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谦?”
凤城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
他一直防着凤炎和凤惊澜,却忽略了凤谦。
不,不是忽略。控制皇宫之后,他不是没想过派人前往边关,将凤谦拿下。但当时边关情况未名,在顺利登基之前,他不想节外生枝。
凤谦手握重兵,一旦反抗,他的计划必定受到影响。若凤谦率军反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第一时间封锁了城门,一是怕凤炎和凤惊澜会逃出去,二来也是怕凤谦得到消息会赶来支援凤炎。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凤谦来的这么快。
而且,看着凤谦身后井然有序的军队,凤城的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但毕竟是皇室子弟,经历过太多的算计与阴谋。一瞬间便反应过来。
“凤谦,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城正义凛然的问道。
“什么意思?”到了这个时候,凤谦倒是真的有些佩服凤城的脸皮厚度了。“本世子倒是想问问,逍遥王声势浩大的举行登基大典,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理会凤城阴沉的脸色,凤谦淡淡的扫过站在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讥笑。
“还有这些大臣,本世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呢?”
那些文武百官早就被凤谦身后的千军万马吓破了胆,本就心中发虚,如今见凤谦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一个个冷汗涔涔,吓得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
凤城眼中凶光一闪,朝站在前列的柳昌使了个眼色。
柳昌早在凤谦出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老臣了,柳昌虽然震惊,但总体来说还算冷静。
毕竟,他如今已经站在了悬崖边,再也没有了退路。
他与凤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脑中思绪急转,柳昌上前一步,道:“世子出征赤月,不知真相,受人蒙骗也是正常。实不相瞒,先皇临终之前,曾留下遗旨,由前太子凤城继承皇位。只可恨凤炎狼子野心,谋害先皇,强势登基。”
柳昌面露激愤之色,愤慨道:“凤炎血脉不正,当初先皇生了恻隐之心,不忍稚子丧命,这才将他弃于冷宫,却不想一时心软,竟埋下祸根。”
听着柳昌痛心疾首的声音,凤谦险些没笑出声。
什么不忍稚子丧命,才将他弃于冷宫。皇室之中,向来视人命如草芥,如今柳昌竟然说先皇是因为生了恻隐之心才没有杀死凤炎?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他也没打断柳昌。既然他想唱戏,那他就姑且听着。
他奔波劳碌了多日,如今听个戏放松一下精神,倒也不错。
见凤谦没有说话,柳昌心中一喜。虽然凤谦显露出了强悍的军事才能,但在柳昌心中,凤谦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即便有几分才华,却也只会舞刀弄剑,就和他死去的爹一个样。
说好听点,叫骁勇善战,说难听点,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而他,恰巧最善于对付这样的人。
柳昌心神稍定,语气越发慷慨激昂起来。
“太子凤城卧薪尝胆,隐忍数年,厚积薄发,终于摧毁了凤炎的阴谋,为先皇报仇雪恨。太子凤城一片赤胆之心,可昭日月。而今,太后娘娘手握先皇遗旨,这皇位自然该由太子继承!”
凤城一直注意着凤谦的神色,见凤谦面色凝重,目露深思之色,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稍稍舒缓了些。
有些话,从柳昌口中说出来,比从他口中说出来,更容易取信于人。而且,他相信,老谋深算的舅舅,一定能够将凤谦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蒙骗过去。
只要过了今日,将来,他有的是机会收拾凤谦。
不过,话虽如此,但凤城还是朝暗中的人使了个眼色,眼见那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大殿之中。凤城提着的一颗心这才彻底的落回了原地。
凤城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凤谦的眼中。凤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之所以看小丑一般由着柳昌上下蹦跶,可不就是等着这个时候么?
他虽然带人强势攻入皇宫,但凤城的人手也不再少数。而且,凤城控制皇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他不可能毫无准备。
心中默默计算着那人离开的时间,凤谦忽然笑了起来。
越来越大的笑声,让原本慷慨激昂的柳昌慢慢闭上了嘴。而原本以为稳操胜券的凤城也一点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凤谦,你笑什么?”凤城脸色冷沉,原本以为凤谦已经被说服而放松下来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以丞相大人的口才,不去说书,倒真是屈才了。”凤谦笑的嘲弄而讽刺,那眼中的轻蔑像钢针一般,扎在两人心头。
“凤谦,你欺人太甚!”柳昌勃然大怒,原本极力压制的怒火如喷涌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
凤城的脸色也很不好,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率兵堵了殿门的凤谦,疾言厉色道:“凤谦,你在朕的登基大典上率领重兵围堵金銮殿,是想造反吗?”
朕?
尚未登基,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自称为“朕”了?
凤谦冷笑一声。
所谓穷途匕现,凤城拉拢不成,便想扣他一个谋反逼宫的帽子?
若是之前,他或许还有几分顾忌。但如今,他手持玉玺,谁敢给他乱扣罪名?
一想到玉玺,凤谦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凤炎和凤惊澜对他的信任,冷厉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几分温度。<igsrc=&039;/iage/7542/5359019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