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长叹一声,慢慢站起来,漫天的黄沙飞过,那道佝偻的背影仿佛在走每一步都很吃力,然而,随着老者徐徐的站起,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竟然在逐步空前地放大,那以往从没有在老者身上感受过的生机也在这刻间勃然而起,仿佛,真正属于一个斗皇境强者应有的气势在苏醒了。
那原本毫无营养的华发竟也在这时回复它的光泽,浑浊的眸子光华尽放,那不停攀升的气息显露着老者应有的峥嵘。
“老夫感恩能够遇见你!”
老者声线豪迈地说道,是的,这才是真正的禅驼,这才是一个时代天才之辈应该具备的傲气,以往,似乎在生活的压抑中被全部磨蚀而去,而今天竟然因为面前的这个小孩,再次展现他的气场。
“嗯嗯!幸好你还像个男人。”易笙双眸含着丝丝的笑意,淡淡说道。
“穆叔叔,继续前进吧!还有你,从新造出一架马车来!”说完还不忘用手指点点远处的那名老者。
老者无奈一笑,风吹过,身影消失在漫天黄沙中,的确,那浅浅的一笑不知道已经被遗忘了多久。
穆儒望着老者的变化,一种说不出的虚脱感蔓延他的全身,擦干眼角处晶莹的泪,一声高喝,指挥着兵团再次逆风沙而上,慢行在这劲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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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的路虽然艰辛,但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大漠黄沙,行色匆匆了数日,重重沙影中已经可以遥遥望见一座古朴的城池,那固若金汤的滋味让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凭借超越众人的灵魂能力,虽然相隔依旧很远,然而,易笙已经可以将那座古朴城池的布局尽收眼底。
整座古朴而宏达的城墙没有一丝多余的布局,通体呈现乌青色的布局,那一块块无比巨大的山岩绝不是普通人力可以调度的,而且每一块山岩在堆砌之时都按照龟壳上的纹路逐块逐块地镶嵌而成,遥远相望,汹涌澎湃的魔法气息便已经将人死死压制住,可以想象,缔造这座城池的大能者究竟拥有怎样恐怖的威能,方才完成得了这旷古绝今的奇城。
古朴宏伟的城墙之上,三个朱红色的大字苍劲而有力地回应着所有想途经此处的行人抑或是敌人这座巨城究竟有多么的恐怖“不破城”,的确,不破城,这座可以让大陆上其它国家无不忌惮的强势巨城,一柄晶蓝色的炫目法杖就刻画在那三个大字的一旁,那一柄晶蓝色的法杖,在过去的差不多半个世纪里,承担了夜印皇国所有人的希望与期待。
是的,这是林玄唯一一座亲自督造的城池,也是“攻击与防御战神--林玄”中防御战神的代表作之一,这座称号不破的巨城,自林玄执政数十年以来,从来没有被攻破过,这几乎是所有夜印皇国的人最大的荣誉。
那龟纹式的构造正正吻合于林玄的本命魔宠--山岳神兽的能力,而那柄晶蓝色的法杖也是林玄所使用的法杖,其实易笙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柄晶蓝色的法杖,正正是林玄攻击战神的代表,它被镶嵌于那里数十年了,然而,却始终没有人能够逼出它的能力,虽然如今林玄已经退出夜印皇室的掌权势力,然而,这里的一切并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变化,那是所有夜印国民对他最崇高的敬意。
这一座不破之城,屹立在夜印皇国与魔法帝国的边境之处,在过去,几乎掌控了整个南夜印的所有军事实力,即使是如今,负责镇守这座城池的人也是威名惊世的大能之辈,是当朝新任大公爵公孙胜的亲弟弟公孙韩。
公孙韩在修炼的天赋上或者及不上其兄长公孙胜先生,然而其在军事方面的成就,声明早已称誉大陆数十年了,自林玄退出夜印皇室的高层开始,他就开始接掌夜印南部与西部两境的军政权力,智勇谋略可见一斑。
易笙知晓这座不破之城的种种过去,身为林家的子孙,林木又怎么会没有了解,孓然站在马车的最前方,林木的眼眸里闪过丝丝的自豪,是的,这是属于他们家族的荣耀,也是林家上一代儿郎闯拼回来的声望,如今他们也都在逐渐的成长中,这也成为了他们不可以推卸的使命。
他的眼中似乎有熊熊的烈焰在升腾而起,向着城墙上那柄晶蓝色的法杖深鞠一躬,双眸又再恢复到那种前所未有过的坚定与恒远。
劲风飞驰,穆儒踏步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只一会儿,已经临近这座不破城的城门之外,近距离观看这座古朴大度的巨城,给人的感觉就更为之震撼了,那种铁血恢弘的感觉,将人映衬得是何其的渺小。
城门外一对硬朗的人影策马而至,为首的一名男子面容肃穆而专注,双眸中精光四射,明显就是久经战场的老战士了,那一阵阵独特的军人味道是寻常人无法替代得了的。
而面对这样一群日夜守卫在祖国最前线的将士,穆儒当即神色恭谨地说道:“在下穆儒佣兵团穆儒,因接受任务要出入魔法帝国的境内,跨临不破重城,望军爷多多通融。”
那名男子对穆儒恭谨的姿态也比较有好感,当即胯下马鞍前,略微生硬地笑笑说道:“兄台不必多礼,路途也辛苦了,只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城门开放的时间了,只能委屈兄台在驿站处先歇息一夜了。”
听见男子这么一说,那群原想可以好好歇息一下的佣兵都不禁颇有微言了,穆儒轻声一顿,兵团内所有人当即安静下来,他们都知道在这个地方根本容不下所谓的人情,军令重如山,是历朝历代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穆儒轻笑着说道:“兄台客气了,哪来的委屈不委屈,还要劳请兄台前面带路。”
穆儒坦诚儒雅的态度的确得到了这一小队士兵的认同,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将他们一行人带到了城墙外的那驿站之处。
那所谓的驿站只不过是几座简陋到极致的石房而已,甚至连那遥遥欲跌的茅草门都已经被狂风扫得不成样子了,然而接受了这般事实的佣兵们也没有在说什么,有条不紊地将露宿的事宜安排妥当。
而易笙与林木依旧静静地坐在马车之内,并没有参与这所有的一切,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他们都只是未经世事的小孩而已。
而那队军小队在与穆儒寒暄几句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岗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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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很快便来临,而驿站内也不止易笙他们一股势力的存在,不少的佣兵团与冒险小队也一样在等待着明日的城门开。
在这简陋的石屋里,大大小小的挤满了不少的人,而易笙他们刚下马车,就已经引来一道注射的目光。
而林木的脸色也不自然地阴沉下来,他始终想不明白的是怎么他们去到哪里都会遇着那些冤家,似乎总小不了那几场无谓的争斗。
林木的眉头微微蹙起,细声地向着易笙说道:“是那群海宗的人,在这里,他们似乎并太不好惹。”
的确,现在他们遇见的这一群人,正是他们不久前刚遇见过的群海宗那一班人马,而为首的那名男子也恰好就是曾被易笙羞辱过的那位,所以,当他看见易笙出现的时候,眼睛里流露的是宛如猎豹一样的凶芒,尤其是他注意到那名曾经引导易笙与林木的老者并不在众人之列的时候,眼神就更加嚣张了。
而易笙只是浅浅一回头,似乎并没有太多交集的就引着林木向着穆儒佣兵团的地盘走去。
而穆儒也明显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对劲,眼光微微扫过那名群海宗的二当家,隐隐向着易笙的方向点点头,并没有给予他们太多的关注,的确,别说是如今的穆儒团拥有一位修为高达斗皇二境的大能之辈隐匿在暗处,即使是没有,凭借他们几人的实力,拿下那群海宗一班人,他还是有足够的把握的。
穆儒的不屑并不代表人家就一定会安分守己,有时候世界就是这般愚蠢,隐忍似乎就一定意味着害怕和怯懦。
那名面容扭曲的男子脸上闪过几丝残忍的神色,手指握紧成拳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声,向着易笙与林木两人的方向大声喝道:“给老子站住!”
从容不迫历来就是易笙两人的天分,甚至连眼尾都没有望向男子,两人已经走入兵团分配的小房间内。
“嘭!”
深蓝色的斗气兀然从那名男子的身上升腾而起,脚掌一踏就向着易笙他们这边飞冲过来。
穆儒脸上微微透出一丝厌恶的神色,一丝细微的电光已经出现在他的右掌之上,然而,并未等到穆儒出手、、、
“给老娘滚开!”伴随着一声冷喝,一只硕大的青色狐爪凭空出现,青光一转,狐爪一拍而下,直接将那道前冲的身影震退数十步,再次出现的时候,男子的血气明显出现一阵翻涌,而在他前面的不远处,站着一名脸色冰冷而容貌又极其出众的女子。
穆儒的脸庞不禁一阵扭曲,自从认识这位叫舒舒的姑娘以来,随着一路的同行,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暴力和狠辣,而且实力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弱小,那诡异多变的战斗方式更是令人防不胜防,只要有她出手的地方,断臂断腿的都只是寻常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