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身体使劲地前倾,竟然能微微地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了。
华师看到这一幕,不禁在心里感叹,这算不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呢?虽然他行医这么多年,可是还从未看到病人因为关切而病愈的故事,夏易这虽然算不上是病愈,可是这个动作并不是他现在就能做出来的,很显然是情绪激动之下做出来的自然反应。
华师看着夏易,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夏易却以为华师在思索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夏易躺在床上这么多天,以夏夜为首的团伙们每天只报喜不报忧,夏易听多了类似的内容便不禁开始怀疑,事态是不是真的如同他们所说的那般平和。
就一点来说,夏易可不认为聂景龙在突破了二品境界之后,还会这么老实。商帝在听说了他和小九闯入聂景龙“灵气漏斗”中捣乱的事情,他会无动于衷?他会轻易地放过这个机会不来对付自己?
这些夏易都不相信,可偏偏他们每个人都这么说,事态就是这么平和。
夏易等了一会儿,见华师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以为他是要打算这么拖下去,便主动开口问道:“华师,你跟我说,这些日子楚玉频繁地来往于皇宫和学院之间,是不是她在中间帮忙说和地?”
“嗯……啊?”华师被夏易从思索中惊醒,脑袋里转了半天才明白夏易说话的意思,他想了想,说道:“要说殷老师没有在中间努力,那是不可能的。首先一点,陛下的怒火就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
夏易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这些日子躺在床上一点儿事都没有,便只有在脑子里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地多了,分析地多了,越琢磨结论便会越靠谱。
华师看着夏易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他搬了个板凳来,坐到床边。
夏易疑惑地看着华师,不知道他要想干什么。
华师坐稳当,看着夏易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而是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情人之间相互帮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的特殊之处只不过在于殷老师的身份地位和能力都太强了,所以你心里才会感觉到压力,认为自己是靠女人,觉得有些不自在,是不是?”
华师活了几十年岁数的人了,对这种情况见地多了去了。只不过,这一次夏易的心理他却猜错了,不,准确地说是偏离了一些。
夏易躺在床上,看着华师说道:“不瞒您说,华师,我只是觉得总是得到别人的帮助,显得自己很无能,而且心里也总觉得太麻烦别人了。说实在的,您别看我挺能闹腾的,可那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出色了总会招惹来是非。我其实很老实的,我宁愿吃些小亏让别人都认我的人情,也不愿意亏欠别人的人情,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人情是最难还的东西。”
华师听着前面的话还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心里琢磨着,现在的年轻人自夸的方式还真直白,不带一点儿掩饰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对夏易不禁佩服,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领悟,实在不简单。
“不愧是夏君子,跟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不一样。”华师缓缓捻着胡子,微笑着说道。
夏易却摇头否认:“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这也是自私自利,不希望别人有太多的事情来麻烦自己。只是我这个有底线,欠人家的东西,一定要还,决不能厚着脸皮昧人家的东西,否则人类的世界就会造成道德崩塌。”
华师停下捻着胡子的动作,抬起手打断了夏易的话:“我不认同。你说的道德崩塌什么的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你不希望别人麻烦自己的感觉并不是自私自利,世界上固然有热心肠的人,可是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麻烦。可为什么大家在遇到麻烦事,还愿意出手帮助别人呢?是因为大家都明白,这实际上是在帮助自己,这是好事。为了一件好事而麻烦自己,这怎么能说是自私自利的人呢?”
夏易很清楚华师是混淆了问题,但是不要紧,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并不是要与华师争辩个清楚,而是要询问一些内情。
“华师,您平时接触的事情多,您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大事?聂景龙真的就一直这么平静地忍着?是不是楚玉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商帝始终都保持着平静,没有找我的麻烦?”
华师右手又开始捻胡子了,对夏易的话含糊不清地回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不清楚啊,我每天都忙着……”
“华师,您就别瞒着我了,您觉得对病人隐瞒真相,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吗?”
华师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易打断了,夏易根本不信他的话。
华师在龙翔院中的地位特殊,虽然只是一名长老团的长老,可是不管长老团内部的派系怎么斗,所有人都对华师充满了敬意,一方面是因为华师不掺和这种内斗,另一方面则是华师是医生,救死扶伤,所有人都对他存着一份敬意。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什么消息,大家都不刻意地瞒着华师,夏易相信,以华师的身份地位和工作性质,他一定能够接触到更多、更全面的消息。
比如刘子虞长老那边的消息,自己这边的人肯定就打听不出来。
“这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我瞒着你怎么就残忍了?”华师吐槽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瞒着什么,而是悄悄地透露给夏易一个消息:“其实小夏夜她们也不算是对你隐瞒了什么真相,只不过最近的大事虽然都跟你沾了一些关系,但是具体的事情,还真的就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夏易一脸的问号,跟自己没关系,真的吗?
华师慢悠悠地说道:“聂景龙头两天确实来学院‘闹’过,说是闹有些不太恰当,他只是用很克制的态度,来找学院给他一个说法,只不过他来了两天不受人待见,院长不见他,杨章真跟他打太极一直在说事情在调查,他两天没有得到消息,皇宫里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聂景龙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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