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书允的催促下,几个人好不容易出了将军府,端木端木羽一身墨色服饰,背面用金丝绣成一个刚劲的‘羽’字,今晚是宫中夜宴,也是册封宴席端木羽必须着官服入宫。进宫这一路就没有多少安宁,端木羽端坐在虎背上漠视前方,惹得周边来往的宫人一阵喧哗。
宫宴一般在清凉泉附近,离着不远便有一座凉亭,景色相当不错,特别是夏季的清凉泉,可以听到各种虫子聚在一起的编制交响乐,这就是端木羽此行的目的地,清凉泉位于宫中的湖心岛,远离后妃们居住地不说,也便利前往前朝,不过唯一的工具便是水上往来的船只。
“是白虎哎。”
“好漂亮的白虎,黑白条纹分明,双眼炯炯有神,好威武。”
“对了你们看那坐在虎背上的人是谁呀?白虎那么温顺。”
一群宫娥站在来往宫宴船只上,看着端木羽安然的骑着白虎,那白虎不骄不躁,也不怕人。
“这套官服不是前些日子,大王钦命尚宫局赶制的吗?我以为要送去何方,原来是端木羽俢罗的官服。”翠芬见她们一群人,船只都堵在岸就就不离开,十分好奇便凑过来看看。
“翠芬姑姑,他就是擎沧国的新战神羽俢罗,那他怎么和端木家的人,走在一块?”宫娥很好奇,羽俢罗与端木家的人,有何关联。
“羽俢罗是端木家的二公子,端木俊泽的亲弟弟。”翠芬也想起来了,擎沧国的老战神是端木铉熙已经过世了,而端木家的两位公子,先后成为擎沧国战神,从而奠定擎沧国战神出自端木家的说法。
“原来是端木羽,不过传言这人是断袖之癖,翠芬姑姑这是真的?”议论起街坊间传言,那是真的吗?
翠芬也希望这里的人赶紧散去,若是耽误了宴席开始的时间,她们担待不起,吩咐道:“没错,俊泽大人还为了这事,被大王调去查嘉沁城的案子,至今不知生死,你们还不快去干活?”
“都散了吧。”
“这二公子真是祸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岸上虽人声嘈杂,但是对于断袖之癖这件事,她却听得一字不漏。哥哥在擎沧国受人爱戴,却最终被她连累,父亲虽知道她是女儿身却命她永穿男装,当初传出断袖之事,幸好只是在边关将士中,军中征战难免传出些风言风语,大家说说笑笑也就没什么,可如今都知晓此事羞愧不已,迎面吹来的风,对于端木羽来说都是冷的不由得戴上了披风衣帽。
这套官服却给他带来这么多的羞辱,这一切都并非她所愿可也无可奈何,今晚大王必将册封为羽俢罗端木家上将,这在擎沧国多少士兵一辈子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可是他可以淡泊荣耀,可不遵旨就是忤逆大王,最终全家都难逃牢狱之灾。
“爹,我先去安顿小雪,宫中内侍不懂小雪的性格,反而容易被小雪误伤。”端木羽摸了摸小雪的脖子,希望爹能允许她与小雪单独呆上一会。
“去吧。”小雪是猛兽,又是稀有白虎灵兽,宫中内侍并没有见过这白虎,万一不会照顾,只怕是又要徒增无谓伤亡,小雪从小就被散养军营中,每日除了有远程事情需要跑路,其他时间都是呆在军帐附近休息。
他们在这里不着人烟的地方谈话,但还是被人听了去,身着明黄色衣服的男子对着身边的人说道:“玉琳替本王留意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是。”玉琳领命立刻跟刻上去。
“是不是我们迫的太紧,让端木羽儿他已经受不了?”孙思敏看着侄女的这几个动作,端木俊泽被远调她心中不是滋味,追着他的马追了很远,知道追不上才失魂落魄的回来。
“我们不能心软大仇未报,任何的心软只会让我们的计划全部泡汤,你既已经同意实施,那我们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烈书允平日里看似柔弱,但只要提到复仇的事情便会非常的坚定。
“是,我已经同意,只是现在的羽儿她太苦了,这般下去他迟早会失去自我。”大哥死得冤枉,若他的女儿在保不住,那大哥岂不是白牺牲了。
“那你能忘记十三年前,慕容家的灭门之事吗?大哥枉死,大嫂下落不明,羽儿是慕容一族唯一的骨血,全族的仇必须由她来报。”烈书允忘不了十三年前那灭门之祸,慕容一族上下三百多口,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人烟兴旺的慕容家,一夜之间成为死寂。
“我们都是慕容老先生抚养长大,是慕容老先生传道授业,慕容大哥带我们亲如手足,怎能忘记老先生对我们的恩德?”四人再次下定决心,要将大哥的女儿,训练成另四国惧怕的战神。
一群人边走边说,已经到了该下马的地方,端木端木羽早已经跟着马坊的内侍,去了马厩安置小雪,
“既然都下定了决心,以后不准有人在扬言退出,我们的心不能在软。”
“恩。”
五人把手放在一起,由一起打气道:“为了报仇,不择手段。”
玉琳也听了个七八成,大概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历马上去了书房。
宫宴开始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想必他也很想到知道,这些人说了些什么。
“玉琳姑姑你可算来了,主上在里头等您呢。”小桂子刚去宫宴那边看了一下,刚进去跟主上汇报完宫宴的准备情况,主上问及玉琳行踪,他刚好要去找,玉林就回来了。
玉琳让他们先去准备着这会宫里忙,需要有个细心的人去盯着,于是吩咐道:“小桂子你去忙吧,让宫宴那边去看着点,主上一会就到。”
“是。”
玉琳推门进去,小桂子转身也离开了,书房里的人站在屏风后,淡然问道:“听到些什么?”
“主上,奴婢听到端木家那一行五人,谈论羽俢罗的身世。”玉琳看着屏风非常自信的回答。
“羽俢罗,既然还未正式下旨,擎沧国就不存在什么羽俢罗,接着说下去。”沧文王转而一想,也对今晚那人,就是擎沧国新战神,封号羽俢罗。
“端木羽好似不是端木家的亲生儿子,而且这端木羽身世不明,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世来历。”玉琳一直跟踪监听,发现这端木端木羽的身世来历,奇怪得很,那群人欲言又止,仿佛在故意隐瞒些什么。
“看来这是应验了本王的猜想,端木端木羽来历不明,而他身边的四个人,有各自精通奇门遁甲。”男子虽不知道那群人想干些什么,现下端木羽刚立战功,此刻动手剪去端木羽翼,只怕朝中武将不服不说,对未来的计划也无益。
“主上,可需要属下继续调查,这些人的来历。”玉林只能揣度主上的心意。
“去查他们的来历,尤其是这端木羽的身份来头,以及他们的关系。”此人的身世来历恐怕是不简单,朝中在锄奸,这端木家又刚立了战功,是万万动不得的。
“是。”
宫中饮宴一向不是迟到的沧文王,今日却是迟的有些过分,端木羽一入座不与任何人交谈,乖乖地呆在父亲身边,但会时不时的跟身后的叔伯聊天。
“二叔,烈七殇他去哪了,不是说会比我早到吗?”端木羽看着二叔身边的座位是空的,就好奇人去哪了?
“二哥你家小七跑哪去?”孔木辉也随声附和着,他刚刚都没有发现那小子不见了。
“他还能上哪去,羽儿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孙思敏掩面笑道这小子已经思春了,已经二十的人,说了几户人家的亲事就是不答应,却被宫里的女孩给降服了。
“又跑去看她,真够勤快的。”端木羽与孙思敏打起了哑谜,知道她说的是谁?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烈书允听得出这话里有话,那女孩是谁?
“没打哑谜。”端木羽转眼间,就见烈七殇回来,离席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很是亲昵的将他往席位上拽,低头嘀咕道:“怎样,见着人家了吗?”
“见着了,谢啦!”烈七殇也小声的回答。
“见着就好,小七哥哥,别闹了,看这样子宫宴快开始了。”
文官大臣已进入座,武官自进来那一刻起,便悉数坐下不曾起身。
“大王驾到!”小桂子清了清嗓子。
“狼王到!”四晋随后也喊到。
“公主到!”翠芬自然也不示弱。
“吾王万岁、狼王千岁、公主千岁。”众多大臣早已经起身全部跪下,双手放于胸前。
“众卿平身。”
“谢大王。”
“都入席吧!”
“诺。”
刚坐下来,烈七殇与凝静公主就眉来眼去,根本不管朝臣们在说些什么?
如果说烈七殇与凝静公主打得火热,端木羽算是比较清闲的,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东西,看表演。可就因如此有人还是要故意找茬,只见坐在端木羽斜对面的男子,突然端起酒杯说道:“大将军,好久不见,伤口可还疼?”
“相国大人,我们是很久没见了,京中数日养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端木轩逸端起酒杯,虽然知道此人并没有安好心,但他也不能不敷衍着,对于文官之首主和不主战,是担心他们武官怕了那东穆国侵犯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