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前,天下仍受制于伏阳帝五世,自称阳平天帝。其间,虽谈不上天下大同,百姓却也能安居乐业。
阳平七五年三月,正是皓月当空,忽而不知哪里来的乌云遮住月亮,一盅乳白色小酒杯突然从空中落下,就要触碰到地面时,被一只惨白的手接住了。那只惨白手抬起,把酒盅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酒是好酒!可惜啊。”沙哑的声音。“啪嗒”一声,酒杯摔在地下,摔碎了西南边陲的宁静和伏阳帝千秋大梦。
待到乌云慢慢穿过月亮,露出一丝血红,便像墨水一样,在皓月中逸散开来,染成一轮血月。
西南之地,尸横遍野,浓重的血腥之气竟把山间豺狼虎豹引得下山,空气中的绝望气息狠狠地刺激着这些野兽,可也只能贪婪的嗅着,皆踌躇不前。原来隔着不远处,站着一具骷髅,一节一节骨节森森作响,深黑的眼眶四处乱扫,目及之处居然让这些牲畜产生了恐惧,不敢向前。
每隔着几里都站着一具骷髅,要是有懂的阵法的高人敢冒着这冲天的怨念观察一下,这些骷髅的站位倒有些神韵,像是在列阵。
“时辰到了。”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来,“起阵!”。“是,天尊。”另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随之响起。
“哈哈哈”沙哑的笑声让人听起来不舒服,他嘬一口小酒,“好酒啊,不过是低贱的东西。”
原本流了一地凉透凝固了的血液一滴一滴逐渐飘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扭卷成一条细细的血线,在骷髅间慢慢延伸。
血色的丝线把所有骷髅连起来,成一道稠密的网,把那些地上流淌的血液都被吸进去。不一会,大地恢复到了它原有的颜色,这时,红色网从中间爆裂,一道冲天血柱喷涌而上,不消片刻便在空中消失,血丝一下变灰,断开来,摔落在地上,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痛快!”又喝了一口酒。
次日,快报传入阳平,阳平帝震怒。“西南王死了?西南百余镇一夜被屠!”捏碎了手中的茶杯,“他们十万驻军干什么吃的?给我查,把军队派出去!”
一连几日血月当空,一如这血月一般,不断有惨案发生,奇怪的是,这些地方远近不一,有的甚至相隔千里,各大门派人人自危,哪有时间管得着这些寻常百姓,百姓便乱作一团。
大将军府。
秦武阳抚摸着地图上几个画着大红叉的地方,凌乱。这是给人的第一印象。“擒贼先擒王,这那里是有规律!”看了很久,还是没有头绪。秦武阳推开窗户,准备透透气。
窗外,一个孩童正对着花坛小解,秦武阳刚要呵斥他,忽然恍然大悟,低头在地图上摆弄起来。
“这里!”一个黑色的叉终于到了。“注定是有规律可循,我们可以尝试把这看做一个可以随意快速移动的军队,那么就应该是主将不动,所以命令是有范围的,也就是说,能找到两个在同一高度的受灾点,便可以确定主将的位置。”秦武阳自言自语道。
当即到军营里大声喊道“将士们!现在到了保卫我们家园的时候了,我们出发吧!”
“保我家园!保我河山!”将士们同仇敌忾,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
五日兼程行军,流民无数。在行千余里,秦武阳察觉不对,百里之地,竟无一人,“此番就在这里扎营整顿,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免不了恶战一场。”
“天尊,百里外有不明的人闯入!”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冰冷刺骨。“知道了,嘿嘿,有多少尽管来。”那个人狞笑着,来回搓弄着双手嘶声说道。
入夜。
秦武阳感觉如坠冰窖,他睁开眼,想挣扎着做起来,无奈感到关节僵硬,浑身上下竟附了一层冰霜,大惊失色下开始默念咒决。不一会,他周围腾腾升起白雾,终于是站了起来,连到不好,立刻沉声大喊:“众将士听令!炤阳在上,容我布散。众将士听令!传秦家秘法!斋阳诀如下:万劫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三界,唯道独尊,内外神通,覆映我身,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随我一起念!”
“万劫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三界,唯道独尊,内外神通,覆映我身,洞慧交彻,五气腾腾。”
“万劫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三界,唯道独尊,内外神通,覆映我身,洞慧交彻,五气腾腾。”
“万劫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三界,唯道独尊,内外神通,覆映我身,洞慧交彻,五气腾腾。”
法诀由近百人颂吟出来,在众人之间形成一圈浩荡的金罩,金罩中间竟然有一团白色的阴影。片刻,金光褪去,众将士无一例外全部坦然在地上。那森森的白色阴影居然慢慢露出了一节白骨。
“孽障,近百将士之命差点就被你要了去,留你不得!”秦武阳一声大喝,“偃月斩!”
“龙牙刃?!”
听到这个声音,秦武阳猛地一顿,龙牙一偏,铿锵一声扎在地上。“竟知晓此刃?你到底是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