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逃命的欲望是多么的强烈,受伤的小腿泡在水里,便感觉没那么痛了,不过游水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猪毛驮着一个人,游得更是吃力,这一刻,我觉得这百十米长的水道像有几千几万米那么漫长,游起来是多么的艰难。
好一阵拼命地游动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外面的阳光。外面已经夕阳西下,我们在洞中竟然已经呆了近十个小时了。
不敢做任何停留,猪毛开着我的“悍马”车,载着我和胡文才,飞快地开往宜昌的医院。
一路还算顺利,不到半小时,我们便到了宜昌市人民医院。医生马上将我们收治入院,还好,我和胡文才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我看到当医生解开胡文才缠在手上的铜丝前,胡文才的整个右手已经肿得象个包子,乌黑发亮。很快胡文才被推去了手术室,只流下我一个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到刚才在洞内的一幕,依然有些后怕。
大约两个小时后,猪毛陪着护士用手推车推着胡文才回到病房。可能是麻醉药的作用,胡文才还没有醒,但是我看到他的右手臂只留下了不到二十公分那么长一节了,外面裹着厚厚的纱布,心中不觉一震。胡文才被截肢了!
猪毛在后面,一张圆脸上还残留着两行明显的泪痕。
将胡文才安排到床上后,猪毛来到我面前,说:“没办法了,医生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我也涌出了眼泪,叹了口气说:“咳!算了,遇都遇到了,但愿他能活下来。”
医生急匆匆地过来给胡文才换了点滴,然后跟猪毛嘱咐了一些事就出去了。
我们探古三英,我,猪毛、胡文才,同甘共苦十多年了。彼此就像亲兄弟一样,猛然遇到这样的变故,自然难受已极。彼此无言,但心里都很明白。
良久我向着猪毛说:“胡哥这个人心理比较脆弱,醒来只有多劝劝他,如果他醒来看到自己的手少了一只,肯定受不了。找一些他喜欢的话题来说。”
我顿一下之后接着说:“如果他寻死溺活,就给他俩耳光,这招对他见效。”
医生又来把我推进了手术室,注射麻药过后,竟然在我的小腿上缝了六十多针,我心里在骂:这该死的怪兽啊!我他妈怎么没躲过去!
直到晚上十点过胡文才才醒过来,与我预料的一样,他一醒过来就去看自己的右手,当发现只剩下一小节桩桩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任我和猪毛怎么劝也无济于事。最后,估计是累了,一头钻进铺盖,怎么唤也不愿意出来。
第二天,大家都比较清醒了,胡文才说:“今后怎么办啊?”
我知道他心里还在想“探古”的事,于是说:“回家吧,你也该休息休息了,现在你至少还有好几个亿,够用了,回家请个保姆,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