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自然不是别人,而是当代燕神冢的老宗主,穆寒澜!
因为他不是宗室嫡系,而是旁系出身,故而名字却是双字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最喜欢面子排场什么的了。
“是是是,是小侄失言了!”
穆玄心中暗恨,要不是面前这人,是穆氏宗族第一高手,穆玄又岂能看得起这种旁系庶子!
穆寒澜慢腾腾的在怀中摸了半天,却是不急不忙的取出了一件圣器!
圣器定魂钟!
穆玄的眼中,顿时露出了炽热之色,这个东西才是真正的大燕王朝,镇压一朝气运的圣器!
虽然也只是初级圣器,它的威能却远不是穆玄的那块玉玺所能比拟的。奈何,穆玄的实力不算太强,这真正的镇朝圣器,却是一直掌握在穆寒澜的手中。
穆寒澜轻松随意的伸出一根手指,轻飘飘的的在那小钟之上弹了弹,一股悠悠扬扬的钟声,顿时在上百万人的狂呼声中,镇压了所有的声音。
一道无穷无尽,无限蔓延的声波震荡,穿透了无穷的距离,直接笼罩了叶云和杨真的身体!
叶云本来进退随意,轻松就能容身风中的感觉,猛然间如同潮水般的退去。
他脚下一个没踩稳,差点摔倒!
一股极度慌乱烦躁的情绪,猛然在灵魂深处蔓延上来,无论怎么凝神静心都无法压制下去。
别说什么神武步法的第三层了,就算是施展第二层的步法,都变得迟疑散乱了,而他手中抓着的杨真却是猛然吐出了一大口的血,身上的气息猛然一变,变得充斥着一股股浓郁之极的上古神魔之气。
“嗯?”穆寒澜脸色猛然大变,他不敢置信的惊呼了一声,“圣辉!竟然是圣辉!该死,该死啊!竟然是两个圣辉!”
“混账东西,他们凭什么有圣辉?不行,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刚才还一片风淡云轻的绝代高手,猛然变成了一个恶毒的妒妇!
也不怪穆寒澜太过失态,关键是这圣辉实在是太难修炼了,但凡是能修炼出来的,那都是大气运,大福源之辈,在机缘巧合之下,这才侥幸获得的。
八大势力,两大王朝,要说谁有圣辉,除了那至圣王朝的开朝大帝雨破天,也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万剑宗的剑凌空,似乎也有,不过,他从来没有当众显露,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面前的这两个小家伙,又算是什么东西?他们凭什么也能身怀圣辉?
刚才穆寒澜实在太过托大,迟迟不肯出手,如今叶云却是去的远了,要不是他目力超然,简直就要看不到叶云两人的踪迹了。
“陛下,既然做了,又何必狐疑?”
穆玄一愣,却是猛然咬了咬牙,他取出那只玉玺,一大口血吐出,那玉玺之上顿时浮现出了无数的魂魄残念。
那是整个大燕王朝,向穆氏皇族效忠的所有军队和和无数高手的一点真灵!
穆玄微微迟疑了一下,他眼中猛然闪过痛苦和挣扎,不过,穆家和魔族的关系,就像是玉家和穆家一般,或者说是更甚!
一股纯粹之极的魔源之火,猛然席卷在那些残魂之上,一股子怨气猛然直冲天际,无数的残魂更是在痛苦哀嚎。
别的地方先不去说他,面前的这上百万的大燕军队,却是从领军的大帅,到最底层的军卒,都猛然齐齐的发出了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
他们一个个衣衫碎裂,体型膨胀,面容扭曲,却是上百万人同时开始了魔化!其实,要不是有这圣器玉玺的压制,这些人早就应该察觉出,自己的身体很久之前就渐渐开始魔化了。
魔化本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这百万的大军却是早就打好了基础,几乎只是眨眼间,上百万的人类军队,就彻底的变成了百万的魔怪!
“咚咚咚!”
定魂钟猛然摇响,本是应该理智全失的低阶魔隗,和一些只有本能的低阶魔怪,还有许多本是可以保留前生记忆的高手,却是猛然齐齐发出一声嘶吼,全部悍不畏死的向叶云冲了过去!
叶云此时依然没有从魂魄受损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看到无数的魔怪铺天盖地的冲了上来,他心中没有恐惧,却是充满了悲伤和愤怒!
神武步法第三层也施展不了,干脆将杨真仍在地上,叶云手中再一次握住了重剑无锋。
“杀!”
两个人出手再无丝毫的顾忌,全都拼了命了一般的疯狂砍杀,一片片的残肢断臂铺满了一地,甚至,地面上渐渐的凝聚出了一条血水小溪!
魔血和人血略有差距,那血水汇聚的小溪,却是暗红之中透出了黑色,看上去诡异之极。
就算是有真气铠甲护身,就算是有真气力场阻隔,但两个人还是很快就成了两个血葫芦,叶云的神魂虽然散乱,心中却是渐渐的宁静了下来。
他没有多少杀气外泄,手中收割生命的速度,却远不是杨真所能比的。
杨真满脸都是郁闷,他一边疯狂的击杀着四面八方的魔怪,口中却是忽然呼喝了起来。
“方师姐!快来救我啊!”
叶云的心中,顿时咯噔了一声,要是只有杨真一个累赘,两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有可能冲出去。
要是方子颖再来了,三个人绝无丝毫的生机,只能是死在一起了!
可现在想要阻拦,也是没有意义了,叶云心中苦叹,手中的长剑已然换成了紫电神剑。
紫光成片的闪烁,叶云再无丝毫的保留,只求方子颖来之前,两个人能杀透重围,冲出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脚下那条小小的血水小溪,竟是猛然站了起来!
附近的血水,尽数被它吸引而来,那小溪稍稍壮大了一些,却是一头卷了过来,想要将叶云和杨真包裹。
叶云一挥紫电神剑,就要本能的将之击杀!
“不要!这是自己人!”
杨真焦急之下,也说不清什么了,不过,好在叶云直到这样的处境之下,心中依然宁静无波,他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反抗,而是任凭那大团的血水,将自己给包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