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捧着脑袋,呆呆得看着他,忽然就哇得一声哭了,“严雪镜,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一万一千二百五十九秒,呜~~~”
她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并鼻涕一起往下流,哭得昏天黑地,哭得六亲不认,不能自己,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严雪镜心里是满满的愧疚与怜惜,“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一边说抱歉,一边狠狠的心疼。他突然不管不顾,就把云都搂在怀里,想给这个坚强又脆弱的小女人安慰,抚慰她一刻受惊的心。
是啊,她也就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只不过比别人更机敏,更沉着,更会掩饰心中的恐惧。但再怎么掩饰,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多的敌人,男人尚且会害怕,更遑论是她一个小女人。让她一个人留在匪窝面对一帮子山匪,他心里浓浓的愧疚心疼,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当时怎么就忍心呢!
他抱着云都,一起坐在地上,一个不停得哭,一个不停得安抚。
郑云卿进来,看见了,傻眼了,什么情况啊?
“怎么了这是?”难道说被山匪郑云卿眉头忍不住深皱,他不敢往下想,把某人受不住这个打击。
旁边几个随侍的小兵见长官问话,却又实在不好回答,一个个摸摸脑袋,露出为难的表情。
郑云卿见状,越发肯定云都受了山匪的轻薄,也跟着纠结了。
自家亲表哥明显对人家有意思啊,这铁树好不容易开了一朵花儿,怎么就先被人采了呢?这不是作孽么!
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啊,自家表哥将来一定会是个人物的!
郑云卿在这厢边发散思维,哀伤感叹,云都的发泄也告一段落了,她抽抽搭搭从严雪镜怀里抬起头,吸吸索索,“那些那些匪徒呢?”
“抓了一部分,死了一部分,一两个逃了,回头这山寨一把火烧了。”
严雪镜眼里难得露出浓重的戾气,郑云卿又把这归结为打击报复。这个倒是没想错,严雪镜确实是打击报复,他又不是泥人,任人搓揉拿捏的,还让他上心的人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出这口气,难消他心头之恨。
云都又问:“他们两个当家的抓出了没?”
“抓了二当家,大当家给逃了。不过你放心,回头我下军令,一定活逮了他。”郑云卿向严雪镜拍胸脯保证。
“这次绑架是有计划的,幕后还有人,你们要好好审那个二当家,他知道的。”云都想起那人情急之下说过的话,这般交代到。
郑云卿惊讶,“你怎么知道幕后有人?”
“他们发现严会长跑了的时候,那个二当家说过一句话,他说早知道就按那人说的做了,兴许能放条长线,现在好了,人跑了,钱也肯定泡汤了。”
“放长线?怎么个放长线法?”郑云卿眼珠子转了两圈,“难不成他们想演一出窝里反,让你对一边人感恩戴德,然后收为己用,借机攀上你这棵大树,这倒是个好招。”
严雪镜暂时没心思想这个,他现在一心想把云都带回去,他扶着云都的胳膊问:“你能站得起来吗?”
云都调整呼吸,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起初的晕眩过后,人精神了不少,严雪镜一手托着她的后背,搀着她往外走。
见两人一点没出现隔膜的样子,郑云卿又纠结了,这到底采没采呢?回头瞪那俩小兵,小兵头皮一紧,赶紧夹着尾巴跑前面给人照明领路去了。
得,会错意了呢。郑云卿暗戳戳想。
汽车排成长长的一排开在山路上,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后面的汽车照过来的一点微光。
严雪镜再次忍不住,抓住云都的手。云都竟然一点抗拒的反应都没有,他心里着实激动了一把,激动过后又是大吃一惊。这手怎么像从冰水里捞上来的冻爪子,冰凉沁骨了都!
“云医生,你没事吧?”严雪镜看着阴影里的人担忧地问道。
云都还是没给任何反应,掌心里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严雪镜当机立断,脱下自己的风衣往人身上裹,一搭上对方的肩膀,他整个人懵了。
“云医生!云都你怎么了?”
郑云卿被他惊动,也扭过脸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叫唤?
严雪镜没搭理他,只顾跟云都说道:“云都,你很冷吗?不好!发烧了。”他一探云都的额头,烫手的感觉让他声音拔高了一下,“云卿,把你衣服给我,快!云医生发烧了,冷得厉害!”
“刚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郑云卿一边脱下军装外套,一边唠叨。
“肯定是刚才受了惊吓,回去得让人给她叫叫。”司机小兵机灵得插了句话。
“叫叫?叫什么?”郑云卿不解。
“叫魂啊,咱老家那儿的说法,小孩子白天好好的,晚上忽然发起烧,多半是受了惊吓,家里长辈就给他叫魂,一边叫他大名,叫他快回家,一边拍胸口捏耳垂,再睡一觉就没事了。”
郑云卿半信半疑,“成不成啊,云医生又不是小孩儿。”
“小孩子受小惊吓就发烧,云医生受了大惊吓发烧,都是一个理儿。”司机小兵还蛮迷信,坚持自己的想法。
严雪镜静静听着他俩辩论,怀里抱着昏过去的人,一只手不自觉得捏住云都的耳垂,轻轻捏着,另一只手搁在她胸口处一路拍着。
来到云都的小别墅已经快半夜了,严雪镜把人放在床上,还真的捏住她耳垂叫,“云都,快回家来,快回家,云都快回家”
郑云卿看了他好一会儿,觉得这人已经脑子不正常了。
打发小兵去弄几个热食,他自己找了把贵妃椅舒舒服服得躺下。
严雪镜叫了一会儿,才去浴室里拎了块沾水的冷毛巾搭在云都额头上,又在她房间几个抽屉里翻翻找找。
“你干什么呢?好歹人家一个大姑娘的闺房,你这样不合适吧。”郑云卿翘着二郎腿闲闲得说道。
“我找找有没有退烧药。云都是医生,家里或许有常用药。”严雪镜还真猜到了,壁炉旁一个五斗柜,拉开最上面的抽屉,一个药箱放在那里,里面几样常用药,药剂药量写得清楚明白。
严雪镜照着配好,给云都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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