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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90、自以为是惹的祸(1 / 1)

不同于墨宛的和谐宁静,王宫里气压很低。低到人心惶惶,走路都不敢喘大气。

最受苍王宠爱的丽妃被赐死,无疑的让宫里风雨欲来前的征兆。

丽妃是谁?倍受宠爱的四妃之一。国师大人告假的消息传入宫中,苍王正在丽妃的殿中陪丽妃用膳。听闻国师告假,苍王面色渐冷,丽妃起身倚在苍王身边柔声说:“这个国师当真以为自己是苍国的顶梁柱了。一个小小的丫头不见了,居然难过到告假。一点也不把王放在眼里。王就该挫挫他的锐气,叫他只看得见天,眼里看不见王。”

此话传到王后耳中。贤淑端庄的王后冷冷一笑,红唇吐露两字:“祸水!”

果不其然,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丽妃被赐死的消息就传来了。

可安贤静的站在王后身侧,听闻这个消息,感慨道:“娘娘料事如神。”

“惠柔……”这个名字如同禁忌一般,王后马上住口。尴尬几秒,正正神色:“看我这记性,果然是老了。”

可安柔静的微笑:“娘娘风华正茂,怎能这般诋毁自己。娘娘只是太过操劳,一时失语。惠柔姑姑伴娘娘多年,娘娘疲惫时下意识想到惠柔姑姑也乃人之常情。”

“呵呵,你这张巧嘴。”王后深意的看向可安。可安回以微微一福。

在案前奋笔疾书的苍王突然停笔,死死盯着奏章,苍迈有力的手指紧握着手中的朱笔。

“咔嚓”

朱笔愤然腰折。苍王拍案而起,咆哮:“来人,宣丞相!”

韩煌钊这只快成精的老狐狸听见传召的时候,脑子顿时里闪过一个念头:终于来了。

他多么清楚自己呈上去的奏章都写了什么。伺候苍王近四十年,他太了解这个王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国师的存在不仅对苍王来说是个阻碍,对他来说更是个大碍。假如没有国师,没有月族的干预,弄权几十年的他,在朝堂之上还有第二人敢与他对峙吗?很肯定的结果,没有,绝对没有!

国师徇私告假,目无王法,目无苍王。这是苍王心中的大忌。墨轩敢视若无睹苍王的忌讳,他就要抓住这个机会逼苍王奋起。

韩煌钊换好朝服对管家吩咐道:“去通知王子妃,机不可失。”

“老奴知晓,老爷您放心。”

“恩。”

管家送韩煌钊出门,立即派人去通知还在王子府里的王子妃韩玉颜。

韩玉颜在卧房坐立不安,心情忐忑。

要不要帮父亲?如果帮了父亲,王子苍宇弈会怎样?假若不帮父亲,会不会影响苍宇弈登基?安沫筱曾说,无论是忠于王子还是忠于父亲,只能选其一,不能皆得。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要是安沫筱知道她心中所想,百分百大叫冤枉。她那时候可没想过这么深,只是觉得就历史上很多功高盖主的臣子会生异心。韩煌钊她不了解,听水月息一说,她也就留意了一下,闲来无聊憋屈闹心就去找韩玉颜说道说道罢了。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王宫风起云涌,墨宛……

--||鸡飞狗跳。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安沫筱闪进一个院子,进去才发现没路可逃,气急的跺跺脚,瞥眼瞧着一大缸,掀了盖子一看,空的。二话不说就翻了进去。

话说一大早安姑娘就跟国师大人拉锯战斗上了。国师大人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这么休闲过。从来没有。所以,天还没亮,他就习惯性的,醒了。

醒了又无所事事,做什么呢?当然是逗弄熟睡在他身旁的安姑娘啦。

终于把不厌其烦的安姑娘从睡梦中拖起来,安姑娘火了,火大了。什么尊重,什么尊敬,对没睡醒的人来说都是白扯。安姑娘怒掀棉被,一股脑盖在国师大人头上就要下床。

国师大人能让她轻易走掉么?

答案很肯定,绝对不会。

长臂一勾,安沫筱就倒回了床上。挣扎着,奋力挣扎。顶着一头鸟窝从被子里探出头,愤怒冲他吼。当然,无声的吼:你到底想干嘛?!

“丫头,乖点,让我抱着躺会儿。”

我不要!

“丫头,再不乖,我会用箴言束住你来达到我的目的。”眼眸低转,笑意无限。“过来。”

我要撒尿!

管他什么教养,管他什么品行。先从他手边逃走是硬道理。安沫筱怒气冲冲打开大门,门外的凝云采惜连带良衣做耳贴门板倾听状,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气氛瞬间尴尬了。

良衣最快反应过来,牵着安沫筱的手问:“姑娘要上哪儿?”目光触及她家姑娘昨夜的伤口,果然如凝云所说,完好无损。

撒尿!

安沫筱闭眼,深呼吸。吐出两字,反牵了良衣的手只桌中衣走在了前面。凝云在后面喊道:“姑娘,穿这么点,你会着凉的。”

开玩笑,墨宛这么春暖花开的温度会着凉?安沫筱回头说话,良衣已经被她说得一愣一愣,采惜和凝云则掩着嘴偷笑。

“进来伺候。”墨轩温和的声音传来,两人立刻正正神色,恭敬的跨入了房门。

接下来,安姑娘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第一时间,逃了。

躲在大缸里,提心吊胆的聆听外面的动静。久不闻声,她警惕松懈,背靠着缸壁缓缓吐气。

渐渐的,她因为睡眠不足而困顿。既然没人找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安安稳稳的补上一觉?

紧张的情绪一松,结局就明显了。安姑娘,在大缸里,睡着了……

葱郁的兰香勾动饥肠辘辘的安姑娘醒来。睁眼,果不其然。她躺在温室的榻上。

揉揉眼睛,搓搓鼻子,熟门熟路走到四色兰跟前,摘下一瓣花瓣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

浑身突然一僵。慢慢转身。

国师大人慵懒的靠坐在舒适奢华的大椅上,两腿叠交,聊赖的喝着热气腾腾的香茗。茶水的雾气缭绕,映着从窗栏透进的晚霞,他似幻似梦,风华绝代。

把手中的花瓣塞进嘴里,狠狠的嚼,吞咽下去后,她无力的垮下了肩。慢慢走到他手边,蹲下,抬头。

墨轩,这样的你,不是我所认识的你。

“怎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他笑。笑中的失意无所掩盖。

她咬着下唇,纠结的拧着眉:我知道,我以前所认识的你,也不是真实的你。或许,现在的你才是最真实的。我也知道,不管是怎样的你,都是最真实的你。我只是一时没适应罢了。

“丫头,想说什么?”

她握着他的手:你太寂寞了。近千年的修行,忙碌,没有一刻清闲,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才是你自己最真实的一面。面具戴得太久了,失去真我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面具?”他轻笑着,温润的手指摩挲她的脸颊,“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也是个自卑的姑娘。”

她歪歪嘴:我是自卑又自负还自以为是。哪又怎样?我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他打断她的话。“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去成全你所以为的事情?”

她张张嘴想反驳他的话,但却一个字也没说得出来。他说得很对,她总是自以为是的做着自以为对的事情。自以为自己为别人着想,替别人分忧。说难听点就是犯贱自己找虐。

没人要虐她,也没人需要她分忧。她就这么一如既往的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走。结局往往,事与愿违。

“想说什么?”他摸摸她的头,温润如玉的眼眸,淡定从容的笑颜,就这样深深映入她的眼帘,刻入她的脑海。

我害怕。她蜷缩着,我害怕失去……

扬起小脸,小时候,爸爸妈妈为了养活我,为了养家总是很忙碌。两三年见不到他们,见一次也只有几天或则更短。我以为我努力学习,他们就会重视我,可是,一直等到我长成了一个独立自主的大孩子,他们发现我偏离了他们预想的轨道,那个时候他们才开始重视我。

她揉揉眼,指关节湿湿的:他们的关注让我很烦躁,像枷锁一样。慢慢的,我学会了戴上假面。在他们面前装乖巧的孩子。我听话的做着所有他们认为对的事情,可是,他们却离开了我。

“他们……去世了?”他微微皱起眉梢。

她摇摇头:和离。

他面色一肃,随即释然。人生百态,其何为怪?

她抹去滚落的泪水,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紧到肌肉绷直。

我不是太聪明,但我心知你对我另眼相待无非是这些年的照顾成了习惯,这些年的相处在你的意识里,将我纳入了墨宛,纳入了你的保护圈。你对我,只有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宠溺。没有爱。即便你想过这个问题,但你心中没有答案。

你不知道什么叫**,什么叫做情。你也不知道男女之间到底应该如何相处。我期盼过,也奢望过。可我是那么的……那么该死的清楚这一切。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自己会失去你。

他忽然失笑,用衣袖擦拭她脸上的泪:“丫头,你可知这几百年,有多少姑娘对本国师倾述过爱慕?”

她讶然惊呆。

他被她挂着泪花吃惊的模样逗笑,她回过神来,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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