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巴掌大的黑影从水中窜出,紧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黑影度之快竟是在空中留下无数的残影!
林雨仿佛又回到了沼泽之中,只不过这次面对的不是那些嗜血如命的恐兽,而是一种未知的凶险。[〈中文〈w〕w]w>.
更要命的是此刻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那黑影看似体型瘦小,但光看其骇人的度就知道绝非善类,恐怕又是一种未知的凶兽。
而且黑影夹杂漫天残影根本看不出数目,若真要形容一番的话,也只能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林雨身体还在不断下沉,明显感觉到身体行动开始迟缓,仿佛陷入无边沼泽,光这份心理压力也足以起到致命之效,更遑论底下未知的凶险!
“拼了!”
林雨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二字。单手掐诀,另一只手掌伸出,瞬间放出无数链影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
只听“乒乓”的金属交错之声,明显是黑影撞击铁链出的声音,听到林雨耳中,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数十道黑影落入河中,林雨借此机会终于看清了黑影为何物,原来竟是一只只巴掌大的怪鱼!
怪鱼通体呈漆黑墨绿之色,指甲盖大小的鳞片一张一合之下,喷出一道道墨汁般的液体,度也因此陡然上升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最为可怖的是此鱼双眼泛白,乃是真真切切的“死鱼眼”,嘴中獠牙丛生,甚至生长到了嘴外,而一条足有一尺的分叉长舌不断在空中挥舞,犹如毒舌吐信,如此恐怖丑陋之貌,相比之下,就算是恐兽也会显得“可爱”的多……
“这是什么?!”
林雨心中一惊,在他的脑海中可从未有过此种面貌可憎鱼种的记载,而且从耳边不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来判断,这种怪鱼明显有着“钢筋铁骨”,一般法器绝难伤其分毫……
“五行链”虽为林雨最为趁手的宝物之一,但此物大多用以困敌之效,唯有加之五行术法才有一些诡异莫测的手段,但此地压制法力如此多的情况下,用处这种手段无异于自投罗网,就算能消灭一二,待到法力耗尽之时,也难免会沦为食物的下场。
而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从桥面脱困才是,别看他现在原地一动未动,暗中早已试过数种脱困之法,却无一奏效,难道只有将脚下手臂砍断这一种方法不成?
若真是如此简单就能脱困,恐怕林雨也不会等到此时了,刚刚黄其运虽然用此方法侥幸逃脱,但他可是看的清楚,在对方砍断脚下手臂之时,那手臂之中明显喷出几道不知名的黑色液体,刚好附着在黄其运的小腿之上!
恐怕这最简单的脱困之法,才是最为致命的陷阱才是,林雨可以断定,黄其运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便走出这个遗迹!
“嘿嘿,你刚刚不还让老夫跪地求饶,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丧家之犬?”鹰老七看着衣衫褴褛的林雨,嘲笑道。
原来就在刚刚林雨思考之际,竟有几条怪鱼突破重围,狠狠的再其身上撕下了几块血肉。
林雨对鹰老七的话充耳不闻,对方选择在此时说话明显是想扰乱自己的心神,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又岂会让他轻易得手?
而且鹰老七一直站在对面,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紧靠这些怪鱼想将自己磨死,他若真有本事,恐怕早就过来将自己活剥了,又怎会在对面说风凉话?唯一的可能便是此人就是一只“纸老虎”,靠着一些诡异的手段才占得上风,而他自己也绝不敢再踏入桥上半步!
林雨眼珠一转,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鹰老七,突然传音问道:
“我很好奇,你是从何时变成的“鹰老七”?反正在下已是砧板上的肉,阁下可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就在林雨传音的当下,又一只怪物冲破链影,在其小腿之上带走了一片血肉,鲜血瞬间撒向空中。
鹰老七愣了愣,见林雨如此惨状,哈哈一笑,道:
“死到临头还想耍什么心机?不过此事告诉你也无妨,你口中的“鹰老七”早已在十年之前便已陨落在此,可笑那群跳梁小丑竟然没有丝毫怀疑,老夫只是略施小计便将那一行人除去大半,那剩下的三人也是我故意放走,今日将命还给我也是应该!”
林雨听着对方滔滔不绝的话语心中一喜,看来他真把自己当成“死人”了……
而对方口中的“跳梁小丑”应该是上次进入此地的那群人才是,不过依此人的性格又岂会故意放走三人,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林雨想到此处,又故意露出一个破绽,瞬间又有几条怪鱼钻进锁链之中,趁此机会连忙问道:
“哦?阁下竟然会有意放走三人?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那当然……”
鹰老七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但话说到了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闭上了嘴巴。
林雨暗道一声“可惜”,差点就能从对方嘴里逃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这老怪物竟如此警觉,下面若再想用“苦肉计”就怕他不上钩了。
果然,鹰老七面色一变,面露阴鸠之色,冷哼一声道:
“你小子的问题未免有些太多了,老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鹰老七说完,又将手中铜铃摇晃一番,这才满意的看向空中的黑影。
林雨明显感觉到四周攻势一紧,压力骤增,一眨眼的功夫又有数十条怪鱼钻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次传遍全身。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啊哈哈……”
鹰老七放肆大笑,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快感,仿佛看着别人受苦便是他最大的乐趣。
林雨身体已然没入桥面大半,上半身鲜血淋漓,犹如深渊中刚爬出的恶鬼,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空中的链影越来越少,怪鱼的攻势也更加凶猛起来。
“咳咳,你真以为杀得了我?”
林雨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血肉模糊的面容露出森森白骨,嘴角却仍带着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