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洌大笑一声,他明明是笑着的,可是笑意之间却听不出任何喜悦,反而带着心酸心痛,“果然是与世无争的安初舞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安初舞皱了皱眉头,“王爷若是没事,初舞先行告退了。”
宁天洌却在她转身之际,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扯进怀里。
安初舞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做出这么激烈的动作,当场就愣在了他的怀里,感觉到腰间的力量一点一点收紧,她才猛地惊醒过来,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却发现他的力度根本就无法撼动。
“放手。”安初舞被他扣进怀里,无法动弹,只能冷声提醒。
“……。早知道就应该让你葬身火海……这样,也不会心痛。”宁天洌抱着她,突然之间低声说出这句话。
安初舞皱着眉头怒道:“宁天洌。”
宁天洌低声一笑,“终于叫我的名字了,从初遇到现在,这是你第二次叫我的名字。”
“宁天洌,我的名字。”七年前,他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走之前对她说的话。
七年前的道谢,“宁天洌,谢谢你救了我。”
宁天洌松开困住她的手臂,安初舞猛地退后几步,宁天洌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让你叫一次,真是不简单啊。”
安初舞闭了闭眼睛,脸上带上三分薄怒,她在这里几乎没有动怒过,没有想到今天确实一再破例,“洌王爷,你们之间的游戏不要拉上我,我没有兴趣参加,更不想参与进来,我赢不起,同样的,我也输不起。”
宁天洌再次抬头,脸上多于的神情再没有半分,依旧如以往那样冷冽,好似刚才哀伤悲痛的神情都是假的,“安初舞,没有下一次。”下一次,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宁天洌握紧手中的纸扇,在两个人都沉默的时候将纸扇递给安初舞。
安初舞看着宁天洌递来的纸扇,“扔了吧,不过是兴起之作。”
“人生不过就是一场戏,落幕了,人也该散了。”安初舞缓缓勾起唇角。
一场戏,不要投入真心,因为你注定得不到回报。
她以后的路早就已经定下来了,而这个决定很难改变。
安初舞对上宁天洌冷厉的眼睛,淡然一笑道:“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对谁都好。
安初舞再没有话语直接转身走了,他们之间理应没有任何交集的。
宁天洌缓慢的打开纸扇,纸扇上面画着竹子,是啊,她一向都喜欢竹子,宁天洌的视线停留在纸扇上面一首诗上。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陆游【钗头凤】
字字诛心,字字带着愁绪,可是字迹却不同于小女子的柔情,反而增添了大气。
宁天洌合上纸扇,视线落在已经稀薄的身影上面,你的心里究竟藏着谁?
宁天洌无声的叹气,眼中的神色再没有刚才的愁,一伸手便将手中的扇子抛掉……
只听见纸扇落地‘啪’的一声……
宁天洌转身离去……
刚才还停留两个人身影的小路上幽静下来了,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月光继续照耀在寂静的小路上。
唯有那落在地上被人抛弃的纸扇能够证实刚才发生的事情。
注定没有结果,那么为什么要相遇呢?
作者有话:研究了半天那扇子上面是改用陆游的钗头凤还是用李商隐的锦瑟,最后还是决定用陆游的钗头凤,因为觉得钗头凤更加适合女主内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