,好在事先吃下了解百毒的药丸,稍稍克制了一些毒性。但是相思子毒性太强,他也不能保证西监副能安然无恙。”

这是个痛心的消息,至少对王景弘来说,很痛心。

西亭虽然一直不受他待见,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聪慧,虽然都用在小聪明上,但是并不影响她大放光彩。

她就像一颗不起眼的夜明珠,慢慢的闪耀着她的光辉,直到它能照亮整个房间。

如同这颗夜明珠一般,西亭也照亮了他和郑和的内心。

郑和到底是习武之人,宫子尧用木板固定住了他受伤的部位,又喂他喝下了药。并没有多久,他便转醒了过来。

“郑大人醒了?感觉如何?可还痛?”一直侍立在小筷子,一见郑和睁开眼睛,便跳到了他面前,喋喋不休的问道。

郑和冲其摆了摆手,示意他扶自己坐起来。环视了一圈,竟是他的舱房。

“西监副呢?”自己的安危永远比不上西亭的安全,郑和没有见到西亭,不由的心里一沉。

小筷子垂目回道:“西监副在他自己的舱房休息,宫太医在那边陪着。大人放心,西监副并无大碍,宫太医让你千万不可出舱房,要多加休养。”

这话是宫子尧临走时嘱咐小筷子的,他料到郑和醒来必定先问西亭的情况。为了不让他的情绪受到波及,西亭的情况,只能先隐瞒着郑和。

偏偏小筷子心急,最后加一句话,倒是让郑和心生疑虑,眼睛紧紧的盯着舱门。

小筷子见主子一直带着舱门看,以为郑大人想出去找西亭,急忙用身体挡住郑和的视线,眨巴着眼睛道:“郑大人,西监副真的没事,您就听宫太医的话,多加休息吧。”

“西监副醒了没有?”郑和终于肯移动了下眼眸,看向小筷子。

小筷子闻言,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醒了醒了,宫太医正陪她说着话呢。”

郑和喉间“嗯”了一声,又道:“唤西监副过来,就说本使有事见他。”

“这……”小筷子被郑和的话堵在喉咙口,只恨自己一时嘴快,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郑和抬了下睫毛,眼里隐隐藏着冷冽,就连声音也顿时冷了几分:“还不快去?”

小筷子立即点头称“是”,步子却是没有移动一分。

郑和也不想和他绕弯子,只怕是王景弘他们嘱咐小筷子这般答话的,冲他摆了摆左手,吩咐道:“去将王副使和宫太医请来。”

小筷子不敢怠慢,连忙出了舱门去请。王景弘和宫子尧听闻郑和醒了,急忙起身欲往舱房而去,被小筷子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我说两位大人,方才我家大人醒来便问小的西监副的情况。小的都照实说了,不过我家大人聪慧的很,并不相信小的的话。特此向二位大人禀明一下。”

王景弘急着去见郑和,大袖子一挥,留下一句“知道了”,便匆匆往舱房赶去。

两人走进郑和舱房之时,郑和已经起身,披着官服端坐在书桌前。

见郑和没有在床上休养,宫子尧第一个皱起了眉头,走上前有些着急的开口:“郑兄你这是作甚,刚刚转醒怎么就下床了呢?”

郑和抬眼瞧了二人一眼,回道:“我并无大碍,这手你也替我正过了,我不动它便是。”

“那也不行,这两日你气血耗尽,怎么能这么早就下床呢。”身为太医,越是自己的好友,宫子尧越是看不得朋友轻贱自己身体。

郑和也不想和他们争辩,意味深长的看着宫子尧,直言道:“那你告诉我,西亭到底怎么了?”

宫子尧和王景弘对视一眼,顿时心下明了,好嘛,不好好躺在床上休养,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俩呐。

郑和的这种“威胁”很有用,宫子尧索性坐下,回他道:“相思子的毒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一口足以让人立即毙命。西监副被灌下了不少,虽然吃下了解药,化解了不少的毒性,但是毕竟是烈性的毒药,一粒解药并不能完全抵挡毒性。不过放心,我已经给她灌下了解药,生命危险不会有,只不过可能会在床上昏迷一段时间。”

郑和听他说完,神色阴沉的很,问道:“一段时间是几天?真的只是昏迷?”

宫子尧不作答,只要是说到西亭的事情,郑和就变得异常敏感。偏偏这一次,又让他敏锐的察觉出了异样。他方才说到西亭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是真的,至于需要多久醒来,他没有把握。

舱房里变得特别安静,郑和一双带着迫切希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宫子尧。

气氛愈加的凝重,一旁从进舱就未开口的王景弘突然说道:“方才在甲板上,通事庄士元对我说到,渤泥国有一种食人藤,藤条能渗出一种毒汁,足以腐蚀一个成年人。但是此藤能杀人,亦能入药,庄士元曾听其家父庄老翁说及过,此藤毒可以解相思子。”

闻言,舱房里二人皆是不可思议的开口:“此事属实?”

王景弘耸肩,属实不属实,他也不知道:“不如唤庄士元过来问问便知。”

“也好,小筷子,速请庄通事过来。”

不多时,庄士元便随时小筷子进了舱房,见过屋里三位大人过后,庄士元一躬身:“不知郑大人唤微臣所为何事?”

人命关天的大事,郑和也不想和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王副使说你曾听家父,说起渤泥国有一种食人藤,其毒液能解相思子的毒?”

庄士元点头:“的确曾听家父说过,只是这种藤微臣并没有见过。”

“只有庄老翁见过?”屋里的三人心里都有些担忧,生怕这只是一个传说。

至于自己的父亲见没见过这种食人藤,庄士元也并不了解,只是依稀听父亲听父亲提起。

?一时间,食人藤似乎成了救西亭的唯一解药。四人不约而同的在舱房里静坐着,皆是一副深思的模样。

?“明早开船去找庄老翁!”时间走的缓慢,郑和的内心如同走过了半年的光景,终于下达了这样的决定。

?虽说庄老翁所在岛屿,和渤泥国在同一方向,但若是去找庄老翁,船队就必须往东边绕去。这无疑是给船队造成影响,海上的淡水补给并不多,多在海上一日,资源问题就深一层,必定会引来不少人的反对。

?所以郑和需要斩草除根,用不可反驳的语气对王景弘说道:“吩咐下去,明早开船去请庄老翁。”

?我王景弘看了看宫子尧,有些无奈的应了下来。西亭的地位在他心里是越来越重要了,但是关于食人岛的事情,他还必须要向郑和汇报一下:“我们在食人岛的海滩上发现了不少明朝刻铜的瓷器,还有一块大明旗帜材质的布料。所以,我们怀疑……”

?郑和并没有让王景弘把话说完,抬手阻止了他,摇头道:“建文帝一行人并不在食人岛上。”

“为何?”众人?不解,郑和为何这般肯定。

郑和指了指书桌上一枚不起眼的印章,说道:“我和西监副深入密林,正是因为在海滩的沙石下发现了这枚明朝印章。只是,当我知道自己被食人族抓起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建文帝一定不在岛上。这座岛屿上的食人族尤为凶猛,行动又如同猴子一般敏捷,且密林里还深藏着狼这种野兽。护送建文帝的大多是文臣傅儒,若真是上了此岛,只怕是凶多吉少。”

庄士元若有所思的接话道:“郑大人的意思,建文帝一行人若是真的登岛,不是被食人族吃掉就是被其他人护送逃到了其他岛屿?”

“正是。所以,这座岛并没有多少搜索的价值,岛上没有淡水源,耽搁一日,也是危险一分,不如早些起锚。”

郑和分析的甚有道理,而且为了寻找郑和和西亭,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两日,必须起锚离开此处。

“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上床歇息吧。”既然明日早起就要开船,王景弘急忙起身催促郑和休息。

哪知郑和摆了摆手,他想先去看看西亭。

“西监副那里,宫太医一会儿就去照看着,你就不用担心了。”郑和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非得一条道上走到黑呢。

宫子尧看王景弘为此都快要动怒了,急忙替他顺了顺胸口:“景宏兄,你这可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郑兄的心思,你哪里知晓,他并不是担心无人照应西监副,就是想看看了,看一眼,他才能安心睡觉。”

不愧是花间的高手,男人女人的心思琢磨的透透的。王景弘反正是看不懂,索性也不去管他了,捋着袖子和庄士元一同出了舱房。

“走吧,我陪你这个伤员去瞧瞧另一个伤员。”宫子尧哭笑不得的上前搀扶郑和,被郑和伸手推开了。

“做什么,我断的是手,不是脚,不需要搀扶。”

西亭的房间里点了不少的灯笼,只是火苗窜的高,屋子里却显得冰冷,寂静,甚至都听不见西亭的呼吸声。

“你看她这模样,就跟睡着了一样。突然间变得这么安静了,还真有点不适应。”宫子尧上前刮了两下西亭的鼻尖,有意的逗郑和笑。只可惜郑和此时毫无心情和宫子尧说笑,宫子尧只得讪讪的刮了两下自己的鼻子,退了出去。

这是西亭来到他身边第几次受伤了?第三次,还是第四次?郑和都不愿去一一的数清楚。心里疼得紧,眼眶便微红了起来。

床上安静的人儿,一点都不像西亭,那个女人哪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想起船厂的时候,便是晚上睡觉,她都不会这么的安静,横七竖八的霸占一张床,占着别人的床睡的极其香。

“亭儿,我一定给你找到解药。”握着西亭有些冰凉的手,郑和贴在自己唇边吻了吻。这手怎么这么冰冷,她的手从来没有这么凉过,郑和用左手裹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不停的呵气,试图给她取暖。

可是那苍白的手依旧软弱无力,冰冷一片,此时的郑和,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一夜睡不踏实,郑和在床上翻来覆去,时时刻刻的盼望着天色亮起,好开船去岛上请庄老翁。

这个情形是熟悉的,想当初,西亭被自己押起来,他也是这般期盼着天亮,好去向皇上求情。

不同是感情,此时他对西亭的感情,想必是当初的十倍有余。

在王景弘的吩咐下,天际刚刚跳出一丝亮光,船队便在旗语的指挥下起锚开船了。

庄士元说,他们现在所行使的这一片海域,再行进一天的光景,便可到达其父亲所在的小岛。

船在行进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地方需要郑和指挥。于是这一白日的光景,郑和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在西亭的舱房。

这可为难坏了两个人,看王景弘和宫子尧深如壑沟的眉心,就知道两人现在是有多忧愁。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阵,以全票的趋势赞同去和郑和谈一谈。

谈什么呢?

“我说郑兄,你这样可不行。你现在可是皇上钦点的正指挥使,又是天元船队的总指挥。怎么能一直陪在一个钦天监监副的舱房里呀!这样可是有失大统,有失您的威望啊!”

这是宫子尧有些委婉的言语。可惜郑和不为所动,依旧坐在床沿,紧紧的握着西亭的手。

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郑和,宫子尧叹了一口气,朝坐在一旁的王景弘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上阵。

王景弘开口一向比较直,只听他有些阴阳怪气的话音道:“杂家说话没有子尧兄说的那般委婉。总之,西监副是个女人的事情,只能是咱们三个人知道,万万是不能让第四个知道的。本来她这种伪装在船上就该稳重,安静一些。可是大人你三番两次的往一个男人的舱房里跑。难道就真的不怕其他人能发现这里的不同吗?”

关心则乱,郑和就是因为太担心西亭了,而且内心里根本就已经忘记她此时是女作男装的打扮。

“倒是我疏忽了。”郑和干涩的一笑,不舍的从西亭的床边撤离,走到王景弘他们身旁。又看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西亭,这才说道:“走吧,陪我去指挥舱里瞧瞧,小筷子你在这里守着西监副。”

西亭卧在大床上,深度昏迷的状态下。迷迷糊糊的又看见自己身处一块荒地。荒地上突然腾升起许多的白芒,迅速的吞没了四周的景象,也将西亭包裹在白芒之中。

这个感觉很熟悉,西亭立即想起了她之前有过一次,也是在这样的梦境里,他遇见了现代的师傅。

只是上次有铜牌撞击的声响,这次为什么这么的安静呢?

“师傅,是不是您又跑到我梦里来了?”双手圈成喇叭状,西亭扯着嗓子的在白芒里大叫。

喊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动静,就在她以为自己猛错了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从远及近的冲了过来。

“师傅!”这个声音,极其的耳熟,似乎已经被她记在心里。快乐的一咧嘴,西亭冲着声音的来源处奔了过去。

果然,这小老头居然骑着马匹出现在了她的梦境里,“师傅,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托梦给我的,徒儿可想死你了。”

老头闻言一笑:“还是先思量思量你自己的处境吧。你现在中了个剧毒,不然师傅想办法将你带回现代来,相信现代的医疗技术,还是可以清除这一点毒性的。”

若是放在之前,师傅说有办法替她治疗,西亭一定欢乐的蹦跳起来,一口答应。但是今天,她却出乎其料的果断拒绝了。

“为什么摇头?”

西亭叹了口气,答道:“师傅,我在这里遇到了很多的事情,你不知道,是郑和一直在我身后帮助我。这次他舍命救我,让我看清了他对我感情,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为什么我对他如此的信任和依赖,其实从第一次见他,也许我就喜欢上了他。”

所以,即便是现在真的有回去现代的方法,她也不想回去。她还没有看到郑和的右手好了没有,伤的严不严重。至少,要让她看着郑和平安,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白芒中的师傅,愈加有些仙家的风范,笑意盈盈的看着西亭,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在此好好看看自己的内心吧。”

说罢,腰间的铜牌叮叮铃铃作响,只是一个转身,人便消失在白芒里,怎么寻也寻不到其踪影了。

“真是个怪老头,每次托梦都没个新意。”西亭咂嘴,伸了个懒腰,往地面上一躺。周身漂浮着层层白芒,好似漂浮在天空里,西亭大有一种在天空里遨游的感觉。

只是白芒越来越浓厚,西亭根本就找不到出口,这些白芒,大有要将她困在此处的架势。

“死老头,我不就是不和你回去么,我不就是见色忘爷了一回嘛,你有必要用这些白不隆冬的东西困住我吗?”

梦境里,西亭喊得是歇斯底里,但是躺在床上的她依旧是一副极其安静的乖巧模样,连平日里和她不对盘的小筷子都有些担忧的直皱眉头。

乘风破浪,船队竟然赶在了天黑前到达了小岛。

船一抛锚,郑和就迫不及待的乘坐小船,与怀德,宫子尧,以及通事庄士元一起赶往小岛。

刚刚接近小岛,不由得船上的几个惊得站起身来。

“怎么会这样?”宫子尧嗫嚅着嘴角,手中的折扇都忘记摇动。

庄士元显得更为激动,没等小船停靠下来,就纵身跳进了海里,朝着小岛边奋力的游去。

在远处,郑和等人并没有发现,唯有临近小岛,才能看见,岛上一片火海,再靠近一些,林木都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很是清晰。

“爹!爹!你在哪儿啊?不要吓孩儿啊!”脚一沾地,庄士元就朝着火光冲了过去,幸亏郑和当时不放心庄士元,派了两名士兵同他一起下水。这才阻止了庄士元冲进火海,纯粹自杀找死的危险。

小岛不大,但是树木繁多,又正逢夏天,长势正盛。夏季的海风又强烈,哪怕是零星小火,经过大海风这么一吹,也能立刻引起一场大火灾。

待等到郑和一行人到达小岛上,庄士元已经哭成泪人,声音都嘶哑了。怀德立即组织人取水救火,郑和则过去安抚庄士元去了。

小岛虽小,却也如同半个小城,如此大火,便是全船的人一起,也是难扑灭的。士兵们忙碌了半个时辰,火势非但没有小下去,随着夜晚的降临,风力的加大,愈加的旺盛。

“不行了,火势太猛,根本扑灭不了。你看看这小岛上,都是树木,完全是助燃的好材料。”

怀德一脸黑灰的跑到郑和身旁,喘着粗气连连摆手。

没等郑和开口说话,一旁本有些安静的庄士元闻言,又是激动的想往里头冲,被怀德一把强按住了。

“郑大人,怀副使,你们就让我进去找我爹吧!”犹记得当初,自己离开小岛时,父亲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不停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叩首,只道是庄家的菩萨显灵,让他生在这太平盛世,让庄士元得了一官半职。

哪知,还未时隔多久,若不是郑大人临时起意往小岛上来,只怕自己连父亲出事的消息都不知道。

小岛上的火势迅猛,海风吹来,不时有火舌呼啸着舔过众人的脸,灼热的温度太高,众人只得撤回到小船上。

庄士元不愿离开小岛,多番诉说也无用,怀德没有多少耐心陪着庄士元耗,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糟老头,毁了他几个手下,索性手上一狠,劈向了庄士元的脖颈上。

两名士兵抬着庄士元回到小船上时,突然有名士兵大喊了起来:“什么人在船头?”

喊声惊动了怀德和郑和,两人匆匆跑到出事的小船上,一旁的士兵及时的提过灯笼一照。

只见卧在船头瑟瑟发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和此次寻找的主人翁一一庄老翁。

“庄老翁?”郑和惊讶的喊出声来,忙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其肩膀。

庄老翁浑身湿透,腿上还有血迹,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已经发白。任由郑和呼唤,他也不知道回答。

“看来伤的不轻,还是先回天元号再说。”郑和吩咐怀德立即开船,带着受伤的往船队靠拢。

“怀将军,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蹊跷?”坐在庄老翁的身旁,郑和突然问道怀德。

怀德不是蠢人,懂郑和说的意思,想了想,点头回道:“自从那次遇到渤泥浮尸之后,似乎,一直都不顺。遭遇食人族,这次又蹊跷的遇到小岛发生火灾。”

郑和赞同的“嗯”了一声:“将军遗漏了一点,似乎我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好像被人熟知一般,发生事件的地点,必定是咱们要前往的。”

“果真是蹊跷。”怀德眼怀深意的看了郑和一眼,虽然有些时候他很不服这个乌壳贝,但是有的时候,他还是很佩服他的睿智和细心。

对话结束,两人皆是沉默,各自揣着各自的心事,在心里揣度。

小岛失火,是他始料不及的;庄老翁活着,也是他始料不及的。但是好在庄老翁还活着,作为小岛上唯一的当事人,他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庄老翁救回到舱房内,宫子尧给其把过脉,开过药,又替他包扎了一下伤口。待一切做好,被敲晕的庄士元恰好醒来。

眼睛一睁,便是开口一声哭泣:“爹!孩儿都不起你!”

惹得宫子尧一哆嗦,伸脚蹬了他两脚,翻着白眼道:“哭丧呐?等你爹了死了再哭吧,看到没有,你爹躺在那里呢。”

庄士元被宫子尧说的一头雾水,无奈的宫子尧只得起身往旁边挪了挪,让已经睡着的庄老翁出现在庄士元的眼帘。

“爹!”庄士元喜极而泣,朝着他爹猛扑上去,被眼尖手快的宫子尧抬脚拦住了:“又不是没断奶的娃子,干嘛见了爹跟婴儿见了奶嘴似的。你爹就是泡在海里的时间有些长了,腿上受了点伤,现在已经无大碍了。但是你不能嚷嚷,得让他好好休息一晚。”

宫子尧的话让庄士元一颗心落了地,重重的舒了口气,连连道谢。宫子尧摆了摆手,踱着步子出了庄士元的舱房。

还在书房内看书的郑和,一见宫子尧进来,立刻合上书本,问道:“怎么样?庄老翁醒了没有?”

宫子尧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答道:“给他包扎了下伤口,现在已经睡着了。我看这看似是天祸的火灾,一定是有问题。”

“:从何处看得出?”郑和来了兴趣,索性将手放回去,和宫子尧讨论起来。

宫子尧回道:“庄老翁的伤口只是一般的碰擦伤,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他在海水里呆了不少的时间,要不然也不至于把皮肤给泡浮肿,发白了。”

说到此处,宫子尧重重的一拍巴掌,眯起两桃花泛滥的眼睛,说道:“若是一般的大火灾,对于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老者来说,我觉得不可能对他造成此时的影响。所以,我敢断定,这场火灾来的蹊跷。”

宫子尧的分析也不是不无道理,郑和点头,他的确也在怀疑这一场大火的幕后指使人到底是谁。

“好在老天开眼,庄老翁幸免一难,只要等庄老翁醒了过来,便能知道这其中的阴谋了。”这是唯一一点能庆幸的事情。

虽然是晚上,但是船队并没有停下,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要早点到达浡泥国才行。

宫子尧无所事事的敲击着茶杯盖子,一声一声很有节奏的发出清脆的声响。郑和紧盯着张张合合的杯沿,忽然问道:“近日船队里可有什么私下里的八卦,或者异常之处?”

宫子尧轻抬上眼睑,嘟着嘴角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莫要问,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看郑和一丝不苟的模样,看来这是个严重问题。宫子尧正了正身,撑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遍。

前两日尽是忙活着搜救郑和和西亭,船上的事情,他还真是没顾得上多少。而且,也没有听谁说起过私底下的八卦。

再说这两日呢,船上有两位金贵的伤病员,他是忙的脚不点地的,更没精力去注意船上的八卦消息了。

“没有,没有听到八卦消息,也没有发现有何异常。你问这个,到底为了什么?”

宫子尧的好奇心被郑和扭开了,想关都关不掉,继续问道。

郑和眼眸一转,低声道:“最近多留个心眼,替我找找船上有谁有异常,发现的话立即向我汇报。”

宫子尧秒懂了郑和的意思,不可思议的看着郑和:“你的意思是船上有奸细?”

郑和轻叹了一口气,从方才他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船上到底有没有奸细。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船队里肯定藏有一个,或者多个奸细。要不然,自己的行船路线,怎么被你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呢?

“行了。天色不早,我先去看看西监副,郑兄还是早些休息吧。”困意上头,宫子尧起身告辞,他得去给西亭守夜。

等宫子尧离开后,郑和从书桌上的小盒子取出上次在食人岛捡到的印章,仔仔细细的左右观瞧了一番。随即叹气,这枚印章出现的太奇怪,似乎就是为了把他往密林里,往死亡上逼去的。

开头便是险阻重重,只怕往后的日子越加的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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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当晚,相恋七年的男友不择手段,送了她一个大礼。

醒来第二天,先是看到一张清逸绝尘英俊无比的脸,不过几秒男友带着媒体蜂拥而入。

她送出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送出去了自己的婚姻。

风波过后,他对她说:“傅雅,结婚是你我唯一的选择!”

她是落魄千金,他是名门贵胄。

因为他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和身份,她不得不结婚。

他娶她,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分和地位;她嫁他,只是为了狠狠报复前男友和亲姐姐。

一场无爱婚姻好像成了她的唯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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