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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草屋躲雨见真身(1 / 1)

温娇当即吓到傻眼,手里的玉米面饽饽直接掉落到地上,浑身颤颤,而唐君意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腰间红木木剑,摆与身前,气势迫人道:“哪里来的小贼?知道本少爷是何人?敢截本少爷的去路?若是不要命的,且上来试试!”

唐君意虽还未跟从正宗师傅习武,但曾偷偷跟随唐府护院总管柳如胜学些过护身的招数,且他生性顽皮好动,爬墙偷看护院家丁习武壮身这等事时有发生。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一点练家子的架子,唐君意还是有的。

他一声质问,那几个山野小贼有些被唬住,有个却端把尖刀,迈近道:“我管你是哪家少爷,小破孩儿,将你身上的钱袋如数给老子扔过来,留你条小命!”

温娇被那锋利的刀尖一晃,向后却步,险些跌倒,唐君意一把扯住她的手,向身后护,额头也冒了几颗汗珠。

“老大,跟这两个小子不必多说废话,一刀砍了,量他能如何!”

其余几人应声附和。

被称作“老大”的贼人听了怂恿,便挥起刀,大喊道:“还等什么,都给我上!”

唐君意猛然扯下腰间的三两只玉牌,回头对温娇道:“你快跑!”

温娇双腿像钉在土地里,被吓得一动都挪不了:“我,我……那九少爷你……”

唐君意没闲空跟她说明白,直接拉了她的手,一边向山上跑,一边将玉牌丢到贼人的身上。

其中几个贼人立马停下脚步蹲身去捡,唐君意和温娇两人不分方向、只苦苦向山上爬了许久,已筋疲力尽,身后还有三个贼人未放过他们。

唐君意索性把钱袋也扯下,把里面的碎银子散落在地上,抓一把放进温娇手里,道:“当成石子用力打他们,快些!”

温娇愣愣应声,便使了全身的力气,挥起小胳膊“噼里啪啦”地砸去。

山底下传来“哎呦哎呦”的叫声——

不多时,一袋碎银子便被他俩当成石子砸完了,唐君意试着起身一看,那三个贼人正埋头找银子,后赶来的两个生怕自己吃亏,竟然与他们打架争抢起来。

温娇哆嗦道:“九少爷,如何了?”

唐君意立起食指在唇边“嘘”了声,道:“快跑!”

俩小孩重又从草丛中爬起来,漫无目的地拼命逃跑,直到他俩都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半步了。

唐君意缓过神来,踢了踢身边温娇的小腿:“还没死吧?”

温娇虚弱地“嗯”。

“若是按照说书的话本,他们应该没有追来,不过是求财而已。”

温娇本就饿得强胸贴后背,这会儿更没力气说话了,但心中还是佩服了一下九少爷,若不是他,他俩刚才就死定了。

唐君意歇息够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干草,摸向腰间,只抹到了把木剑,失声道:“糟糕!”

温娇坐起身,疑惑地望着他。

“当真一点值钱的物件都不剩。”唐君意摸了摸袖口,“连地图也掉了!”

温娇脸色发苦。

唐君意瞧她那样子似又要哭号了,便道:“钱财丢了无要紧,有本少爷的名声便可。”向她伸出手,欲拉她起来,温娇盯着他的手心,再看唐君意,一时怔愣,唐君意道:“看甚么看,倒是起来啊,再发懒一会儿,天黑也到不了温庄!”

温娇想了想,便把小手搭在他的掌心,唐君意故意一扯,她便踉踉跄跄地站起。

“温乔儿是懒鬼!这么小,又这么懒,照顾得了娘亲吗?”

“我才不懒。我……我方才是被吓的!”

“那你便是胆小鬼!”

“……”

“还是爱哭鬼!”

“哼!”

——仍琅《藏朵美人娇》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唐君意在前一路用木剑劈开草丛乱木,温娇只跟在他身后,走他踏过的路便可。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残光掠过两个小身影,一朵乌云从远方飘而来。

而此刻,两人却还未走出山丘,甚至,温娇有种越走越远的感觉。

“九少爷,咱们是否……是否迷路了?”

唐君意嘴上虽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早已怀疑他俩如今这状况,不是迷路,又是甚么?

唐君意一瞧头顶的黑压的乌云,道:“要下雨了,先找一处躲雨。”

温娇蹦跶几下,眺望远方,一座破草屋赫然映入眼帘,不禁欢心雀跃:“九少爷,前面有个草屋,许是有农人经过的,咱们先过去罢!”

毕竟是小孩,腿儿倒弄起来有些慢,赶不上乌云压顶而来,未到温娇所见到的破草屋,豆大的雨点已噼里啪啦砸下。

山路崎岖难走,天也由明转暗,两人被雨水浇得狼狈不堪,头发衣裳都贴在身上,险些连方向都找不到。

眼看踏进草屋,闪电划破天际,一声震天动地的雷声吓得温娇大叫一声,跑得比唐君意还快上几步。

唐君意瞧她掠过的身影儿,讪讪笑道:“温乔儿嚎一声,比雷都响。”

落到这境地了,居然还笑得出来?温娇不愿理他,只撇了下嘴。

唐君意倒一点没她那样忧心,反倒觉得好玩儿。

长这样大,他可是头一回甩了下人偷跑出来,以前在唐府、乃至整个甸州城,无论他怎样作,身后都有人跟着收拾,哪能由他如今这般爽快地折腾,回想他带着温娇跑出来的一天一宿,顿然红光焕发,得意无比。

草屋甚小,五步见方,个别处还有些滴滴答答地漏雨,温娇找个干爽的地儿,拉过来一旁的草席子,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铺过去,对唐君意道:“九少爷,且歇息一会儿罢。”

唐君意正站在门口瞧着外面的倾盆大雨,用自己的玄色袍子,擦了擦手中木剑,听温娇唤他,便转身回去。

瞧见温娇还没闲着,在草屋里翻东翻西,疑惑道:“你在找甚么?”

尘土太厚,大抵许久没人来过了,温娇掩住口鼻,道:“看这大雨,不知要下到何时才停,况咱俩都淋了雨,夜里定是冻得要命,先生了火,暖和一些才好。”

唐君意心道甚是,遂陪她一同找起来。

“找到了!”温娇雀跃,心道,定是爹爹娘亲在保佑我呢,握着取火用的火石工具,便跑到草席旁,差遣起唐君意,“九少爷拾掇些干草和木材来罢。”

唐君意不大情愿,还是做了,将袍子丢在草席上,拢了把干草、树枝和些木头扔过来。

火星在温娇娴熟的几下敲打下落到火绒中,蔓延至干草上,红光跳跃,暖融融地燃烧。

唐君意惊奇望着她,只见温娇嘴边带着浅笑,将火石放在一边,又去忙活。

“还找甚么?”

温娇没吱声,来到门口瞧那破木门,掐着腰思量一番。别见她个头小,力气却大,要将那破木门生生地拖过来,唐君意心下一动,起身助她一把。

两人鼓捣许久,才把木门力道火堆旁,如同个大屏风,温娇拾起唐君意的袍子摊开了搭在上面,道:“淋了雨容易染上风寒,我把衣裳烤干,九少爷也在火堆旁多待些。”

不待她说,唐君意早已躺在草席子上翘着二郎腿烤火了,顺便将布衫和裤子也褪下,只剩下一件汗衫,朝温娇丢了过去,懒洋洋道:“给本少爷把这些个也都烤干了。”

温娇手忙脚乱地接住,一眼不敢多看,背过身去,照做了。

俩小孩儿静一会儿,草屋外哗啦啦地雨声愈发响亮,不时传来几只闷雷。

温娇肚子饿,方才的饽饽没吃几口都祭土地爷了,衣裳被水淋个透,黏在身上难受得紧,可她是个女儿家,自然不得在九少爷面前脱衣,只得扭扭捏捏地凑近火堆,望自己的头发和身上的衣衫快些干。

唐君意也饿着,但他好面子,偏生不说,瞧她一眼,道:“温乔儿,你会的倒是多。会生火,想的也周全。”

温娇被他的声音吓一跳,抿唇道:“九少爷,不过是些我在家里面常做的活儿。”

唐君意起身道:“若你不是来到南书房做本少爷的书童,会是跟着唐寿唐复一样,在后院忙活这些?”

温娇想了想,“嗯”一声。

唐君意难得寻个好玩儿又稀罕的下人,便道:“你是执意回家的,不然,可一直呆在本少爷边儿上,好处落不下你。赶明个你到了岁数,本少爷让娘亲给你在内院挑个媳妇,今后便可一家子人都在唐府做事,如何?”

温娇抱起肩膀道:“多谢九少爷美意,乔儿晓得了。可乔儿家中有娘亲要照顾,还有几块田地,不得荒废的。”

唐君意把玩木剑,瞅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真真不识好歹,“哼”了声,翻身过去,枕着胳膊不再搭理她。

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竟睡了过去。

“啊嚏——”

唐君意是被温娇的喷嚏吵醒的,揉了揉眼睛,见她哆哆嗦嗦地抱着身子,火快熄灭了也没动作,而外面的雨还没停歇,大声道。

“温乔儿,火、火——”

温娇一个激灵,连添了些柴火,火光重新噼里啪啦跳跃起来,两人松了口气。

唐君意故意气道:“温乔儿,你怎也睡着了!不是该看着火么?”

温娇委屈,刚要答话,又“啊嚏”几回,眼泪鼻涕一起不由自主凄凄地流下了。

唐君意心里偷笑,让你不领本少爷情,老天爷都惩罚你!面上却佯作烦心道:“吵得本少爷烦得慌,要打喷嚏到外面打去!”

温娇不做声,抽抽鼻子,抹掉眼泪,起身要走,唐君意没想到她当真要出去,拦道:“上辈子定是个木鱼疙瘩!外面雨还未停,你要去哪?回去到火边烤着去!”

温娇还不吱声,恨恨瞅他一眼。

唐君意上下打量她,道:“温乔儿,是你告诉本少爷穿湿衣裳会染伤风,你怎么不脱衣服?”

温娇连忙转身,坐到火把边:“不劳烦九少爷费心,我身子骨儿结实,啊嚏——”

唐君意大笑道:“哈哈哈——好结实!”

瞧见温娇越发气鼓鼓,撇过头不看他,唐君意自己笑了阵,便觉得索然无味,穿上已烤干的衣裳,撵她到一边:“去,脱了衣裳,本少爷给你烤干,反正本少爷睡了会儿了。”

温娇的“不”字在唇边打转,唐君意忽然吼道:“温乔儿,再跟本少爷说个‘不’,给你一个人扔山头,让野狼叼走!”

温娇攥了攥小拳头,踌躇不决。

唐君意又道:“都是男儿,扭捏个甚么!听我三哥打猎回来说,山上的野狼最是猖狂,连几岁的娃娃都吃的!”

温娇到底不禁他骗,急道:“脱了就是。”说着起身跑到破门后面,心道,无事,只脱个外衣和裤子,反正她真是难受了许久了。

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响动,唐君意戳着火堆里的树枝,颠着肩膀,坏笑得不行。

温乔儿,敢顶撞本少爷、用石子砸本少爷、还胁迫过本少爷,连本少爷的好意都不领,就让你见识下本少爷的厉害!

温娇出来,把衣裳摊在破门上,唐君意便如自己所言,跟她换个地方,让她躺在睡在自己捂热的草席。

温娇盖着唐君意干爽的外袍,身后又有暖呼呼的火,很快便熟睡过去。

时机一到,唐君意挑一根相对粗的树枝,没有烧火棍,用这个教训一通,也够她疼一阵了。

从火堆里捡了起来,唐君意悄悄爬响温娇的身后,一寸寸揭开袍子,心中描绘她大惊痛苦的模样,扯掉那亵裤在腰上缠绑的带子,整条褪了下来,烧黑树枝也高高举到空中。

可是……唔?那交叠的双腿中间怎会空荡荡的?那男儿的物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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