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此去经年(1 / 1)

慕容芜是怎样也没想到,她竟能活着回来。而且还出人意料的将两头恶兽都除掉。这跟从前那个只会玩乐胡闹的慕容卿简直盼若两人,难怪皇后秘密书信于她,务必要除掉慕容卿,否则将是一个心腹大患,原先她还不知道这患在哪里,可眼看她就要成为族长,让人不能不怯了。

慕容清紧闭房门两天,期间慕容林与慕容芜多次来探,却都被苏夏夏和江风挡在了外面。

慕容芜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一回来就躲起来了?莫非是受了重伤?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即问:“妹妹已是暂代族长,父亲和我有要紧事要见她,你这样拦着会误了事的。”

可苏夏夏的脑袋,也灵光的很,找了一个好很的理由搪塞了过去:“小姐心系南市百姓,一回到府中便不分昼夜的研究医治瘟疫的法子,为免思绪被打断,所以命奴婢守住房门,不许任何人打扰。”

事关瘟疫,慕容林父女自然不能再说什么,悻悻离开,而屋里那位,因过度损耗了内力,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夜。

秦岳担心,不顾苏夏夏和江风反对,闯进屋子立刻替她把脉,竟发现她的脉象十分微弱,皱起眉头,冥思苦索了一会儿,方问苏夏夏:“你们府里药典闻名天下,名贵药材应该也是不缺的吧?”

天下之大,论药典、药才再无人能及得上慕容氏。不说秦岳,连江风都是这样认为的。“小姐的身子如何?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岳替慕容清掖了掖被角:“连杀两头凶兽,若非她命大,早就耗尽气力而亡了。那日我还好奇,怎的一个小女子会有这般内力,两番厮杀竟然还能面色沉稳,看来,都是做给我们看的……”

苏夏夏面色一下紧张起来,可论紧张,好像还是江风更急切一些:“那……你是说慕容小姐是没的救了?不行,慕容小姐不能死,她还要嫁给我们……”

“我没有说她会死,只是如果不加以医治,死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苏夏夏听闻忙问:“我们小姐真的没有性命之危吗?那么,秦公子需要什么药材呢?”

“所需的这些,寻常人家难求,可绝难不倒你们慕容家。需野山参和一些虎骨即可。”

“野山参……虎骨……”默默念着,脸上已经不自觉得流露出一片愁态,秦岳似乎能够察觉,便问:“怎么?府中没有?”

苏夏夏叹了口气:“不瞒秦公子,祖上留下的名贵药材经这些年,进贡的进贡,礼送的礼送,族中又没有人再去采收,哪里还有先生说的这些呢?”

慕容氏的药库已是一具空壳,这一点是连江风都没有想到的。秦岳虽有片刻的诧异,却也没有再询问,淡淡的说:“慕容小姐脉象微弱的事一定不要告知其他人,就像夏夏你晌午说的,小姐闭门研究瘟疫方法,谁都不见。”

“是。可小姐要怎么办呢?”

秦岳平淡一笑:“不必担心,我有些朋友是开药坊的,他那说不定还有些存货。只好去借一借看了。”

苏夏夏有些哽咽,除了感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秦公子……我替我们小姐,谢谢您了……”

江风正也要跟着感谢,秦岳却说:“谢什么,我救我未来的妻子,是应当应份的。”

“……”

秦岳前脚一走,江风的信鸽立刻飞出了屏南。忠诚洁白的鸽子抵达世子府时,已是深夜,连洵取出信笺,看着江风所述,眉头皱了不知几许,一旁饮茶的连王察觉出儿子的异样,心中渐生疑惑。

他放下杯盏,道:“洵儿,是屏南来的信吗?”

连洵将信笺放回袖里,端正回答:“是,父王。”

“你在屏南为慕容卿与二皇子发生争执的事,我已经听说。旁人还传,你竟声称要娶慕容卿为世子妃,这可是真的?”

他原本也不打算瞒,因为父亲的耳目遍天下,他知道无论他怎样都逃不过父亲的双眼,何况,这些事他既做了,便是打算好了不回头的。

“是真的。”连王手掌咣的拍在桌上,两具杯盏颤崴崴的蹦出几滴水,对连洵,他鲜少发怒,因为他知道,连洵从不做让他失望的事,可眼下这桩,他实在压不住怒火:“你是不是疯了,眼下正值册立太子的关键是期,慕容威一定做足了打算预谋,那慕容卿是洛桓的未婚妻子,公然与皇子抢妻可是大罪,况且慕容家又是我连家的死对头,你若当真娶慕容卿进门,岂不是要我们向慕容威俯首低头?我们苦心布置这样久,你倒好,屏南一出全白废了!”

“洛桓与她已经没有婚约,她是她,慕容威是慕容威……”

连图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断喝道:“慕容威是当朝丞相,是她伯父!怎么会没关系?你不要再说了,赶快让江风回来,慕容卿当不当族长那是她们家的事,从此你再不准去屏南那地方!”

他沉着面容,低声应道:“……是。”

连图拂袖起身,走前无奈的叹了叹,又说:“洵儿,为父知道当初逼你放弃慕容懿,你很难过,可你既知道慕容氏、洛氏与咱们连家不睦,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去招惹慕容家的女子呢?听为父一句劝,离慕容家远些。”

放弃。当年父亲那样要求,他便那样做了。他冷冷笑着,时至现在,他全不能忘记慕容懿临死前传来的最后一封书信,梅香信笺上孤傲清洒的几句诗: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去经年?她这一去,便是永远了。心里唯剩下后悔,还有她那成谜般的死因。

千般心碎,万般难过,终换不回她的性命。他曾想过,倘若能回去,自己不会再放弃她。

而慕容卿的出现,那张神似的脸,让他如踏入沼泽般无法自拔,无法抽离对她的关注,连洵看着手中的信笺,暗暗告诉自己,她与慕容懿只是有七分相像,她并不是她,即使是亲姐妹,也不是。就算将来自己真的娶了慕容卿,也只是为了连家的计划。

正出神,余光掠见门外有人趴窗,连洵面上泛起一阵苦笑,换作平时,莫说有人能趴窗窥视,近身十米都难得很,可见自己今日,真是失态了。

一双冷眸轻瞌,指尖轻捏起正燃着烛火的烛芯,簇的一闪,烛芯破窗甩出,门外隐约可见越燃越烈的火苗,连洵适才出去,看着满地打滚甩着火衣的黑衣人:“有没有人告诉你,趴窗子是不道德的行为?”

黑衣人反复折腾好一会子,才将背上的火蹭灭,道:“世子恕罪……”

自嗓音漫出的一股冷厉:“谁命你来的。”

“是…”黑衣人支吾,只道:“子三菡萏夜未央。”

本就孤傲的一张脸,因不悦,眉心叠出一个川字,白袖一拂,黑衣人松了口气离去。而他,对这个约几番思虑,虽然觉得不妥,仍是硬着头皮去了。

子时,三刻,未央宫中见菡萏,这菡萏正是皇后慕容英的又名,当然,她只告诉过连洵一人,并说,是专为他一人的名字。

替襁褓中的婴孩抗掖了掖被角,慕容英吩咐侍婢:“本宫有些事情有处理,四皇子已熟睡,你们要好生照顾着。”

“是。娘娘。”

未央大殿,连洵如时赴约,慕容英着了身极雅致的紫兰长裙,冒然从角柱旁走到分背后,并用她纤瘦的手臂从后背环住他,一付心满意足的喜悦面色:“你终于肯来了?”

“娘娘请自持。”

这声自持让她胸腔里的一颗热心肝生生凉了下来,可双手却执拗的不肯松懈,反却揽得更紧:“我对你的心意,已非日月,你不要说不知道不清楚,我晓得,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连洵挣了挣,道:“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事,皇后你是从何得知的?”

“你……”他明明知道,却故做不知,对他的顽笑,慕容英只有咬唇气愤的份,可似她说的,这份感情已非日月,她的执念太深,根本不能放弃。

“连洵,你不接受我,从前是因为连家慕容两家不和,现在又因为我是皇后,是吗?若是我说,我既可以不做慕容家的人,也不做延吴帝的皇后,你要不要我呢?”

这也可以算做一种舍弃吧。连洵却只冷笑,谁不知道慕容英下了多少功夫做得皇后,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毫不费力的掰开她的手:“恕臣要不起。”

慕容英怔愕的伫在原地,连洵的脸上平静无波:“若没别的事,臣告退了。”

“连洵!”

他停住。

“若是我说,我能助你登上皇位呢?”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反身走到她身前萧肃的看着她:“你在开玩笑?”

男人不恋美色,却不能不爱权利。慕容英由心底的笑着,“我没有开玩笑,我说做得到,就做得到,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什么?”

“你即位之后,我依旧是皇后,你亦不能娶妃纳妾。还要,善待我的洛蒙。”

慕容威的庶出女儿,慕容英,相貌绝伦,却自小心思缜密,手段狠厉,为做皇帝继后,不知踩着多少条人命攀爬上去。这种女人,同蛇蝎没什么分别,连洵心想,若他的枕边人是这样一位,是怎样都睡不着了。

何况,她虽与慕容懿为同宗,却真真半分情愫都没有。

他轻轻吁叹了口气:“我不想当皇帝。还是将皇位留给你的洛蒙吧。”

慕容英面色铁青:“你是不想娶我?”

“可以这么说。”

“那你想娶慕容卿?”

他没有回答,答案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

“连洵,你不想做皇帝也罢,那就辅佐我的儿子即位吧。这个,你总不会再推辞吧?”

“好。若有机会,我必会助四皇子。”

慕容英一张姣面上阴沉着,她的隐卫苑仕杰却在此刻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什么?皇上不是宿在绵妃宫里吗?怎么……”

苑仕杰道:“不清楚,也没有人通传,已经快到殿中了……”

想来是有人知道了她和连洵的约,有意要皇帝来抓现形的。慕容英脑中迅速滤了一遍,一时却也想不起来,慌忙嘱咐连洵:“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让皇上看到,就没命了。”

连洵脸上却毫无慌张之色,莹莹笑着,道:“臣告退。”

慕容英再抬眼,一阵白风闪过,眼前已没了他的踪影,殿中暗夜静寞,如同没有来过一般。

“不是我,不是慕容懿,就更不能是慕容卿了。连洵,你若执意要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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