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宛若一层灰暗的幕布,将一切笼罩着,覆盖着。一颗不安分的种子在企图萌芽生长,尖锐着捅破了天边一丝丝缝隙,光芒便不可一世的泄了下来。
吃罢药后,脱尘圣胎,才不过一刻钟,拓拔澈便站了起来。
众人惊讶的看着拓拔澈,感叹着鲛灵姬的奇效。
"这鲛灵姬当真是奇药,这腿也说好便好了。"南汤丹崖万分感叹。
凉生将鲛灵姬剩下的一部分叶子入药后,守在药炉外静静地等着。
"这是什么?"南汤子好奇的看着拓拔澈怀里的小东西动来动去,隔着衣服轻轻的摸了摸软趴趴的蒲牢。
"冰儿姐姐还在睡吗?"拓拔澈摸了摸南汤子的头。
"夜里我去采萤火虫了,白日里也不曾见到冰儿姐姐,可能是在睡觉。"
"我去看看她。"拓拔澈抬腿就朝着里屋走去。
苏枫一把拉住拓拔澈的手臂"别。"
拓拔澈有点疑惑"怎么了?"
"她……"
拓拔澈见苏枫神色凝重,正准备问些什么,便见凉生抱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跑了进了来"阿澈,再喝一碗加以巩固。"
蒲牢浑身一阵瑟缩,将头探了出来"这哪个大人熬的药啊,怪难闻的,快倒了吧,省的鲛灵姬看到她被煮的这么惨不忍睹,估计又要大发脾气了。"
梁凉生一把揪出来蒲牢带到一旁去收拾了。
拓拔澈笑了笑,走进了里屋。
做了那么久的轮椅,心之所向,力之所驱,你便要我想要走向的第一人。
冰儿看到自己行动自如肯定特别开心,拓拔澈不进加快了步伐。
空荡荡的房里甚至没有残存一丝冰儿的气息。
"冰儿?"
拓拔澈四下里寻找了一下,便见苏枫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九王爷,有一事……"
苏枫今日怎么如此奇怪,难道是冰儿出事了。
"冰儿她为了将我们救出貔貅的幻境,死了。"
死了?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在睡觉,从未离开这竹房吗,怎么会死?
"你虽是圣子紫时的下属,但若你再敢胡言乱语,我便不客气了。"拓拔澈黑着脸,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吗,冰儿绝对不可能死。
"鲛灵姬,还有蒲牢,你怀里的蒲牢,是冰儿在貔貅的幻境中给我的,你们中了貔貅的阵法,那阵眼便是冰儿,冰儿为了大家顺利脱险,便……"
像是狂风骤雨的前夕,拓拔澈脸色不带一丝血色,嘴唇有些发干发白,吐出四个个字"无定之源。"
拓拔澈拿了长剑便朝着无定之源狂奔而去,不可能的,苏枫在说谎,你怎么会是阵眼,你不会死的。你等着,我就来救你了。
蒲牢被梁凉生抓的痒痒,见拓拔澈夺门而出,便挣脱了梁凉生追着奔了过去,这祝由巫大人是分体后智商也下线了吗,怎么戎冰不要命的往无定之源走,这厮也不要命的跑,鲛灵姬再有神效也得先好好调养一番才是,这若是再把腿跑伤了,岂不是白费戎冰一片心意吗。
梁凉生见蒲牢追赶拓拔澈而去,便追着蒲牢便跑边喊"你个小东西,还挺能跑,我让你跑。"
"你别去了。"苏枫一把拉了回来梁凉生"我该走了,圣子那边还有诸多事情,我便告辞了。"
苏枫风风火火的朝山下走去,如今冰儿生死不明,此事还需得尽快禀明圣子,此事恐怕还得墓灵一族才能解决。
拓拔澈跑着跑着,便觉得脚底一轻,蒲牢体积大了些许倍,竟将他驮了起来。
"多谢。"
蒲牢的速度快了很多,不足一刻钟,便到了无定之源,蒲牢抖身一变,又缩了回去。
"你切莫心急,这貔貅之幻境已经被破,冰儿必然已经出阵,说不定她就散落在附近哪出草丛里,我们先寻一寻。"
拓拔澈点点头,心急火燎的朝着树丛跑过去。
繁星闪烁,夜晚的风像是熏人的酒,让人整个懒洋洋的,蒲牢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鲛灵姬,你墨迹不墨迹,这都多久了,再不快点我就稳不住拓拔澈了。"
"知道了,神女就快觉醒了,你快去稳住那拓拔澈,千万别让他过来。"
"过不来的,我打发他去草丛里找了,我们在这树定,怎么可能被发现。"
蒲牢钻进戎冰的怀里,懒洋洋的开始睡觉了。
"不成气候的东西,倒是总忘不了睡觉。"
鲛灵姬的根深入戎冰的脑海,原本被尘封的力量像是开了闸口一泻千里,滔滔不绝。
"这便成了?"
蒲牢从衣缝往外看,却见戎冰周身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皮肤竟也变得光亮剔透,满头黑发渐渐变成白色,又变成了剔透的紫色。
仿佛是在天堂漂浮,又仿佛是在水中游荡,这是一个星光灿烂的夏夜,此刻,戎冰的灵魂幸福而又疲惫的躺在大树的怀抱中,绿叶和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遥望夜空,繁星点点,似乎想到了青春。
什么声音?
拓拔澈看着那紫色光芒在树上若隐若现,心下不觉惊喜。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可是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梁凉生立刻跳出竹房外,却见一只野狐狸跳了过去,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冰儿竟也不在房间里,拓拔澈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