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翔天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蜷缩在床脚,下定决心要戒掉药瘾。
孙思敏那边也已经找出来,这黑琉璃的配方为何,拿给夏志异看了之后,夏志异顿时错愕了,当时端木羽他们都在场,看着这样的表情,都想上前问个一二,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来,道:“这件事,你们都不许插手,我去调查,那个误食黑琉璃的人儿,最好趁早戒药,否则害人终害己。”夏志异没有一刻耽误,就去了王府的密牢,提审了那些药贩子。
“老五,这是怎么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孙思敏拿起放在茶桌上的药方,黑琉璃的配方,是她花了一个晚上所检验出来的,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物质,她实在不清楚是何物。
而辛兰也被关在密牢里有四五天了,府里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该干嘛干嘛去,但她既然看到夏志异来了,自然也就清楚,是为了黑琉璃的事情而来,她被关押的地方,与那些接头的药贩子,隔了三个地方,根本看不到那些人,买卖黑琉璃的上下家,都在这密牢里。
“五爷,人已经带来的。”夏奇带着两个密牢看守,把人全都带进了审讯室里。
四人站着看着坐在那里的人,一个贵少,不足为惧,一脸不屑的站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轻狂样子。
“各位在下夏志异,这镇安王府的夏五爷,有些事情坐下来和和气气谈。”夏志异不知道这些家伙不怕他,但他也绝非表面上那么好对付。
“原来是王府的夏五爷,找我们兄弟几个有何事,我等还是站着回话吧!”他们清楚,做这一行的有一个规矩,绝对不可以泄露上下家的身份。
“当家的别这么见外,夏某只是想跟您做笔生意。”夏志异也不是吃素的主,这些毒枭他以前接触的多了,再说整个还不算是毒枭。
那人看这夏志异的样子,看样子是对黑琉璃有兴趣,随口问道:“怎么夏五爷,对这东西有兴趣,的确这是个好东西。”
夏志异自顾自得到了一杯茶,而茶壶里此刻已经没茶了,吩咐道:“夏奇,去我屋里取雪顶寒翠来,这里的茶,爷喝不惯。”
“是。”夏奇自是明白,爷是爱雪顶寒翠的,前些日子大王赏了羽俢罗一些,羽俢罗悉数给了爷,只因为爷在战场上那些机关,帮了不少的忙,这点犒劳,还是舍得给的。
当家自是明白雪顶寒翠,是何等珍贵,这雪顶寒翠只生长在雪岭里,采茶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已过就要再等上一年,多半为贡品,一般人家根本喝不到雪顶寒翠,只因是贡品除非当今大王、王爷赏赐,今年的雪顶寒翠大王悉数赏给了羽俢罗,而这、这夏五爷既然能有雪顶寒翠,在这王府的自然不一般,也就说明他会是棵大树。
夏志异看着那些脸色变了三变,非常认真地说道:“若是没兴趣,今个来的就是我们王爷,依照王爷的脾气,你与那个偷了府里银票的丫鬟,今个都送官了,若非王妃生辰将近,府里见不得杀生的事情,怕不吉利,动用私刑也未可知。”
王府可以先斩后奏,但是王爷不希望被人抓到,草菅人命的把柄,而这事根本没惊动到王爷,转而又道:“只要当家愿意跟我合作,那些银子你尽管去赚,我不与之计较一二,不过以后只要我需要货物,当家的就须得向我提供,自然我夏五爷也将是你们的保护伞。”
“我就说嘛,一个丫鬟,月利银子不过数十两银子,这半个月就用三百两银子,呵呵,两百两。”本以为是哪家少爷染上药瘾,可以借此大赚一笔,可谁知道第三次交易,就被人抓的正着,连同前两次的银票一块被劫回去了,还丢了货物。
夏志异在心里嘀咕道:“第三次要不是拦着,我估计将军这个月的俸禄,可就全搭进去了。”转而又问道:“当家的,从今个开始你所收到的货物,我全都要了价钱吗,好商量,还有这东西在市面上是,不允许流通的吧。”
“的确不允许流通,可是这黑市里的交易谁会去管,但也怕官差突然降临。”他自然想给自己的找个保护伞,这夏五爷既然有心做这个保护伞,所有的货物全都要了,这银子不赚白不赚。
“那就这么办了,还是一样让那丫鬟去收货,银钱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夏志异这言下之意,大家都清楚了。
王府的密牢的看守没有阻拦,可怜的夏奇泡好了雪顶寒翠端来,看见自家爷不但把人放走,还笑脸相送。就连被关在这里四五日的辛兰,都一起放了出来,心里还是不明白,自家爷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回了王府,夏志异没着急跟辛兰说话,只是让两个下人带着她去洗漱,自个去找端木羽说事。
此刻,端木羽虽在前厅忙着,但密牢哪里的事情,也已经知晓了。看着夏志异来了,气也不打一处来,冷冷的问道:“五叔,您来前院,作甚,我这不缺人手。”
夏志异他清楚此时,不能再跟自己这个侄女儿,嬉皮笑脸,上前非常认真的说道:“小羽,五叔知道你生气,兰丫头的事情,你也明白,不过借一步说话。”
“嗨嗨嗨,别拉拉扯扯的,我还有事情要做。”刚布置一点点,这人来搅什么局?
“就耽误你一会功夫。”今天要不加紧把事情都准备好,明个贵客到了,就不太好收场。
庄洁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下人都看着,万一明天宾客席间,传出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太好解释,喊道:“将军,五爷找您,您就去吧,这儿我盯着。”
端木羽把手上的账本,递给庄洁道:“都仔细点,千万别出岔子。”
“将军,我做事您放心,快去吧。”拿着账本和毛笔,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对照之后,放在各种的桌上。
端木羽被夏志异拉至后院,道:“兰丫头借我用几日,还有关于丢银子的案子,你别管了。”这是他必须要上心,那些家伙背后有人。
“五叔,你这开口就跟我要人,也不说干嘛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端木羽可也听出,这里面有问题,五叔不会无缘无故要一个丫鬟,而且还是她身边犯了错的辛兰。
夏志异在事情做成前,是不会对外人泄漏太多,说道:“帮我查个案子,等查完了你看兰丫头表现,再决定要不要让她回来你身边伺候着,我只能透露这么多,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太方便说了。”
“就让她戴罪立功,要是办砸了,就不用回来我身边。”端木羽本也不是绝情之人,只是她想看看着这丫头,有多少的韧劲,她是否还是忠诚与她的。
夏志异心里咯噔了一下,区区三百两银子就能让这关系,好得没有主仆之分两人,这般背道而驰,端木羽一心在乎着,母亲寿宴的事情,也没在意夏志异的表情,嘱咐完就走了。
人走远后,夏志异像是心领神会一般,嘴角微微上扬,转身也离开了。得到了充分的使用权,如此是最好的,现在得让那个丫头,完完全全归他所用。
夏奇看着自家主子傻笑,上前来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乐呵成这样?”
“去把荆篮月找来,一个时辰后带辛兰去凉亭。”夏志异看着夏奇手里端着的茶盘,闻得出来是他最钟爱的雪顶寒翠,端起放在小火炉上的茶壶,倒了一小杯放在唇边吹了吹,喝掉,道:“还差些味道,现在喝味道还未煮出来,先拿回去搁着,别煮干了。”
“爷,您不回去吗?”夏奇有些好奇,这是不回去要去哪?
夏志异看着天空,喃喃道:“我有些事情,出府一趟。”没想到数十年前的专职技能,数十年后,又要派上用场,这真是讽刺,数十年前为了缉毒,死于边陲之地,数十年后又要干回老本行。
夏志异出门没多想,直接就往奚落她们的住处赶去,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奚落她们全权配合,自然也带了几根铁链。此刻奚落她们所居住的院子,时而传来罐子打破声,走至门口听到这些声音,便已经知道人开始发狂了,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先把人打晕,也许是因为药瘾的缘故,这人的反应慢了许多。让三个女人帮忙,把人抬进屋里,夏志异看着房子的结构,看着床所放的位置,笑了。因为床是镂空的,正上方就是房梁柱子,带来的铁链也够长,趁着人还在昏睡,赶快东西把人固定好。
一切做完后,人还没有醒过来,四个人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在门口夏志异突然开口道:“他这样不能在服食黑琉璃,反应能力这么低,怎配得起他一个杀手身份,必须要戒药瘾才行。”
“阿翔每日都想戒药瘾,可药瘾一旦上来了,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幸静看着心里也着急,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他们请大夫看过,这药的确不是好东西,会消磨人的意志力。
夏志异看着自家小羽那天,生气的样子,至今还一身冷汗,劝道:“这就需要我们人为干预,若是你们信得过我,趁早跟小羽坦白,辛兰帮燕翔天在账房里偷银子,买黑琉璃的事情,已经彻底捅破了。”
“兰儿,她还好吧?”奚落觉得奇怪,自从知道燕翔天金盆洗手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每日都来,可近几日却不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