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总是热闹的,可是今年过年,珍却别有一番新感觉,因为半夜梦到于文鹏,就受凉得了重感冒。
生病时,她总是晕晕乎乎的,可是在这似醒非醒的朦胧中,她经常看到的是于文鹏,中学时狂妄不羁的他,大学时渐渐成长的他,还有参军后,成熟的他。
不知不觉,她的生活里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于文鹏的参与,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成长一路前行。
珍深知,所有的人都会变,于文鹏也会变,谁能保证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呢?
她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于文鹏却没有出现,珍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这天是上元节,每年这天,北平都会举办花灯会,因为过年而变得冷清的商业街,也会在这天晚上重新焕发光彩。
周致远要趁着假期多陪陪汤美芙,周宁之也不在家,珍又不敢叫父亲陪自己上街,只好软磨硬泡的把金铃姐叫上,两人一起出门去赏花灯。
当然,周立平肯定不能让珍两人直接走到街上,叫来司机开车,把两人带到附近,还特意叫司机在原地等候。
珍今日穿着一套上浅下深的袄裙,上面的袄子是米白色的,只有肩膀处绣着一只浅蓝色的凤凰,下面的裙子是大红的,只在裙角绣着几朵牡丹花,这是取了凤穿牡丹的好意头。
不过现今北平人都接受新思想新教育,女人穿衣服也多是穿旗袍,衬衫,努力向西方女性靠拢,所以珍这么穿,倒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金铃颇为自豪,自家小姐长得美,穿的美,让别人看几眼又不会掉几块肉。
珍才不顾上看别人,她一心看着花灯,想买几盏最好看的花灯带回家里去。
窦凌泉刚扶着妹妹下车,就看到了站在花灯下的珍,今天小姑娘的兴致很高,跟金铃说话的时候都是止不住微笑,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咚咚的跳着,完全听不到窦雪舞说什么。
窦雪舞顺着哥哥的眼神看到了珍,不禁皱眉,“哥哥,这样吧,我去找珍,你和王小姐说清楚再来跟我们会和。”
原来窦凌泉不想再让王幼萱对他抱有幻想,趁着今日花灯节,叫窦雪舞把王幼萱约了出来,打算把话跟对方说清楚。
窦雪舞叹了口气,“哥哥,珍不喜欢王幼萱,你还是别让她们俩碰面比较好。“
窦凌泉终于回过神来,摸摸窦雪舞的头,“谢谢你,雪舞。”
窦雪舞随即向珍走去,两个小伙伴一边看灯,一边朝着前头走去,窦凌泉也急匆匆的走进一家茶楼,看到已经落座的王幼萱,深吸一口气。
“王小姐,是我来迟了。”
王幼萱脸一红,“凌泉哥哥,没事的,我也是刚到。”她主动给窦凌泉倒了一杯茶,接着就用眼神瞟他,“凌泉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窦凌泉好似完全看不到王幼萱脸上的欣喜,一句话就把她的心给敲碎了,“王小姐,以后您还是别再找我了。虽然我父亲向撮合我们,但是我对你没有半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