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府外,下人翘首以盼,远远的就见虚长渊走了过来。
“二皇子,您总算回来了。”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何事?”
“太傅来了....”
虚长渊一愣,自己刚接到青芷姑娘进府的消息就匆匆的赶了回来,太傅的消息怎会比自己还快?
“在书房吗?”他疾步进了府邸。
“回二皇子,在....在客房...”
“什么!”虚长渊心下不安,这下坏了,随朝客房走去。
“二皇子,二皇子....”一小侍匆匆的跑了过来,额头之上尽是汗滴。
“怎么了?”
“索....索怀修来了!就在一里外....”
虚长渊轻抚额头,“快去准备一下,我去去就来。”
“是”
......
客房内,南陌尘远远不满足隔着衣服的亲吻,随扬手,“刺啦”一声,身下之人的衣服被撕成两半。
而正准备抬手的青芷睁开微微发烫的眼眸,模糊之中她看到南陌尘一动不动的俯视着自己,眼眸之中由原来的火红,到惊讶,到不敢置信,再到....厌恶。
这一幕让她想到万里院时的那一夜.....似是重演般,只见南陌尘匆匆的下了床榻,慌乱的整理好衣服,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太傅,太傅,您在吗?”外面传来虚长渊的声音。
床榻之上只见她抬起的右手缓缓垂下,眼中倔强的泪水此刻尽数落下,手腕处那抹鲜红滴滴落在床榻之上,迷糊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关门。
“终于走了...”她心下一松,彻底陷入黑暗。
“吱呀”一声门开了,虚长渊心下一松,太傅终于出来了,可....
“太傅,您要去哪儿?”但见他步伐竟有些不稳,脸色冰冷,难道被青芷姑娘伤到了?
“长渊...”南陌尘停下脚步,双手仍紧握着,脸色有些发白,嘴巴有些颤抖,这让虚长渊有些不安,太傅从未如此过,今日是怎么了?
“派个丫鬟去给她换件衣裳,我会消失一段时间,不要来找我。”说完便离去了。
“太傅....”虚长渊疑惑不解。
“二皇子,青芷姑娘晕过去了。”
“什么?”虚长渊一愣,难道自己来晚了?
“似是撞在栏杆之上才晕过去的,衣服也被撕烂了....奴婢这就去找一身新衣服帮她换上。”
“还有就是....青芷姑娘手中还捏着一根银针,手腕上还有一个细小的针眼,似是她自己所扎,她捏的太紧,奴婢没能抽出.....“
“无妨,只要她没事就好。多派些人好生看着,若再有人进去,无论是谁,直接拿下。”
“是”
现下最重要的是应付索怀修,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看来那青芷姑娘当真是他的软肋。
而此时书房之内,索怀修正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虚长渊,心下却从未平静,那个小女人就在这里,一会儿便能相见了。
“索将军初到我府,有失远迎,是长渊的错。”一进门就先认了错。
“是怀修不请自来,打扰了。”
“怀修言重了,你能来我府上,是我莫大的荣幸!”
“来人,上茶!”
“是”
“索将军快请坐。”虚长渊做了个请的姿势,心下疑惑,这次是他只身一人来的吗
?身边未带一人,难道....
“怀修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二皇子之前不是说要找我下棋?”索怀修看他一眼,这一眼让虚长渊一愣,下棋?
“哈哈哈!你看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来人,去准备。”
“是”
“怀修,两年前我就听人说你的棋艺精湛,今日就让我来品一品。”
“好”
二人起身,来到一旁的小榻之上,下人已准备好棋盘。
“怀修先请。”
“好”只见他掷起白子放在棋盘之上,开口道:“今日一早便听闻大皇子的人到了青平后山,二皇子可知晓此事?”
掷黑子的手一顿,轻笑一声落子,“我已知晓,大哥也是心急,知道母妃被病痛折磨已久,定是想去青平请素问小师父来宫里为母妃诊病。”
“是吗?那结果如何了?”
只听得对面一声长叹,黑子再次落下,想置白子于绝境之中。
“不瞒怀修,你也知我大哥生性冷漠,对待女人也不会怜香惜玉,我怕他会误伤了素问小师父,所以就派了霍非前去阻拦,不想又遇到其他杀手,于是思量了许久,才决定将她带到我府上....”
“一来可保素问小师父性命无忧,二来也可为母妃诊病,这三来....”
“今日本想派人去青平与你说此事,没想到怀修先一步来了,我们还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索怀修勾起唇角,落下白子,一招妙手回春,使这棋局再次绝地逢生,实现了惊天逆转。
“怀修好棋!”此招看的虚长渊心服口服,刚才的棋局看似对方即将全军覆没,没想到对面之人还能静如春山含笑,令人沉思默想,时而又如骏马奔驰,使人目不暇接,最后反败为胜。
“是吗?”想到一处?呵!
“二皇子宅心仁厚,真乃金苍百姓之福啊!”
“怀修这是在挖苦我吗?”
“实话实说而已。”他不再说话,只希望时间快些,九思能来禀报。
........
迷迷糊糊中似是有人在帮自己穿衣,时不时的还听到一道女声传来。
“这胸口怎么有一块这么丑的疤?”
心似是被刺痛,她缓缓转醒,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看穿着,似是个小丫鬟。
“咦,你醒了....”
“嘭”的一声轻响,她带着欣喜的微笑倒在了床榻之上,只见她的脖颈之处有一根银针泛着丝丝寒光。
青芷扶着床站起,头有些晕,待她把那丫鬟放置在床上,已累的满头大汗,此时只觉得全身无力,看来是染了风寒。擦了擦额间细汗,正欲出门,只听“嘭嘭”几声,似是倒地之声,她心下大骇,有人来了,随即退到内室,捡起地上的匕首退到一旁。
“不会是南陌尘去而复返吧?”想到这里,只觉得手有些抖,若他再来....自己定是没了活路。
“师父....索怀修...”心中放不下的唯有杏林院的大仇与那个心底之人。
此时外面,九思与童七、八月湖、恋七、伍千言五人穿梭在王府的各个角落,过了一刻钟,终于在后院的客房发现了不对劲,几人联合将门口的众人全部打晕拖到了隔壁房内,伍千言与童七则换上了被打晕之人的衣服。
八月湖与恋七对视一眼轻轻推门走进房间,屋内安静异常。二人相视一眼,这安静的有些让人心慌,一前一后朝内室走去。
门被推开的瞬间,立于柱子后面的青芷全身紧
绷,仔细聆听,来者有两人,一人脚步微轻,武功不弱,另一人脚步有些凌乱。
还未做他想,便闻到了一股胭脂香粉的味道。
“是女人?”这香味有些熟悉,还来不及思考,只见一双黑色的靴子映入眼帘,她吸气,正欲抬手朝来人刺去....
“啊...”走在前面的恋七以手相挡,吓的闭上了眼睛,这,怎么突然冒出个人来?
八月湖正想一剑劈向来人,看清那人容貌一愣....
“青芷姑娘?”
“什么?”恋七心下恼怒,放下胳膊定睛一瞧,不正是青芷吗?
“你...你没事吧?”
看到是她们二人,心下一松,抬起的右手也缓缓垂下,头更晕了。
“你们来了...”
“青芷姑娘,你还好吧?”八月湖走过去问道。
“我没事...”
“你的手腕流血了。”
青芷将袖子朝下拉了拉,看到衣服一愣。
恋七与八月湖对视一眼,前者眨了眨眼,“那个....我们快离开吧。”
青芷抬眸看她,“你们....几人来的?”
“我们跟着....”
“青芷姑娘,我们先回去吧。”八月湖打断恋七的话说道,“九思他们正在门外等着呢,一会儿若是被发现我们就走不出去了。”
“....好”
门外的几人已安排好,一会儿接了青芷姑娘,让童七与伍千言先将人送回去,九思一人去书房禀报等将军即可。
门开,三人见到青芷姑娘的那一刻,心下的一颗大石头才终将落地,只要她无事便好。
“你们快带青芷姑娘离开,我去接应将军....”说完便转身离开,将军怕是等急了吧。
青芷身体一僵,他来了吗?
“青芷姑娘,我们先走吧,将军...不会有事的。”伍千言说道。
她紧抿着发白的嘴唇点头,恋七与八月湖扶着她,跟随他二人离开。
现下天色已暗,几人面色凝重的带着青芷悄悄离开了王府,刚出府邸,她就晕了过去。
“青芷姑娘....”
八月湖蹲下背起她,“快走,一里外有辆马车。”
“好”
.......
书房之内,对弈进入最关键之时,只见掌棋的二人,各自看向对方的棋子,都在想着如何一招制敌,最不济也要牵制对方为自己赢得时间。
此时有一小侍匆匆跑来,俯在虚长渊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后者皱眉看向对面之人,仍云淡风轻。
“好了,退下吧。”
“是”
紧接着九思走了进来,对着索怀修点了点头就立在了他身后。
索怀修整个身体缓缓向后,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她离开了便好。
虚长渊苦笑一声,看了九思一眼,似是有些许怨气。
“看来今日不能带青芷姑娘入宫为我母妃治病了。”
“二皇子言重了,若是你有这份孝心,大可带上你的母妃去往青平,本将军绝不会阻拦。”
“当真?”
“当真!”
“好,今日难得怀修有空,定与你喝个一醉方休!“
“多谢二皇子,青平还有许多事务要忙,下完这一盘,我就得离开了,改日定会再次登门与你对饮。”
他了然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