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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只是淡声的对柳少白说道:“来了……”
二人的视线同时都看向楼下,看向远处缓慢走来的那一串红。
远处,秦筝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在这成亲的日子里,没有穿红色,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白,却把胸前那一朵红色的大红花映衬的别样有魅力。
人们都说,男人这辈子最得意的便是升官,发财,做新郎。
秦筝官职有,钱财有,这回第三个愿望也成功的实现,他的人生算是圆满了。
他身后吹吹响响,很长的一串,出了敲锣打鼓的,由丞相府抬出来的那一百二十担嫁妆,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田甜始终微笑着注视,脸色柔柔,并没有其他女子那般哭的肝肠寸断,悬梁自尽。
仪仗慢慢向前驶来,最终,缓缓的来到了一品居的楼下。
秦筝似乎是有感应一般,豁然抬头,便看到二楼窗户里的田甜,以及……她身边的柳少白。
秦筝微微皱眉,对于柳少白出现在田甜身边则是万份不解!
皇家富商怎么会跟田甜在一起?而且几乎是一年前他们不过是有一面之缘,而今却怎么这般熟稔的坐在一起?
秦筝心里始终有些疑问。
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害怕!
对于他自身,秦筝很是了解,他不够善良,不够体贴,而且,在田甜有任何的危难之时,他也都从来没有及时的出现过,作为男人,秦筝都为自己所不耻!
就是因为他把自己看的透彻,所以才会担心。
担心田甜受不了这样的他,而转身离去。
楼上的柳少白在秦筝看过来的时候,微笑着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遥遥的与秦筝干杯,意思很是明显:祝七殿下新婚快乐,万事如意。
秦筝这个时候真的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离开的冲动!想要飞身上楼,然后带着田甜离开,从此以后,天下之事,百姓之事与他何干?他要的,不过就是想与田甜两个人一起,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幸福的活。
可是,最终秦筝也只是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去他躁动的心!
再次抬眸的之后,他双手抱拳,冲着柳少白微微一摆,算是谢过。然后,便看向田甜。
不过是一品居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是他凝视的眼眸再深情,却也比不上马儿行走的速度,很快,两个人的目光便错开,田甜看向后面的花轿,而秦筝……只能向前。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从一开始,秦筝似乎就已经选择了这天下,而不是秦筝。
风吹过,忽然把花轿的窗帘给吹开,里面端坐着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头上盖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双手自然放置在身前,端庄娴雅。
就这身姿,就这种只消看一眼,便能看到这女子浑身散发着的那种知书达理的气质,田甜微笑,就这气质,是她这辈子永远都及不上的。
“想不想去七皇子府去看看?”身边的柳少白突然开口,微笑的看着她。
田甜有些诧异的看向柳少白,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而且,就她现在目前的身份,去了,合适么?
“不想去?那就算了。”柳少白似乎也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尴尬,不自在的用手指抚摸着茶杯,微微一笑。
田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柳少白,总是感觉,这男人给自己一种很是捉摸不透的感觉,就好像……他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一般。
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着什么药,但是田甜却有一种执拗,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你这次来京城,是去七皇子府吃喜酒的?”
似乎,也就只有这一件事情能说通。
因为以前田甜记得听秦筝说过,柳少白家里算是皇商,但是却不在京城中住着,平常的时候他们柳家人也不会特意的来京城。
这跟正常,皇家终究是也忌惮皇商的,所以下令不准他们没事儿来京城,也是很正常的。
柳少白闻言,点了点头,“原本是在外游历的,但是突然接到家父的书信,说是去七皇子大婚,让在下过来庆贺一下,所以便过来了。”原本以为那新嫁娘会是你,却不想……
田甜点了点头,这一切,似乎就说的通了。
柳少白看着田甜始终是淡然的模样,终究是抵挡不住心中那股子好奇!
他实在不明白,这田甜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都已经被人给始乱终弃了,却依旧是这副淡淡的模样,在阳山镇的时候,他可是清晰的看得出来,田甜看秦筝的眼神,也是带着深爱的。但是为何到如今,她眼睁睁的看着秦筝另娶她人,却始终是不言不语?
如果说她坚强,那么最起码被爱人伤害,眸子中应该也会聚起水雾的吧?
可是田甜却没有,始终是淡淡的模样,眉眼始终是弯弯的,不痛不痒。就好像,从来对秦筝都没有过感情,只当秦筝是路人一般。
这让柳少白,万分的好奇。
“我不懂……”他看着田甜淡淡开口,在田甜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继续说道:“我实在是不懂,七殿下如此对你,为何你却对他没有一丝的恨意?”
田甜有些惊讶的张嘴,似乎,对于柳少白这么说,她很是奇怪。
奇怪像柳少白这样的人,为何会对这八卦的私人事情感兴趣。
“为何要有恨?难道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不能有爱,便一定要有恨?”这是什么逻辑?
“可是他把你带到京城,本来许你一生无忧幸福,但是却弃你不顾,难道这不算是过分?难道这样还能原谅?”柳少白对田甜这种没有了爱,便没有了恨的理论实在是无法接受!
虽然柳少白这个人看起来很是温文尔雅,好似把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就连他有那样的一个小厮,他顶多是教训几句罢了,从来不会做狠事。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了解柳少白,他天生便是那种狠的人!对于有些人,他不过是不放在心上罢了。
整个天宇皇朝,做买卖的有谁不知道,柳家公子天生便有一副狠硬的心肠?得罪了他,绝对会让你家破人亡的!
所以,他甚是不明白,田甜的这种理论究竟是从何而来!
田甜看着他诧异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秦筝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江山美人,他不能两者兼得,选择哪一样都是他的权利,这个……我左右不了!”
这是田甜首次吐露心声!却是对一个相对来说,很是陌生的人!
跟秦筝相处了进两年的时间,田甜怎么会看不懂秦筝?她始终相信,秦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就算是他们自此以后终究是路人,就算他们没有任何缘分的在一起。
“好了,柳公子还是快去七皇子府吧。相信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告辞了。”
说完,田甜起身,对柳少白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离开。
柳少白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也只能看着田甜的背影,离去。
很多的事情,似乎从这一刻开始都发生了转变,不管是田甜,还是秦筝,或者是柳少白。
*
七皇子府。
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威严的坐在首位之上,身边的大太监总管德康走过来,附在他耳边对皇帝说道:“陛下,迎亲队伍已经回来了。”
照之前几日,皇帝此时的脸色已经更显苍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游一般,他听了德康的话之后,只是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迎亲队伍已经回到七皇子府,秦筝利索的下马,负手而立的站在七皇子府门前,抬头看了一眼匾额,微微一笑。
“新郎踢轿门,迎新娘。”
一边,等待着的宫中司仪嬷嬷早就已经站在一旁准备着,见到秦筝下马,便扯开喉咙喊了一句,随即便看到秦筝转身,直奔花轿而去。
秦筝站在花轿门前,抬起脚尖,轻轻的踢了一下,便听嬷嬷继续喊道,“新娘下花轿!”
然后,一直侯在花轿两边的丫鬟则是快速的上前为其掀开花轿的门,一身大红嫁衣的宛素心,则慢慢的下了花轿。
早有侯在一旁的太监急忙上前,把大红色的绸缎花递给两人,秦筝,宛素心两人则是一人一端,一点一点的跟随着司仪嬷嬷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奔着前堂正厅而去。
七皇子大婚,这算是天宇的一件大事儿了,故而,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人缺席的,就是一向跟秦筝不对盘的二皇子秦荣,也亲自前来,坐在正厅的下首位置,眼眸含笑的看着慢慢步入正堂的两人。
一路上,恭贺的百官门络绎不绝,而秦筝却是一反常态的,嘴角勾着微笑,对百官门点头致意。
如今,七皇子监国,而且皇帝陛下的身体每况日下,说不定那天,监国的七皇子便会成为那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所以有那个官员敢怠慢?
秦筝眼神一路扫过,直到见到八皇子秦牧的之后,才微微顿住。
倒不是说八皇子有何不同,而是八皇子身边的人,确实是让秦筝有些意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高草坡的时候,与田甜对着干的田娜!
没有想到,事隔大半年,原本以为这田娜早就已经死去,却不想她出现在了京城,而且,还是出现在了八皇子秦牧的身边!
此时的田娜,那里还有当初农家时候的那种质朴?就算是当初她没有,是个自私,泼辣的,可是此时,淡蓝色的衣裙加深,把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给展现的淋漓尽致,脸色也没有那个时候的黯淡无光,此时却显得皮肤莹莹白嫩,吹弹可破,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有认识的人,一定便会以为她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田娜在看到秦筝看向他的时候,微微一笑,嘴角虽然勾起,但是眼神却充满阴狠!
秦筝,田甜,你们欠我的,你们让我这大半年所受的罪,我都会一样一样慢慢的给讨回来!你们别急……
这样的眼神,让秦筝微微皱眉,似乎,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侧目看向秦牧,眼神微眯。
秦牧依旧是那副温文如玉的模样,始终是嘴角噙着微笑,让旁人一眼看到,便感觉这八皇子周身,都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而秦筝却在心里冷笑。
不隐藏了么?终究是按耐不住了,是么?
转头看向坐在下首首位的秦荣,给了一个两个人才懂的眼神,秦荣微微点头,便不再看向秦筝,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尽量的少做交流为好。
谁能想到,平时看起来跟七皇子秦筝一派,与秦筝交好,拥护秦筝的八皇子秦牧狼子野心,虚与委蛇,而与勤政素来交恶的二皇子秦荣,则才是暗中与秦筝交好之人?
计中计,囚中囚,说的也就是这般。
首位之上的皇帝,此时则是嘴角挂着一丝丝微笑,看着已经站在他跟前的二人,轻声开口:“好了,吉时快要到了,准备一下,行礼吧。”
皇帝发话,众人有谁敢不从?司仪嬷嬷这个时候急忙上前,看了一眼插在香炉中的香,随即点头。
“吉时到!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陛下!”
司仪嬷嬷刚刚要喊夫妻对拜,众人也微笑的等着这第三拜,却在突然间被大太监总管德康的失声惊呼给吓了一跳,话卡在喉咙处,没有说完整!
一时间,大堂之上众人都被惊吓的愣在原地,不约而同的全部看向上首位。
秦筝也豁然转身,看向座子上位的皇帝,他的父皇!
此时的皇帝,似乎是有些疼痛的闭上了眼睛,脸色青白的吓人!尤其是胸前那一抹血红,更是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吓住了!
“父皇!”
最为惊讶的是秦荣,看到皇帝这模样,急忙上前,跪在皇帝身边,脸色苍白,眸子中满含担忧!
“父皇?父皇你怎么样?”秦荣紧紧攥住皇帝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虽然这些年,皇帝与他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但是秦荣却丝毫都不会感觉到生气!因为他知道,皇帝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在保护他!就跟与把秦筝推在风口浪尖一样的保护,是一样的!
“咳……咳咳……”听见秦荣的声音,皇帝费力睁开双眼,却又牵动了肺部咳嗽了几声,随着这几声落下,鲜血又是从嘴角边溢出!
他龙袍上的鲜血,却是在之前心脉承受不住的时候,吐出来的!
“华九让!快给父皇看看!”秦筝厉声喊着一边的华九让!之前还微笑的眸子,此时却阴沉得吓人!
华九让快速上前,急忙为皇帝把了一下脉,抬起头看向秦筝的时候,微微摇头。
秦筝皱着眉头,实在是想不到,为何父皇的病,会在他府上突然发作!而且还到了病入膏肓的状态!
“七皇兄!父皇这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对父皇做了什么?”
开口的是秦牧!
只见他从人群中起身,慢步走向秦筝,眼神阴冷。那里还有那一丝温文如玉?嘴角勾起的笑则更是让人胆战心惊!
“八皇弟,有些话,你可是要斟酌着说的!”秦筝不理他此时咄咄逼人的叫喧,就连眼神都欠奉给他一个,只是有些担忧的看着皇帝。
“如果不是七皇兄,为何父皇在宫中好好的,而到了你的府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莫不是七皇兄想要登基为帝想疯了,下手谋害父皇吧?”
秦牧这话说出口,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愤之中!人人都面面相持!却人人都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说是演戏,皇家之人敢称第二,还有谁敢称第一?
“七皇子,陛下为何会如此,请七皇子给我们一个交代!如若不然,臣等就是死,也要为陛下报仇!”
一众臣子豁然跪在地上,话说的义正言辞,脸色则是正气凛然!就好像,秦筝被坐实了弑父之名,就等着被众人联合弄死一般!
秦筝转身,看向身后跪着的一众人,点头微笑。
很好!真的很好!跪着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昔日拥护他之人!而今,却全部都在口诛笔伐他!
“本殿倒是不知道,本殿还养了一帮这般贴心的狗奴才,陛下还没有什么事情,尔等却在准备着后事!”说完,直接一挥衣袖,跪在地上之人,全部都被秦筝这一掌风,直接扇出了厅外!
而就在这时,十一皇子秦武则是诧异的抬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筝!眼中惊涛骇浪
!
这不可能!秦筝不是武功被废了么?不是为了救那名叫做田甜的女子,而武功全失了么?
“住手……”
这个时候,却传来一声甚是微弱,却不失威严的声音,秦筝回头,便看到皇帝此时已经悠悠转醒,坐在首位上,看着一众人。
“朕还没有死,你们就想造反了不成?”
虽然身体已经接近破损,生命马上就要到了尽头,但是皇帝的威严还在,只要他一出口,众人自当不敢再造次!
别看皇帝现在这副随时驾鹤西游的模样好似任人拿捏,但是全皇朝谁都不会忘记,皇帝亲手养的一支队伍,那是誓死效忠皇帝的!
“陛下息怒……”
“陛下赎罪……”
求罪告饶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瞬间,再无一个人敢站着。
“哼……”皇帝轻轻冷哼一声,然后看向秦筝,微微抬起头说道:“老七,你过来。”
“是!”秦筝起身,跪在皇帝身前。
皇帝抬起头,看向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八皇子秦牧身上,说道:“朕即位三十有六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七皇子秦筝,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七子秦筝。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说完这句话,皇帝微微喘了一口气看向秦筝。“朕累了,也适时侯该离开了,柔儿还在等着朕。朕欠她的太多了,也是时候该还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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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