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痕急道：“小宇，你说得不对！狗跑了你要再打的话，你就是违法的！”
秦项见他也敢教训自己，他怒了：“刀痕，你要不放屁，我在警花面前还给你留点：你特-娘的说你是正儿八经的黑-社会，你说你这样的垃圾能懂什么？”
“你……”刀痕的脸色顿时变得发青。
李警花迅速掏出枪来，抵在刀痕的额头。随后转身道：“小宇，刀痕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刚才说的却是对的。”刀痕受到警花的“表扬”，昂头道：“我如果要不对的话，那就是法律错了……我曾追着打死一条咬我的藏獒，最后被判故意损害他人财产罪。叫我赔十万，我没钱，还蹲了半年……”
李警花把枪塞进他的嘴里道：“你还要说吗？”
“……”
李警花转身道：“小宇，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了吧？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狗熊已经被你打在小菜园子里不动了，你却还去打他，这就不是防卫的问题，而是伤害了……”
秦项急道：“警花，狗熊可是去抓半截板砖的呀！”
李警花的脸一红道：“你不愧是个搬砖的，看这些光头被你打成这样，说明你的板砖使的不错。不过，还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警花……你……”
“小宇，难道你也要我们给你带上手铐吗……你还涉嫌洗钱的问题，你知道吗？”
秦项苦道：“我擦！我连洗衣服都洗不干净，还洗钱呢。”
李警花道：“洪哥，还有你。”
洪哥站起身来，头晕了一下。扶了一下墙，随后向外走去。
一小时过去。
桃花派出所审讯室里。
李警花的手指轻轻的弹着桌面。
一个陪审员和一个记录员，眼睛微闭，似乎陶醉在这乐曲声中。
突然，李警花停住敲击道：“小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知道吗？”
“你要我坦白什么？坦白我被光头们围上门来打，我就犯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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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项感觉到，这明显是陪审员和记录员对自己的怨气。
好在李警花似乎并没有生气。
李警花道：“那好吧，你就谈谈洪哥为什么要带人打你吧？”
“警花，有你这样问的吗？他为什么带人打我，你可以去问他呀。”
李警花冷声道：“小宇，刚才洪哥把所有问题都说了，现在是听你说的时候了。”
秦项道：“他说我盗刷他的银行卡。”
李警花歪着头问：“你承认了吗？”
桃花老街这边发生的案子，一般都是李警花处理的。大家都还信得过她。
因而，秦项决定实话实说：“警花，让他们俩下去，我要单独和你说。”
李警花笑道：“小宇，你忽视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一个人审讯不合法。所以，还是麻烦你当着他们的面说吧！”“当真要我说？”
李警花装着害怕的样子道：“你别吓我。”
秦项站起身来。
他们三人都瞪大了眼睛。要是对待一般人，李警花肯定是要呵斥的。
然而，小宇生在那样一个家庭，还去搬砖收养一个女孩，她真的不忍心去呵斥。
秦项背对着他们，仰天长叹。
李警花道：“小宇，这个审讯室里，不仅我们几人，后面的领导也能看见。你认为你的屁股对着我们合适吗？”
秦项猛的转过身来道：“警花，我在12月23号的时候，做了个梦，穿越到今天来了……”
李警花怒道：“小宇……你……”
秦项道：“警花，我可都是说的实话。你要不让我说的话，我就不说了。”
李警花的耳机里，传来一个低沉但激动的声音：“小李，让他说，不要打叉。”
李警花感觉局长也这样荒唐，她苦笑道：“小宇，你说吧。”
秦项端起她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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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项眼里噙满了眼泪，他不想回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但又到了非说不可的时候了：“我记得，那是从今天下午17点26分开始的，梦的情形和刚才发生的事差不多，但洪哥的诉求不一样……”
李警花看记录员没有记录，便愠怒道：“你记啊！”
“这……这也记？”
李警花想到局长正在监督着，便道：“记。打开录音，审讯结束时，再对照一遍。”
记录员打了个寒噤：她不明白为什么领导都变得这样荒唐？
秦项继续道：“梦中，洪哥也是带着这些光头，他逼我把房子卖给他。他带人打我，还肆无忌惮的骂我，我失去了理智，便把他劈成了两半……”
“啊……”记录员吓的不由自主叫了一声，笔落在了地上。
秦项继续道：“后来，我梦醒了。那天晚上，我忽然见到洪哥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跪求我12月26号不要劈死他……”
记录员似乎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手哆嗦得没法记。
李警花猛的敲了一下桌子。
秦项被打断，还以为她是冲着自己的，便道：“警花，我说的是实话，你要不让我说就算了。”
“你继续说。”
“后来，他天天跟着我……警花，你相信现在关于三年后人会感觉头朝下的传说吗？”
“小宇，要不看你是熟人，就冲你这话，我就会揍你……这种场合，你应该问我问题吗？”
“警花，这件事直接关系到此后发生的事情……至所以会出现头朝下的感觉，是因为固定宇宙秩序其中的一颗神钉脱落……”
记录员哆嗦着问：“李……李所长，这种错乱的话也要记吗？”
“你的职责不就是记吗？”李警花怒道。
秦项道：“为了寻找神钉，我到云华山小荡村一带的山上去搜寻。之前，在华诚超市买了二十五块七毛钱的笔、本子和地图。我要付钱的时候，颠倒洪哥抢着刷了卡……”
李警花大惊：“什么叫颠倒洪哥？”
“为了区别真正洪哥，我把成天跟着我被我劈了的那个洪哥称为颠倒洪哥。”
“继续。”
“后来，在小荡村，他给了小要饭的一百块钱……”
“他为什么给小要饭的钱？”
“不……不懂。也可能人死了，钱也就无所谓了吧？”
“继续。”
“今天，他又给了护林防火队两万块钱，让他们来寻找神钉。所以，洪哥的钱实际上是他自己用掉的……今天洪哥带着光头说我盗刷了他的钱……”
“小宇，你要注意一个问题……你说你梦到今天的时候，是洪哥逼你卖房子的，怎么变成盗刷钱了呢？”
“警花，这是梦和实际发生的区别。如果你要搞不懂，就不要去想了……我也搞不懂。”“……继续说。”
“说完了。”
李警花冷冷一笑：“你对洪哥这钱的解释，不能让人信服。”
“洪哥说我盗刷的事，现在的手机支付电子记录都是非常清楚的，这些你们都调查不了，那就不要调查了。”
李警花又是冷冷一笑：“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洪哥钱的事，我只承认他为我付了二十五块七，别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去寻找神钉？”
秦项冷冷一笑：“这与今天发生的事有关吗？”
“你有义务回答。”
“警花，你就只当我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但你要注意，我是无业人员，你们在这里有人给钱，我是没有人给我一分钱的……”
“既然没有人给你钱，你为什么还要去寻找什么神钉？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为天下苍生？”
“警花，你也知道，我家不仅我要吃饭，还有小寒。你不应该在这里耽误我的时间。”
李警花的头一阵阵疼痛：她入职以来，还从没有遇到过或者哪本科教书上记录过这样离奇的事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边的那些局长大人，能给个答案吗？
记录员的笔猛的戳了两下额头，都鼓起包来了，她也没有察觉：李所长是不是糊涂了？对一个精神病人的错乱语言，竟然这样感兴趣？
李警花的耳机里传来局长的寻问声：“小李，刷卡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非常清楚……从记录和监控上来看，秦项说的完全符合事实。”
“询问可以结束了。”
李警花站了起来，严肃的道：“是。”
秦项坐在李警花把他送回家的警车里，想着头朝下时的痛苦，他有点受不了。
李警花也有些哆嗦：“小宇，车里就剩我们俩了，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了吧？”
“你要我说实话？”
“当然。”
“你为什么拒绝男人？”
“你说什么？”李警花怒时，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拔枪。
秦项嘿嘿一笑。他不是笑话谁，他是在笑话人的命运为什么要被这样无情的捉弄。
李警花发现自己失态，她才发现这个搬砖的家伙只不过是恶作剧罢了。
她装着轻松的道：“我没有拒绝男人啊，大学时交了两个，工作时又交了两个……”秦项望着李警花额头上的两道红线道：“你如果说的是真的话，你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个人真正交往过。”
李警花疑虑重重：他……他怎么知道？他凭什么会知道？
不对，这里有猫腻。这家伙是在病态的胡说八道，他以此来戏耍我。
想到这里，她道：“小宇，开玩笑是要看人的……我告诉你，我是正常人，我和我处的对象，按照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在正常交往……”
“是啊，我不否认。你不仅这一世如此，你上一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