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愣愣的看他好一会儿,对面的他似是有足够的耐心等着。
“好,以后我会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索怀修轻笑一声,又捏了捏他的脸说道:“看来芷儿真的有秘密,我真的很期待。”
青芷无语,随即明白过来,原来刚才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心下不由一笑道:“嗯,我的秘密肯定会吓你一跳。”
“好,看来要尽快将暗中之人拔除,天下太平以后,我才能听到芷儿的秘密。”
青芷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说道:“索怀修,也许以后,如果你不变心,我们定会有一个如屏风之上温馨圆满的家...”
索怀修心头一震,低头看去,小女人闭着眼睛,红唇微微勾起,脸上、耳朵及脖颈都染上了绯红色。
他哑着嗓子问道:“芷儿,这是你的答案吗?”
窝在他怀中的小人儿闭着眼睛,嘟嘴问道:“难道说将军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索怀修满心欢喜的说道:“这是我最想听到的答案。”
“那就好。”嘴角噙着笑容,朝他怀里去了去。
帐外的月光倾洒下来,朦胧中,却见青平,似在虚无缥缈间。
良久,以为她睡着了,正欲起身,却听她嘀咕一声。
“索怀修,你怎么不问我伍千言的事?”
见她又连打了几个吹欠,他无奈道:“先睡吧,明日我再问。”
青芷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了?”
“大概能猜到...”
困意渐渐散去,她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之前师兄将师父给他的腰牌给了我...”
“他说,是师父留给我的...”
“还说,那个腰牌能够调动雁凌关暗中的二十余人....”
“所以我才将腰牌给了伍千言,这样对你也有所帮助....”
“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我不想....别人说我,一点用没有。”
听她静静的说完,索怀修轻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芷儿,你无需证明什么,你是一个大夫,使命便是救死扶伤,对于其他流言蜚语大可不必理会,我会一一处理...”
青芷轻“嗯”了一声,心下总觉得自己不做出一番成绩,那些恶毒之人不会乖乖闭嘴,由黑转粉。
“此事查清之后,我送你回我们的家可好?”
青芷脸色一红,埋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去休息吧。”
“好”
.....
这几日,风舞遥彻夜难眠,不为其他,只为青平仍旧传播着自己有下毒嫌疑的流言。
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双手环着曲起的双膝发呆。
“若是那青芷受了这般委屈,你是否也会任由它如此蔓延下去?”
“呵呵...”似是想到什么,不由得苦笑出声,泪也随之落下,沾染在她的发丝之上。
“若是她,你又怎会让她受这般委屈?”
正伤心时,忽听门外一声闷哼,“吱呀”一声,风舞遥心下一惊,慌乱的穿上外衣。
“玲儿?”喊了一声,无人回应。
正欲开口呼救,却在下一瞬被点了哑穴,而身体也不能动弹半分。
暗夜之中只见一个黑色人影逆着月光而来,风舞遥背后一冷,这人是谁?
他的步伐很慢,似是要对面之人再害怕的久一些,待走近,风舞遥这才看清他的脸,当即吓的花容失色,来人竟是虚则炎!
泪不争气的涌出,扑簌扑簌,他噙着笑容就停在几步之遥,她认命的闭上眼睛,世人皆知,金苍的大皇子虚则炎喜欢的是自己,而如今自己就在他面前...
虚则炎邪笑着看她闭上眼睛,轻嗤一声,朝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公主很怕我?”
风舞遥浑身一颤,慌乱中睁开眼睛,见他坐了下来,心下倒是一松。
虚则炎挑眉说道:“哦,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呵呵,想必此刻的公主很想知道,我为何会深夜来此吧?”
风舞遥轻眨着眼睛,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看的虚则炎倒是有些心烦。
“原来公主这么爱哭?轻舞可从来不会哭。”
风舞遥秀眉微皱,又眨了几下眼睛,心下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如此说来,只要自己多流些眼泪,他定不会乱来。
但见她眼珠转了转,虚则炎竟觉得有些好笑,随起身走近,又见她脸色白了几分,顿觉好笑。
稍弯腰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虚则炎闭上眼睛啧啧称叹道:“公主不仅貌美,最重要的是...”
“还如此的香,真让人欲罢不能!”
在风舞遥的惊恐中,他挑起一缕秀发放在鼻端细嗅,她唯有颤抖着身体,死死的闭上眼睛,紧抿着红唇做着无谓的抗拒。
把玩着手中的一缕发丝,虚则炎斜她一眼,靠近她耳边,邪魅一笑道:“若不是刚从轻舞那里过来,我定不会放过公主这么美的小人儿。”
风舞遥猛的睁开眼睛,死死的瞪向已直起身退后一步的虚则炎。
“怎么?公主看似有些失望,莫不是这么多年来,索怀修他....”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啧,索怀修当真是君子,这么多年,竟放着公主不理,却带着个清奇无比的女大夫在身边...”
似是想到什么,恍然大悟般说道:“莫不是...商麟的索大将军有什么隐疾?”
“公主还要三思呢,对于一个薄情寡义之人是否还要用情?”
风舞遥低眸不想看他,而那人却越说越来劲,专挑些埋在自己心中的刺。
“青平一事,想必你也派人调查了,怎么样?本皇子没有骗你吧?”他坐下来看向她说道。
“青平只他索怀修一人说了算,竟会任这般流言四起,公主,所托非人呢。”
“我还听闻,青平有一个叫李猛的仓使曾怀疑那青芷与地煞有关,要求与她到索怀修面前对质,你猜后来如何了?”
风舞遥心下一惊,他一个金苍的皇子,怎会如此清楚青平的事?
虚则炎扫她一眼,继续说道:“后来,那女人如往常一般,在青平来去自由,而那夜之后,为首的仓使李猛与他的属下轺桂却死了...”
“听到这里,公主觉得,你与那女人在索怀修心中的位置差的可是这一点半点吗?”
死了?风舞遥倒有些意外,但想到什么,看他一眼,而后者挑眉。
“公主莫不是怀疑是我的人做的吧?”
虚则炎不屑的一笑说道:“我若派人去杀,怎会选一些无名之辈?要杀,也应是武云起、暮云寒或是索怀修心尖上的人....”
“听到这个,公主心中是不是有所期待呢?”
风舞遥白他一眼,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他。
“公主,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将那青芷除去,一箭双雕如何?”
风舞遥缓缓睁开眼睛,看他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虚则炎嘴角一勾,起身走至她面前,“看来公主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其实除不除去无所谓,只要她离开青平,成了别人的妻子,你说,索怀修还会要她吗?”
风舞遥蓦地瞪大双眼,满眼皆是疑问。
“看来公主心中还是十分喜欢与我合作的。”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搂住了风舞遥的纤纤腰肢。
风舞遥屏住呼吸瞪向他,却见他流连在自己脖颈处....
“若是今晚...”正说着,却见他眉头一皱,蓦地出手捏住了嘴角已流血的风舞遥。
“呵!”虚则炎退后几步松开手,而此时的风舞遥似是觉得有种从死亡的边缘活了过来的感觉。
“公主宁愿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守身如玉,也不愿与我快活,呵,但这又什么用呢?”
“你可知,索怀修与那女人夜夜缠绵,怕是早已将你抛至脑后了。”
泪混着嘴角的血迹落至衣摆处,在白衣之上绽开一朵不完整的花朵,妖艳却不足矣让人心动。
“无趣,你若想与我合作,明日便去找你的妹妹,她可比你可爱多了。”说完便见他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
正想着再过一个时辰,穴道会自行解开,却只觉胸口一疼,一颗石子落在脚边,而自己也能动了。
“咳咳...”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半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只见她死死的握着手,指甲似是嵌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
“区区一个他国皇子也敢进本公主的闺房....”
“还敢...对本公主无礼...”伸出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抬头便瞧见门内被打晕的玲儿。
此时脚步声渐进,风舞遥缓缓起身,走到门边,看了一眼玲儿,闭上眼睛将腰间的玉佩丢在了地上,随后开了门,门开,睁开眼睛,依然是往常人人尊敬的静淑公主。
“公主,方才发现有一黑衣人闯了进来...”
“没有来此...”
“打扰公主了...”正欲退后,却被喊住了。
“等一下。”
“公主有何吩咐?”
风舞遥侧过身,门内的玲儿显于冷月之下,“玲儿方才偷偷溜进我的房内,欲偷我的玉佩,被我打昏了....”
门外几人面面相觑,这个....
“那属下将她带走,明日再审?”门外为首之人不太明白公主的用意,试探的问了一句。
风舞遥低眸轻声道:“本公主眼里容不下此等下作之人,明日天亮之后,本公主不想再看到她...你可懂?”
为首之人心下一惊,公主...怎么好似变了个人呢?
“是”正欲抬脚,便见公主衣摆处有血迹,心下更是惶恐不安,朝后摆手道:“还不将她拖下去处理了!”
“是”
“公主,这块玉佩...”
看着那人递过来的玉佩,她伸到半空的手一顿,转身,关门,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换了银钱,抚慰玲儿的家人吧。”
为首之人一愣,抬眸入眼的却是关上了房门。
“是”
一切归于平静,虫鸣处,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此陨落在冷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