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为了新生活而努力奋斗
写出这种正经的标题后莫名觉得好羞耻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只是想记一次我的出差经历而已。
研一上学期班群里推荐了一个兼职的工作,是某艺考机构招老师,我那段时间课很少,看着丰厚的报酬心动不已,想着拿到工资就可以去找三爷浪了,于是就报了名。
那是我第一次去独自去那么远又那么陌生的城市,地标广西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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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的时候三爷还在北京,他当时要参加一个考试,在只能摆下一张床的狭小民宿里,他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不开心,而我只能插着菠萝块喂他让他别难过。
那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已经把那个需要转四次地铁再转公交的房子退了,他来北京就临时住在我学校附近的民宿或者宾馆里。
临行前天我要去机房值班,三爷带着复习书陪我值班,等到值完班锁门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他背着书包,陪我去书店又挑了两本艺考的教材,然后就拖着我的手带我去买吃的。
鸡排、炸蘑菇、果汁、卤肉卷,买了一堆带回去给我吃,不舍的眼神就跟养大了一头猪终于要宰了似的,宰之前还得喂它顿好的。
总之,在无比诡异的气氛中,我吃饱喝足睡了个好觉,因为睡得太好,第二天早上没能按时起床。那是七点半的高铁,五点半的闹钟响了以后三爷踹了我一脚让我起床,我选择跨抱住他继续睡。
具体过程不细说了,反正就是,我俩跑的差点儿吐了也没赶上火车,好在还有趟当天九点的车,改签完了三爷还带我去吃了份麦当劳的早晨全餐,我一边吐槽说“这不就是煎蛋和煎馒头片我也能做”一边被他敲着脑袋说我赖床耽误事。
因为整个早上都太过慌乱,我跑去蹲了个坑出门就被他揪着送进了检票口,连悲伤都没来得及酝酿,迷迷糊糊的就走了。
车子途经武汉,一度我想下车等他过两天回来了给他个惊喜,又生生压下了这荒诞的想法。那时候我才发现,不管经历了多少次,我还是接受不了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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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柳州的时候是晚上了,天还飘着小雨,机构的校长去接的我,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比我大不了几岁,我们随便聊了会儿天,车到了我住的宾馆后他说第二天来接我去学校。
那个房间超级大,大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第二天早上我出门时,对面和我屋一样格局的房间开着门,里边粗略目测至少有六七个赤着上身只穿了短裤的年轻小伙子(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_(:зゝ∠)_)。
我一个人住着这样的一个七人间,每天孤独的能把墙抠出个窟窿来,进屋之后、睡觉之前,总要去认真的看每个窗户的锁都上好了没,开门的时候也会先看几眼里边有没有藏了人再进屋。那段时间满脑子都是以前三爷说的“就算你丑,可是万一坏人瞎呢”,虽然我不认同他污蔑我美貌的话,但我确实总在脑补着要是有人侵犯我,喊“救命”隔壁那六七个帅气的年轻小伙子会不会来救我。
那几天每晚都会买很多好吃的带回宾馆吃,可还是觉得想三爷。我头一回觉得,原来我最爱的不是好吃的,是能陪我一起吃好吃的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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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很久之前就聊得很好的读者,一个叫爱吃,一个叫软妹,两人都在附近城市,并且软妹是柳州人,于是在我还没出差前就已经定好了面基的行程。
面基前一天,她们决定坐火车来找我玩,计划是四点半找到我然后我们出去吃饭游江浪荡。
而事实是:“经常”在群里嘲笑我“愚蠢”的爱吃同学到火车站发现没带身份证上不去火车,穿着凉鞋裙子一路狂奔回学校拿证件,再回到火车站时,火车已经“呜呜呜”的开走了,于是只能改签到晚上九点到的车次,让端着两人份翅桶的软妹独自坐车独自解决掉了一整个翅桶。
虽然爱吃不靠谱,但是没关系还有一个软妹嘛,因为她是本地人,本来是想说去她家吃个饭然后出去游江浪荡的。
但事实是:“据说”方向感“挺好”的软妹同学趴在铁门上接到了下课的我,然后带我坐公交去她家,用时一小时零七分钟坐回了我们最开始上车的地方:)
等到吃完饭又去接了迟到的爱吃后,我们整晚都没出去玩,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堆零食,然后坐在床上玩斗地主……斗到十二点……
事实证明,比起她们,我显得如此从容又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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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构的孩子们都特别可爱,十七八岁的年纪天真又善良,每天下了课就领着我在学校附近找好吃的,因为是集训,我们一天的上课时长是八小时,但我晚上不想回宾馆对着电视无聊,就主动的每天晚上带着他们看电影写影评,这样回到宾馆再备个课差不多就十二点多了,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校长的妻子也是机构的老师,而且和我是老乡,因为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来到这边,对我特别照顾,夫妻俩每天都请我去吃柳州的好吃的,然后学生们就会羡慕嫉妒恨的和我玩闹。
隔壁班的学生听说来了一个新老师,都问是哪个,然后看见他们指着混在人群中穿着T恤的我时都震惊的表示:哇!好可爱!我还以为这个是新招的学生呢!(没错,我扯了这么多,就等着说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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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中有一个男孩子,大概快有一米九那么高了,长得很不错,天赋很高,脾气也很好。有天天气特别不好,一早进教室开投影仪的时候我还有些起床气,结果他来了递给我一杯奶盖红茶,味道好喝的能飞起来,治愈了我一天的心情。
后来我讲完课了要回北京的时候,他们都开玩笑说要搞个大阵仗去送我,请个乐队摆个花圈拉个横幅什么的,我站在门边听他们胡扯。说到最后又说要来个神情送行的话剧表演,奶盖小哥像是英国绅士那样拄着一柄黑色的长伞慢慢走到我身边,绕了个圈然后“嘭”的一声在我头顶打开了雨伞,就像“嘭”的一下在我头顶开了一朵蘑菇似的让人心动。
我有点儿脸红的在群里跟读者们说居然被一个十七岁男生给苏炸了,说完了也就忘了这回事了。
直到有天路过贡茶的店面,我跟三爷说:“给我买个红茶吧。”
三爷忽然冷笑了一声:“找你的奶盖红茶小哥去吧。”
真是的,心眼就这么大。【用手比划了一个针眼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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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以后,忽然发现很喜欢扮演老师这个角色,也很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时的单纯,虽然总要为熊孩子们操心,可那种不市侩的感觉让我很向往。
我打电话告诉三爷:“我要创业,可能前三年都会赔钱,你支持我么。”
三爷:“你写小说赔的还少?”
我说:“不是的,是真的创业,一个搞不好倾家荡产那种,可能全得靠你养了。”
三爷:“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你以前不就是说想不工作让我养你么?”
我:“哦也对,那就没什么事了。”
后来三爷还是问了下我想干嘛,我就把自己想办个艺校的想法和规划说给了他听,常年异地恋,我们基本上是老夫老妻模式,在一起的时候吃吃吃,不在一起各忙各的,超过半小时的电话很少打了。
等我说完我所有计划,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对我说:“我今晚好喜欢你,就像看见了我初中时喜欢的那个闪闪发亮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